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神情傲然,絲毫沒有將眼前的弄塵樓樓主放在眼裏。
龍千夜冷笑,爲了抓出弄塵樓的叛徒,他們部署了很久,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在今天出手,害得他無法去救援慕清歌。
總壇大廳裏一片狼藉,橫七豎八的屍體以及四濺開去的鮮血,無一不彰顯出剛纔曾經進行了一場大戰。
最厲害的人慕清歌眯着眼,她手裏有着最新研發出來的逼供藥水,恰好也放在應急包裏。
慕清歌無聲的將逼供藥水交給鍾離音,暗示他給冷血服下,否則他們就是在這裏浪費時間。
“先包紮傷口吧。”慕清歌聲音輕柔的對龍千夜說道。
龍千夜三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傷,鍾離音的比較輕,所以他先去給冷血灌下逼供藥水之後自己給自己進行包紮,出塵則幫助佩玉。
“你的傷”慕清歌欲言又止,最後臉色蒼白的低下頭沒有繼續說下去,看來回去要找鍾離音問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我去調些人過來收拾這裏。”幫佩玉上完藥的出塵站起身掃了一眼總壇大廳說道。
“不用。”龍千夜冷冽的說道,“這裏不需要了。”
那邊的冷血被鍾離音灌了逼供藥水之後原本想要自殺,然而還沒來得及咬破藏在牙齒裏的毒藥,整個人就變得目光呆滯,臉上還掛着傻子一般的笑容,看起來比剛纔順眼多了,一點都不冷血。
出塵顯然嚇了一跳,慕清歌交給鍾離音的究竟是什麼東西,怎麼會讓人變成這個樣子看來以後絕對不能得罪慕清歌,否則自己不僅小命不保,還要先變傻
有了這個覺悟的出塵緊緊盯着武功遠在她之上的冷血,想着這人究竟是從何而來的。
“你是誰”鍾離音問道。
“冷血。”冷血回答道。
殺手進入弄塵樓之後,名諱和代號是可以自己選擇的,沒想到冷血竟然選擇了和自己原本一樣的名字,看來他原先的身份也是很隱祕的。
“你的主人是誰”鍾離音接着問道。
“聖上。”冷血聲音乾乾的回答道。
衆人臉色一變,若是冷血背後的主子是天盛帝,那豈不是天盛帝想要除掉弄塵樓
“你主子讓你來做什麼”佩玉冷冷的問道,手中的劍蠢蠢欲動。這個天盛帝真討厭,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着他們的主子,不給他們安生。
然而佩玉卻忘記了,天盛帝根本不知道弄塵樓是龍千夜的,他純粹是想將弄塵樓弄到手歸爲己用罷了。
“毀了弄塵樓”冷血原本想要試探龍千夜是否有歸順天盛帝的意願,但後來發現龍千夜所做的事情都是與天盛帝相悖而爲的,甚至是前去齊順國找失蹤的龍千夜,所以冷血就斷定弄塵樓不能夠爲天盛帝所用。
“除了你,還有誰”出塵問道,她最討厭這種吃裏扒外的人,即使弄塵樓的訓練很辛苦也很殘酷,但是真實世界裏明顯就比弄塵樓的訓練殘酷多了,若是樓主不用這樣的手段,她在江湖裏活不過
兩個時辰。
所以,出塵後來接到命令要去儲秀院成爲慕清歌的貼身丫鬟,她也沒有絲毫覺得受到侮辱,而是任勞任怨就去了。
現在完全適應了在慕清歌身邊的生活,在見識到慕清歌的真本事之後,對慕清歌更加的服氣和用心起來。
冷血呆愣的報出了一串名字,大多數都已經死在了總壇大廳裏,還有幾人是在其他分壇沒有出任務的。
“你們都怎麼和主子聯繫”鍾離音問完之後,慕清歌發現冷血的眼神不對,立刻對鍾離音說道,“藥水沒有效果了,小心”
話音落下,只見冷血眼底恢復了一片清明,他似乎將全身的內力都調動起來想要拼死一搏,然而正當他想從地上一震而起的時候,直接被龍千夜一腳踹了過去,整個身體飛起砸到了另一邊的地板上,口吐鮮血而死。
“我們先離開這裏。”龍千夜說道。
隨後幾人便從小道出去,當他們離開總壇的時候,鍾離音隨手碰了一處機關,整個總壇立刻崩塌殆盡,惹得慕清歌和出塵均目瞪口呆的看着被毀掉的弄塵樓總壇。
“從此以後,沒有弄塵樓總壇咯。”鍾離音悠悠的說道,臉上沒有一絲悲傷或者遺憾,反倒還有些開心。
慕清歌也摘下了捂在臉上的面巾,“不玩了”
龍千夜眉頭跳了跳,敢情他未來王妃覺得他折騰弄塵樓是用來玩的
“我是說,以後出塵他們待哪裏啊”慕清歌輕咳一聲重新問道。
出塵也很好奇,若是半個月之後,慕清歌離開儲秀院她要待哪裏難道會在永逸王府,那樣是不是太招搖
“不過是一個總壇沒有了而已,我們還有很多總壇的。”鍾離音一臉明媚的說道。
說話間,佩玉不知道從哪裏拉出了一輛馬車,還牽來了一匹馬。
他們身上雖然有傷,但好在都不算太重,所以佩玉騎馬,出塵和鍾離音負責駕駛馬車,一行人就在夜色裏飛馳回京城。
馬車裏面很寬敞,還點了燈照明。
相比剛纔在總壇的時候,龍千夜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此時他終於可以放鬆下來,渾身的肌肉都疼痛難忍,使得他不得不緊皺眉頭。
“你的傷很嚴重。”慕清歌說道,然後又給龍千夜把脈。
慕清歌的手才搭上龍千夜的手腕就被他反手握住了,慕清歌擡頭對上龍千夜沉靜如水的雙眸,整顆心也柔軟起來。
“上一次中的毒還沒有完全康復,你今晚強行使用了內功,很可能已經傷及五臟六腑和經脈,這個傷不能小視”慕清歌蹙眉說道。
龍千夜低低的說了一聲,“對不起,沒有能夠及時趕去救你。”他眼底滿滿的都是痛苦之色,兩次了,他已經兩次沒有能夠護住慕清歌了
上一次在西南行宮因爲他疏忽大意導致慕清歌被劫走,失去了他們的孩子,慕清歌還差點丟了性命。這一次雖說有出塵在慕清歌身邊,但看他們倆人一身傷,也知道當時的情況並不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