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槿舒驚恐地擡頭看着眼前這個衣冠楚楚的男人,她一顆心怦怦直跳,身體抖的不行,她一步步後退,男人卻步步緊逼,“阿槿,地上涼,怎麼可以不穿鞋子就跑下來?”
沈逡風溫柔得笑了笑,然後彎腰,不容抗拒地打橫抱起葉槿舒,“你這般,我是會心疼的。”他把她又重新抱回了牀上,“醫生說你身體虛弱,需要靜養,待會飯後還得喝藥,身體才能好的快。”
葉槿舒把雙腿蜷縮起來,想要遠離沈逡風這個變態,卻無濟於事,對方力氣大的很,根本不給葉槿舒後退的餘地。
葉槿舒累極,“沈逡風,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明知道,我不喜歡你,我這輩子只會喜歡……”
沈逡風嘴角的笑容不再,淡淡得打斷她接下來的話,“阿槿,我不想要聽到從你口中說出江承珏這個名字,你現在面對的人是我,你也看看我,好不好?”
他卑微地注視着小姑娘的臉,這張臉,雖然透着病態的白,卻又如茉莉花一樣純白無瑕,他輕輕擡手,撫上她的臉,“阿槿,接下來嘗試着喜歡我,好不好?”
葉槿舒搖頭,“不好——”她頭一偏,躲開沈逡風的手,“沈逡風,我們好好談談,可不可以?我們做不了戀人,但可以做好朋友的,不是嗎?”
“阿槿,我不想跟你做朋友,我只想做你的男人!”沈逡風突然眸光一暗,整個人俯身下來,想要親吻眼前這張讓他日思夜想的臉,他的脣往她嬌嫩的脣瓣上壓了下來。
葉槿舒渾身一顫,把臉往後仰,沈逡風眉宇一沉,整個人籠罩着一層可怕的氣息,彷彿狂風暴雨之前的風平浪靜,只要有人施加一個外力條件,點上火,那麼沈逡風身上的黑暗因子便會一發不可收拾地跑出來,將夜槿舒拆吞入腹。
男人強橫地伸出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逼迫她不能後仰,在他的脣即將落在她的脣上時,她一個用力偏頭,男人的脣,最後只是落在她的右臉上。
“阿槿——”
葉槿舒聲音淡漠,透着一股疲憊,“沈逡風,不要逼我恨你!”
沈逡風眼底翻涌着無邊無際的暗潮,恨他嗎?
“你總是這樣,一句話就能左右我的想法。”他稍稍退開了些,但還是保持着牀咚她的姿勢,“阿槿,我不逼你,我會給你留足夠的時間來接受我,但你也不要讓我一直等,不要讓我失望,好嗎?”
葉槿舒蒼白着一張臉,不知道該怎麼回她這句話,“沈逡風,我的心很小,只能裝得下一個人。”
她很累,不想要跟沈逡風繼續耗下去,也不願意爲了保命而說一些違心的話。
沈逡風捏緊拳頭,周遭籠罩着陰戾和暴虐的氣息,本來是一張風華絕代的臉,卻生生讓人感到恐怖。
“阿槿啊,不管是兩千年前,還是現在,你依然看不到我的好,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好呢?”他呢喃道,然後起身,強迫自己離開,不然,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在這裏要了她。
他這個人糟糕透了,但這輩子還是希望可以得到她的喜歡,而不是跟前世一樣,只想着掠奪她這個人。
葉槿舒看着沈逡風走到門口,她心情複雜極了,她想問,她身上的衣服是誰給她換的,是不是傭人?還是說,就是他換的?
還有,她想給家裏人報個平安,不然大哥他們該擔心自己了。
她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沈逡風——”她抓緊被子,喊了他一句,男人腳步微頓。
“我想要跟家裏人打個電話,跟他們報個平安。”
沈逡風轉身看她,“阿槿,我不會給你手機,也不會給你機會跟外面的人通信,”他抿了抿脣,繼續道,“以後,就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不好嗎?”
“這裏很清幽寧靜,也不會有其他人過來干擾,你安心養身體吧,晚點我會再過來看你。”
就這樣,沈逡風以他的方式把葉槿舒給軟禁了起來。
葉槿舒氣的胸口起伏,瘋子,她怎麼這麼倒黴啊,沈逡風到底看上她哪一點了,她改還不行嗎?
小姑娘如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倒回了牀頭上,兩眼無神,算了,還是先把身體養好吧,走一步看一步,不能跟自己的健康開玩笑。
她看了眼自己的壽命值,只要半個月了,哎,自己真是個倒黴蛋。
遇到沈逡風,就沒有好事。
*
“長官,根據定位系統的數據來看,葉小姐應該在這個地方。”
江四指着屏幕上一個紅點的位置,隨後看向江承珏,後者因爲擔心葉槿舒,眉宇間的摺痕一天過去都沒有緩過來。
“現在立馬帶人跟我過去!”
“是,長官。”
……
一處地下室裏面,沈瑤被鐵鏈栓着吊掛在一個十字架上,渾身上下幾乎沒一處好肉,傷痕累累,皮開肉綻,嘴脣發白,頭髮黏糊糊地沾在臉上,模樣好生狼狽。
她現在,只吊着一口氣了,奄奄一息。
“嘎吱——”
地下室的門開了,沈逡風逆着光走進來,男人氣場強大,攜卷着滿身的戾氣。
“大少爺,她已經暈過去了——”
“潑醒!”
“是!”
“嘩啦啦——”
沈瑤一嗆,口鼻裏全是水,肺部彷彿要炸了一樣。
“咳,咳——”
“我的好妹妹,感覺如何?這些刑罰,可還喜歡?”沈逡風冷着一張臉看着奄奄一息,如同喪家之犬的沈瑤,內心毫無波瀾,即便這個人是自己親妹妹,他也不會可憐她,所有人都不能傷害他的阿槿,沈瑤,罪該萬死。
“沈逡風,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可是你妹妹!”她怒吼着,聲音卻蒼白無力,她一直低估了他的實力,直到被他的人帶到這間地下室,她才明白,沈逡風根本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這般,他的勢力,遍佈地比她要廣得多,一直以來,他都在藏拙。
“是又怎樣?如果你安分守己,我還能讓你多活幾年,但現在,你卻傷害了不該傷害的人,你覺得,我還能放過你?”
他走到一邊,拿起燙紅的烙鐵,緩緩走到沈瑤面前。
沈瑤瞳孔劇烈瑟縮,“瘋子——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