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就咬。”阮陵張嘴咬上去,軟軟彈彈的臉在她的齒裏銜着,還挺有彈性。
“安陽驍,我心裏還是難受。他寧可養雞,也不肯管我們鬼醫宮上下死去的那些人!我們比不上幾隻雞,幾棵菜,也比不上那個什麼弈川王!他拿着弈川王的臉在我們面前晃了那些年!他是個騙子!”阮陵咬了半天,臉埋進他的脖子裏,難過地說道。
“你知道他是騙子,還有什麼可難過的。”安陽驍的手指探進她的心裏,在她的心口上揉了幾把,低聲說道:“打起精神,我給你燉雞湯去。”
“不,我以後再也不喫雞了。”阮陵擰着小眉頭,雙眼定定地看向窗外的梨花樹。
雞不是好東西!
咯咯咯咯地叫,很吵!做起來又麻煩,要拔毛,要開膛,還要聞那股血腥的氣味。
“真不喫。”安陽驍的手指開始作亂,勾着她背後細細的帶子,輕輕一拽,裏面的月白色小兜兜就滑了下去。
“啊……”阮陵趕緊抱住了雙臂,扭頭看向他。
青天白日的!他又胡來!
“我跟你說過的,不能心疼別的男人,這樣不對。爲了野男人就放棄美食,更不對。寶貝兒不長記性,怎麼辦?”安陽驍的手指又滑到她的腰間,熟練地去解裙帶。
剝洋蔥一般,一層一層地剝開。
裏面是玉白的芯,細嫩可愛。
阮陵就是一棵小洋蔥,又辣又嗆人。
“寶貝兒,你真是磨死我了。”安陽驍抱緊她,低聲嘆氣:“哪有娘子在相公面前天天提別的男人的?你這是折磨我。”
阮陵抱緊他,小聲說道:“對不起。”
沉默了一會,又說道:“你把他們也當成一棵菜。”
“你倒是挺公平,你覺得他們把你當菜,你就把他們當菜。”安陽驍氣笑了。
菜可是天天喫的!沒有菜,可是喫不下飯的!她這是和過去分不開了?
“沒有分不開,就是難過,你不懂。”阮陵靠在他的肩上,鼻子生堵,嬌裏嬌氣地說道:“你懂就不會生氣。”
“嗯,我不懂,我只懂我有多喜歡你。”安陽驍捏住她的小臉,輕輕地吻她:“我只懂不管什麼時候,我不會捨棄你。要死,便埋一個坑裏。”
愛人如藤蔓,那是要一世相纏的,刀劈開,火也燒不爛。
那纔是愛人。
她那懵懂時刻的喜歡,只是蜻蜓落在水面上的輕輕一點,作不得數。還有碎情蠱蠱惑的喜歡,更是虛情假意。
只有他,纔是住進她心底裏的人,與她要纏上一輩子的。
風捲起細微的塵,穿堂而過。
院中那株梨花樹上,玉白的花一朵朵地落下,滿樹青碧色在風裏搖曳,晃花了人眼。
阮陵在流汗,好像身體裏裝了一片湖,那水流不完。
“舒服嗎?寶貝兒。”他在她發燙的耳邊小聲問。
阮陵眯着眼睛,跟貓兒一樣哼了一聲:舒服死了。
狗頭驍真的很會!心和身體都被他給填滿了,沒有空隙再裝別的人。
……
清風拂動帳幔,阮陵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修長的手指從帳外探進來,輕輕撩開帳簾。阮陵擡眸看去,安陽驍已經穿好官服,準備去禁衛營了。
“我研究一下這個琉璃燈盞,你把帳子放下來。”阮陵嗡聲嗡氣地說道。
昨晚和他胡天海地了一番,居然着涼了,早上一個噴嚏一個噴嚏地在打。不過正好有了藉口,不必出門,就在家裏好好研究一番琉璃燈盞,早日破解燈盞裏的祕密。
“藥已經熬好了,記得喝。”安陽驍一手輕握住她細軟的腰,低低地說道。
“嗯,你快去吧。出去的時候讓陳先生過來一趟。”阮陵推開他的手,捧着琉璃燈盞翻來覆去地看。
按明珠貴人所說,這盞燈裏有小公主藏的東西。月下,燭前,她都試過了,光線透過薄薄的琉璃,並無任何特殊之處。上面燒製了山水形狀的圖案,現在她也沒看出頭緒。
安陽驍見她研究得入神,只好隻身出來。
“若宮裏又來人傳她,就說她染了風寒,臥牀不起。”他叫過熊年,叮囑了一番。宮裏的老東西心懷不軌,說不定哪天就伸出他的髒手,他得早點做打算了。
“是。”熊年應聲道,猶豫了一下,又說道:“要不要告訴王妃,軍師吐血病倒的事,屬下覺得,王妃似乎很關心那邊的兩個人。”
“有嗎?”安陽驍盯了熊年一眼,冷哼一聲,大步走了臺階:“去請陳先生過來,王妃要學寫詩。”
“快去。”莫凡白了熊年一眼,小聲罵道:“不會說話就一邊蹲着玩螞蟻去。”
熊年一臉窘迫,撓着後腦勺小聲說道:“我是覺得,若不明說的話,萬一出了事,更不好向王妃解釋。”
“生死由命,又不是我們殺的。”莫凡往他小腿上踢了一腳,沒好氣地說道:“你沒見着主子臉色不好看?”
“主子臉色不好看,又不是一回兩回,就你我幾人與王妃多說幾句話,他臉色也不好看。這事你勸勸主子,還是得說。坦誠纔是夫妻之道。”熊年正色道。
“你老婆都沒娶到一個,你跟誰說夫妻之道。”莫凡罵了他幾句,撒腿去追安陽驍。
熊年無奈,轉身去了陳璟玥的住處,把他請了過來。
阮陵已經起身了,正坐在書案前,看着琉璃燈盞沉思苦想。她確定東西上面並沒有機關,所繪的圖案也很普通。
“王妃,陳先生來了。”熊年在門外低聲說道。
“進來吧。”阮陵頭也不擡地說着,伸手端起了奶孃送來的藥湯。她着了風寒,今日就沒讓奶孃把小元寶抱進來,以免傳染給她。一口喝完了藥湯,擡頭看時,只見陳先生已然到了面前。
經過她的湯藥調養,加上心境變好,陳璟玥看上去氣色好多了,原本凹陷下去的雙頰長了些肉,模樣也看着清俊了一些。
“這種燈我見過。”陳先生一眼看到那燈,拿了起來。
“你見過?快說,這燈有什麼奧妙?”阮陵的熱血立刻就竄得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