是桑志傑!
自從把他拉黑後,桑珆每天忙碌,都幾乎要想不起來自己這個二叔了。
其實桑志傑並不是第一次來找桑珆。
本以爲他這個無所事事的侄女會呆在家,卻沒想到之前來過幾次,每一次都吃了閉門羹。
他打不通她的電話,自己的妻子同樣也是。
想用女兒桑露的手機聯繫桑珆時,卻不知爲什麼,桑露死也不肯主動聯繫桑珆。
而唯一剩下的兒子桑平,則整日花天酒地找不到人影,沒辦法,桑志傑只得一次次親自來找桑珆了。
因爲有些事情他暫時不能讓外人知道。
桑珆將車子停在桑志傑身邊,搖下車窗,露出一張略顯疲憊的臉。
“二叔,來找我有事?”
她語氣淡漠,連表面上的客套都懶得維持。
如今她渾身痠痛,只想儘快回家給自己上藥。
見桑珆的態度,本就等她等的心煩氣燥的桑志傑立馬端出長輩姿態來,“你這什麼態度,我是你二叔,見了長輩還不趕緊下車!
還有我和你二嬸的電話是怎麼回事?爲什麼總也打不通你的電話!你是不是把我們拉黑了?”
桑珆依舊坐在車裏,沒有下車的打算,她冷言道:“所以二叔今天是特地跑來教訓我的?”
“我……”桑志傑準備說什麼的時候,目光落在桑珆臉上的一塊淤青上。
視線下移,發現不止是臉,桑珆的脖子,還有露在外的手腕上竟然都有不同程度的青紫。
桑志傑皺了皺眉,“你臉怎麼回事?”
語氣並不是關心,而是帶着一種指責,估計以爲桑珆之前是跑什麼地方跟人鬧事去了。
還能怎麼回事,被狄瑎給揍的唄。
那男人在教她的時候,字典裏可完全沒有憐香惜玉這個詞。
不過桑珆當然不打算對桑志傑說這些。
只冷言道:“沒什麼,摔的,二叔要是沒事,我就先回家了。”說完準備搖上車窗。
見她要走,桑志傑立馬上前按住車窗。
他顧不上這個侄女現在對自己不敬的態度,只得壓下心頭的不慍道:“等一下,我今天來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說吧。”桑珆道。
竟看似都沒有請桑志傑進屋坐下來說話的打算。
強壓下心裏的怒火,桑志傑開始說起了自己此次來的目的。
“集團最近出了點狀況……”
一番話說完,桑志傑看着桑珆繼續道:“桑氏集團是你們父母當初的心血,如今遇到困難,我想你也不願意看到你爸媽當初的努力,如今因爲這一個難關最終落得個破產的結局吧。
所以二叔相信你會願意把錢拿出來,幫桑氏集團度過這次難關……”
這話把桑珆都要氣笑了。
集團都賤賣給桑志傑了,如今遇到困難,他卻跑到她面前拿着集團是她父母的心血,來道德綁架讓她拿錢?
按桑志傑所說,桑氏集團這次遭遇到的危機還不小。
而上一世,直到末世到來,桑珆也沒聽說桑氏集團遭遇了什麼資金鍊斷裂的危機。
看來,不止是氣候,許多事情都和上一世不一樣了。
“二叔,我爸媽當初一手創立桑氏集團,也不過是想讓我過上更好的生活,而如今我手裏的錢足夠我衣食無憂,所以……”
說到這裏,桑珆對着桑志傑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來,“所以如今桑氏集團會不會破產關我屁事!”
說完不再看桑志傑變成豬肝一樣的臉色,直接搖上車窗。
桑志傑怕夾到自己的手,趕緊將手收了回來,而桑珆趁機一踩油門將車子駛入地下車庫。
在進入車庫之前,她還聽到桑志傑氣急敗壞的聲音。
“桑珆,你會後悔的!我現在是你唯一的親人……”
桑珆切了一聲,唯一的親人?
上一世她尋求桑志傑這個唯一的親人的照拂時,他可是毫不留情告訴她,他不是她爸媽,沒有養她的責任,隨即果斷掛了她的電話。
呸!狗屁的親人!
……
接下來的日子桑珆繼續每天上午被狄瑎捶打,有時下午還得拖着痠痛的身子不停的去倉庫那裏陸續收貨。
這每天腰痠背痛,也讓她想找人教自己做飯的計劃不停往後延遲。
不過菜譜桑珆倒是沒忘記囤積一堆。
在她學拳的這段時間中,空氣質量越來越不好。
能見到陽光的日子越來越少,霧霾天也持續頻繁起來。
有時候甚至霧霾會持續半個月,霧氣最濃的時候,甚至看不清前方十米開外距離。
口罩如今成了人們出行的必備之物。
與桑珆之前所料的一樣,不但價格瘋漲,還成了緊俏貨。
當然她是不會缺的,早在之前,她在空間裏就囤積了幾千箱。
最近桑珆每天在家,用藥酒揉身體上淤青的地方時,會順便聽一聽新聞。
因持續的霧霾天氣,如今聽到最多的新聞便是各個醫院裏患呼吸道疾病人數劇增。
又因霧霾天,視野受影響,最近道路上的交通事故也成倍增長。
不僅如此,甚至最近偷盜搶劫的事情也增加不少。
光桑珆所住的小區,前兩天,就聽說一名女業主在回家途中,因爲霧大車速開的慢。
車子在大馬路上時,車門突然被人從外拉開,被搶走了包,連脖子上的項鍊也沒放過,一把給搶了去。
劫匪戴着口罩,搶到東西后就跑。
別說長相了,濃霧讓路上的攝像頭都沒法拍到對方是男是女。
聽到這件事後,桑珆開始每次開車出門都會注意一下車門的安全鎖是不是鎖上。
她不怕被人打劫,而是若真遇到這種情況,到時她是棄車去追人?還是乾脆放棄自己的包呢?
雖天氣不好,但兩個月還沒到,桑珆依舊每天上午堅持去拳館。
因爲如今僅僅只有霧霾的天氣與末世相比,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只是隨着霧霾天氣持續嚴重,路上聽到的救護車,警車的聲音也持續增加。
這個月底倒數第三天,桑珆照例戴着口罩來到拳館,頭一次狄瑎竟然不在。
之前每一次,不管天氣再糟糕,他都會在拳館裏提前等着她的。
陳風走過來,也戴着口罩,只是莫明今天穿的極厚。
長到腳踝的黑色厚羽絨服讓他看起來像一頭魁梧的大黑熊似的。
兩個月的時間狄瑎雖每天揍她,但卻冷酷地從不跟她多說一句廢話。
倒是陳風與桑珆混熟了,也對她與狄瑎過招時,總是一幅拼命的架勢開始見怪不怪。
“這鬼天氣呀,天天大霧看不見太陽,我看再這樣下去,我這身體都得進醫院了!”
抱怨了兩句後又對着桑珆道:“小珆呀,你先等一下,狄瑎這個傢伙從來不會遲到,估計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
搓了搓手,往手裏哈了一口熱氣,待看清桑珆的穿着後,一臉驚訝。
“咦?今天可是大降溫呀,這麼冷的天,你怎麼穿這麼點?”
桑珆聞言一愣,今天很冷嗎?她怎麼一點都沒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