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別這樣，我知道你有殺死我的能力，但是，你被狼王引出來，真的不完全怪我。”
虎牙嘆息道：“您應該知道狼王這個人的厲害，我被他抓住之後，我也是想當硬漢的，我以爲他不知道我的底細，因此我覺得他不會在我身上得到任何的東西，但是沒想到，他早就找到了華少開的別墅，偷聽了我和華少開的話，而他認出了我，知道我是您的徒弟，他早就安排好了要找到你的計劃，因此抓了我之後，他並未立馬廢掉我，也沒說要殺我，而是逼問您的下落，您是我的恩師，我怎麼會出賣你，因此我咬牙不說，當時我心想哪怕自己是死，也不能說這些，但是狼王這人的刑訊手段您是知道的，那壓根不是人能扛得住的，我扛了差不多兩分鐘，就徹底崩潰了，我覺得他的刑罰，比我以前接受過的訓練要讓人痛苦一萬倍，因此，我答應了配合狼王，將你釣出來，但狼王也說了，就算我不配合，他殺了我，他依舊有辦法將你釣出來，你被抓，也頂多是延緩那麼一兩天而已，我覺得以狼王和幽龍的本事，這不是吹牛。”
聽了虎牙的話，毒王的怒氣沒消，但一時間卻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因爲虎牙的話沒說錯，狼王周天這個人實在是太厲害了，其刑訊手段，更是天下無雙，他在狼王周天的手段之下，也不過比虎牙多扛了半分鐘而已，而且，這這一次的刑訊，那絕對是一輩子的夢魘，他是再也不想承受這樣的事情，那種痛苦，是真正的生不如死，讓人痛苦和掙扎到了極點，他在狼王周天面前都屈服了，那麼虎牙的屈服，也是理所當然的。
“師父，我對不起你，但在這農場之內，我會好好伺候你的，而且，我出去之後，我會給您寄喫的穿的進來，這也算是一種贖罪，以前我覺得什麼事情大不了一死，但現在我明白，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死更痛苦的事情，那就是生不如死。”虎牙知道毒王的內心已經有些鬆動了，於是道。
其實，他對於毒王，還是有些感恩的，因爲他的本事是毒王教的，這些年，也享受到了人世間的榮華富貴，現在爲了消除毒王的怨氣，他也只能低頭。
他可知道毒王這個人的手段的，哪怕毒王沒了修爲，但毒王只要處心積慮想殺死一個人，那並不是一件難事，因此，他只能將毒王安撫下來，而不能和毒王對着幹。
當然，從目前的實力來說，偷襲的話，他也有機會殺死毒王，但是他不能這麼做，他要是殺了毒王，那他這輩子就不能出這裏出去了，就算不是死刑，那也是無期徒刑了。
“虎牙，你覺得這麼一點小恩小惠，我就不殺你？你應該知道你師父我不是那麼容易說話的，我曾經多次告誡你們師兄弟，背叛我的後果，那就是死，沒有別的路可以選擇。”
毒王看着虎牙，冷冷地道，此時，他嘴上不知道怎麼教訓虎牙，但是他內心的殺意那是還在的。
“師父，你殺了我，其實也解不了恨，畢竟真正讓你失去一切的是幽龍和狼王，但面對這樣強大的組織和人物，我們還能做什麼呢？我們只能怪老天既生瑜何生亮，既然有了我們，爲何還要有狼王這樣的人，而且，我們和他還是敵人。”
虎牙道。
“你只把責任推到狼王頭上，難道你出賣我只會就沒一點內疚？”毒王沉默了一陣之後道。
“我當然內疚，甚至這些天我都沒休息好，晚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我無比痛苦，因爲我沒辦法面對你，當時我是這麼想的，如果能以自己的死，換來您的安全，我什麼也不會說，但狼王這個人，真的是魔鬼，他的手段，讓人生不如死，我自以爲是硬骨頭，但在他面前，卻成了軟蛋，是所謂的意志力，在他的面前，瞬間就土崩瓦解了。”
虎牙道。
“也是啊，狼王這樣的人，太恐怖了，我們和他不屬於一個層級。”毒王道：“當年我做了不少壞事，因此被幽龍盯上了，但是我卻一無所知，直到幽龍的一支小分隊殺了過來，我都沒太重視，我覺得他們就那麼點人，我手下的人輕鬆就能滅了他們，結果我們全副武裝的幾百人，卻被他們虐了，只有我和你逃了出來，從此我才知道幽龍就是你我這種人的噩夢，然後我就開始躲着幽龍，因爲我知道你我漏網了，幽龍的人肯定在找我們，而以我們的能量和能力，是無法復仇幽龍的，只能忍辱負重活下去，畢竟好死不如賴活着，這幾年，我改變形象，也蟄伏不出，自以爲幽龍找不到我了，沒想到，我唯一和外界的聯繫的線索，也就是和華少開聯繫的線索，也早就被他們掌握了，因此和幽龍的交鋒，我們一開始就註定是完敗。”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裏面的殺氣已經黯淡了下來。
他想殺了虎牙，因爲虎牙出賣了他，但是出賣他卻不是虎牙的本意，而是虎牙遇到了狼王，在狼王的刑罰面前，他覺得任何人的抵抗都是徒勞的。
“師父，我希望你能原諒我，我被判了五年，出去之後，我一定好好幫你照顧好師孃以及您的兒子。”
虎牙知道毒王慢慢被自己的話說動了，於是繼續道。
毒王這個人，也不是孤家寡人一個，也是有女人，有兒子的，不過，這是絕密的消息，因爲毒王找了老婆，生了兒子，也就最近兩三年的事情。
“你……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情？”毒王的神情，一下就緊張了起來，因爲這個絕密的消息，他從未告訴任何人，但是現在虎牙卻一下說了出來。
“師父，你別緊張，這消息是狼王告訴我的，狼王說會把我和你關在同一個監獄，在同一個農場裏勞動，我就擔心你要殺我，他就告訴我了這個消息，說我如果實在沒辦法了，就把照顧師孃和你兒子的話說出來，這樣我能保命。”
虎牙連忙道：“師父，你對我有恩，我有愧於你，我想要照顧師孃和您兒子，絕對不是單純爲了自保，我是發自內心的，請你相信我，現在我們都這個樣子了，我沒必要說假話。”
“你小子真的只判了五年？看來，狼王對你還不錯啊。”毒王長長嘆息了一聲：“可惜我，這輩子都要呆在這裏，估計連減刑的機會都沒有。”
“我當然恨狼王，如果不是狼王，我和您不會呆在這個地方，在外面，一切都是自由的，連空氣裏都帶着自由的氣息，但是在這裏面，一切都只能按照規矩來。”
虎牙恨恨地嘆息道：“但是這個人和我想象的不一樣，他的實力遠超我的想象，而且他也不是好殺之人，事實上，您和我都是該死之人，換了別的人來處理這件事情，那我們早就死了，師父，其實你也不要悲觀，我覺得，只要你在這裏好好勞動改造，說不定還是有機會減刑的，周天沒殺我們，其實應該是給了我們一個改正的機會，十年，二十年，您還是可能出去的，到時候，您去看看您的妻兒，那也是一種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