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白見甄嬛指向自己,還以爲是甄嬛改變了心意。
又開始了諂媚的笑容。
“本宮見這位師太面相和善,一看就是在佛法上有大智慧之人。”
靜白臉上的笑容越加的放大了。
“娘娘說的極是,說起對佛法的造詣,本寺除了靜岸師太,就是在下了。“
甄嬛同樣微笑的點了點頭。
”那就勞煩師太給本宮的孩子抄上五百遍的地藏菩薩本願經,以保本宮孩子的平安吧。“
靜白的臉瞬間就像她的法號一樣的白,滿眼的不可思議的看着甄嬛。
自己是第一次看見這位娘娘。爲什麼總是覺得這位娘娘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敵意呢。
皇后娘娘那邊的確是派人告訴自己,在寺裏想辦法給甄嬛使些絆子,可是今天看見甄嬛來寺中身邊跟着那麼多人,就是借自己十個膽子,自己也不敢當真做些什麼呀。
皇后娘娘開出的條件縱然誘人,那也要自己有命在才能享受的了呀。
怎麼眼下自己什麼都還沒有做,面上也沒敢表現出絲毫的不敬,甄嬛就開始處處爲難自己。
難道自己的臉上寫着我不是好人幾個字嗎?
見靜白並沒有說話,甄嬛有些不滿的看着靜白。
”怎麼?靜白師太是不願意爲本宮的孩子抄寫經文嗎?“
看着甄嬛瞬間嚴肅的臉,靜白急忙跪下。“回娘娘的話,能爲娘娘的孩子抄寫經文,是靜白的福氣,只不過五百遍是不是有些多了。貧尼怕娘娘回宮之前都抄寫不完呀。”
甄嬛冷笑了一下。
“哦~師太原來是在擔心這個。”
見甄嬛笑了,靜白以爲事情還有轉機,臉上的表情也輕鬆了幾分,只不過靜白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見甄嬛冷冷的說道。
“無妨,若是本宮回宮之前師太沒有抄寫完,可以繼續抄寫,到時候本宮定期派人來取就好。好了本宮乏了。莫言師太,帶本宮回房休息吧。”
莫言這才帶着甄嬛去了自己的房間。
一路上甄嬛隨意的看着甘露寺的風景。
上一世的自己一直以爲出家人都是以慈悲爲懷。從來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裏受那麼多的罪。
如今自己以皇上的寵妃來到這裏,果然一切都不一樣了。
果然這個世間沒有最乾淨的地方。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算計。
上一世的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看着眼前的房間,哪裏還是上一世的那間簡陋到四面漏風的破屋子。
雖然也談不上多奢華,不過屋子裏收拾的一塵不染。傢俱什麼的明顯都是新換的。
應該是皇上知道自己要過來之後,急忙換的傢俱吧。
哎,如今再做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莫言將甄嬛她們領入房間後,就離開了。
看着莫言的背影,甄嬛倒是更加的敬佩她了。
上一世她沒有因爲自己落魄,就欺辱自己,這一世同樣沒有因爲自己身份高貴,就對自己阿諛奉承。
這樣的人才配得上慈悲爲懷。
“娘娘似乎格外的討厭那位靜白師太。可是之前那師太的罪與小主過?”
崔槿汐雖然跟着甄嬛的時間不長,不過還是知道她們娘娘的性子。
她們家娘娘是不會無緣無故的爲難一個人的,尤其還是個出家人。
甄嬛笑了笑,槿汐的心還是那樣的細緻。
“並無恩怨,不過就是看不慣她而已,明明是個出家人,臉上的慾望卻是一覽無餘。”
崔槿汐點了點頭,雖然她也從沒有見過靜白師太。
不過看到那個人,崔槿汐就覺得她絕對不是個本分的人。
那人眼睛中滿是算計,哪像什麼慈悲爲懷的出家人。若不是穿着一身姑子的衣裳。
倒是像極了有錢人家的貫會挑起事端的小妾。
流珠倒是沒有看出什麼。不過就是莫名的不喜歡那個人。
“小主,奴婢見那莫言師太站在人羣中並不顯眼。爲什麼小主偏偏讓她帶路?”
浣碧看着甄嬛有些迷惑的問。
“也沒有什麼原因,就是看着合我的眼緣罷了。”
舟車勞頓了一天一夜,此時的甄嬛倒是當真覺的累了。
見甄嬛躺在牀上睡着了,屋裏的人都退了出去。
只不過衆人剛走,甄嬛就睜開了眼睛。
此時的甄嬛眼睛裏蓄着淚水,那眼淚隨時都會掉下來。
只不過甄嬛強忍着,沒有給她落下來的機會。
明明之前自己在宮中已經能以一顆平常心面對果郡王,明明自己對他的那份心思,早就被自己盡數扼殺了。
怎麼來到這裏,第一個想到的還是那個男人。
明明刻意的想忘記他。可偏偏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他的音容笑貌。
哎,大概是在這裏的回憶太多了吧。
在凌雲峯的時候,自己已經找不到活下去的方向。
若不是那個男人,自己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在那麼惡劣的環境中活多久。
甄嬛只覺得自己的頭痛的多快要炸開了。
好不容易真的睡着了。
結果夢中還是他。
夢中,來到了自己高熱的那日。
她眼睜睜的看着果郡王爲了給自己降溫,只穿着一件單薄的白色裏衣,面色堅定的躺在雪地中。
夢中的自己正躺在牀上。發着高熱的原因,滿臉緋紅。
果郡王踉踉蹌蹌的走了進來。將自己抱在懷中,給自己降溫。
夢中的甄嬛看的滿臉通紅,由於在睡夢中,甄嬛有些恍惚。
降溫的方法有那麼多種,爲什麼那個男人要選擇最傷自己身體的那種方式。
不過也就是這個緣故,甄嬛才接受了她。亦或者說,就是沒有這一幕,甄嬛還是會愛上他。
其實有的時候甄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愛上他哪裏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說的就是當時的自己吧。
忽然夢醒,甄嬛的眼角還掛着一絲晶瑩剔透的淚水。
甄嬛也不知道是被夢中的情景感動的,還是自己知道那不過是場夢,而傷心的。
不過有點甄嬛是知道的,不管是感動、還是傷心。
這一世的自己都不能和那個男人有絲毫的關係。
不管是爲了自己,還是爲了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