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在義莊待了一天的慕紙暄終於拖着一身疲倦回到了鎮遠大將軍府,看到府門口如此清靜,還愣了片刻。幸好劉管家出來見到他,將慕清歌今天在此與舌戰百姓的事情細說了一遍。
“清歌這丫頭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俠肝義膽,是我的好妹子”慕紙暄得意的說道。
待他洗淨一身義莊帶回來的腐臭味,他才舉步朝着龍千夜與睿王所在的博雅苑去。
原本睿王等人下午也想去一趟義莊的,但纔想出門便接到慕紙暄帶回來的消息,讓他們在家裏等着他,所以衆人索性在博雅苑喫晚餐。
看着龍千夜與睿王關係有所緩和,慕清歌的心情也愉快許多,命人拿來了酒,幾杯下肚臉色緋紅。
“你們倒是喝上了,也不等我。”慕紙暄爽朗的聲音傳來,慕清歌轉頭朝他舉了舉手中的杯子,示意還有酒等着他。
“你今日讓人帶消息說有新的發現,是什麼”睿王直接問道,杏仁則主動的給慕紙暄倒了酒。
慕紙暄一坐下來,立刻道:“我仔細檢查了他們身上的傷口,發現所有的人身上都有被繩子束縛過的痕跡,也就是說,他們是被人綁着用劍砍死,然後再將繩子解開的。”
“綁着殺死再解開有這個必要嗎”慕清歌驚愕道,一般情況兇手殺人不會有這等閒暇,何況他們還是訓練有素的組織,根本就沒有必要。
所以,他們這樣做究竟是爲了什麼
“我原先也想不通爲什麼,直到我看到他們所有的劍上都是朝着一個方向,是同樣的形式砍殺而成的。”慕紙暄頓了一下,“這是民間一種祭祀儀式獻祭用的獨特手法。”
“獻祭”大家都同時愕然,殺這麼多人只是爲了獻祭
“沒錯的,順着這個線索,今天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慕紙暄說完,袁將軍就將整理成文字的資料放在桌面上。
睿王拿起仔細看了起來,眉頭逐漸攪在一起,然後遞給了龍千夜。
“我覺得有人在拿當年我母妃一族滅族的事情來搞事情,這個被稱爲白蓮教的組織是怎麼一回事”睿王問道。
慕紙暄道:“白蓮教是近幾年突然興起的一個神祕組織,沒有人知道他們具體的據點在哪裏。但最近他們正在四處活動,似乎在招募教會成員,宣傳的是淨化世界,以求去到極樂世界。”
慕清歌聽着覺得這和現代的許多非法教會很相似,所以也忍不住道:“他們是以這個爲噱頭,其實是想讓人替他們掃除一些障礙吧。比如政治上的爭端”
龍千夜突然看向睿王,提及政治爭端,如今無非就是皇位的爭奪了。
慕紙暄道:“很有可能,但也不一定,畢竟這個白蓮教還宣揚長生不死,而想要一個人長生不死,只有在犧牲骯髒的人性命才能挽救這個人的性命。”
晚風吹過,慕清歌只覺得身後一片寒戰,這種原始古老而又殘暴的方式,竟然真的會讓人相信能夠起死回生嗎
“現在能夠找到白蓮教活動的地點嗎”龍千夜問道,同時暗示佩玉發動人手去找。
酒足飯飽,大家聊得也差不多了便散去。
&nb
sp;“杏仁,今天什麼日子”慕清歌忽然問道。
杏仁掰着手指數了一下道:“今天是初十。”
“初十初七”慕清歌心中暗道,在道家中,想要得到成仙是講究日子的。這裏的白蓮教應該也是大同小異,所以他們下次祭祀儀式也會專門選日子。
“王爺還在博雅苑嗎”
“這個我現在立刻去找王爺。”杏仁說着提腳就往博雅苑跑去,幸好在龍千夜離開之前截住了他。
臨仙閣。
“想我了”龍千夜一進到慕清歌的房間,見到慕清歌正在房內徘徊,桌子上放着她剛纔思考的時候胡亂塗鴉的東西。
“你在計算日期”
“王爺,你們這裏有沒有與得到成仙相似的思想,比如說在什麼日子裏殺夠多少人就可以得道之類的”慕清歌問道。
龍千夜思量一下,“我們這裏”說完才覺得不對,但看到慕清歌一臉着急,便道:“這個我要問鍾離音,他應該會清楚。”
不多時,鍾離音就被找來回答慕清歌的問題。
“每個月十四,因爲這一天是每個月中陰氣最重的時候。”鍾離音道。
“十四,那就還有四天。”慕清歌唸叨着,“現在東南西北四家大臣總共死了一百零七人,他們到底要湊夠多少人呢”
鍾離音聽到慕清歌的話,“還差一人”
“初七殺人是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剩下的中有京城中央大街這個位置。”鍾離音道。
龍千夜道:“中央大街只有常太傅的府邸。”
“選擇最後一個人應該是有嚴格的要求吧”慕清歌蹙眉,按照現代瞭解到的道家慣例是如此的。
龍千夜和鍾離音都沉默的思考着,“我去查查。”鍾離音說完直接消失了。
房內只剩下龍千夜和慕清歌,兩人相對而立,一時之間陷入沉默。
“清歌,你剛纔說的你們這裏”
“王爺,現在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等案子破了我再告訴你可好”慕清歌站在原地說道。
“我相信你,無論你是誰,我都相信你。”
“嗯”慕清歌只覺得眼睛發澀,鼻子酸酸的。
“傻瓜,你是怎樣的人難道我還不清楚嗎”龍千夜給了慕清歌一個暖暖的擁抱安撫道,“我還要去弄塵樓,此事牽扯的疑點比較多,你早點休息。”
“好。”
夜深人靜,整個世界已然陷入沉默當中,京城的中央大街,幾名黑衣人動作神速的潛入了一座宅子。
“你們來了。”常太傅在密室裏已經等了他們許久,一見到他們立刻急不可耐的說道。
爲首的黑衣人雙手合十放在胸前,朝着天地拜了三下,隨後才道:“我們來晚了,挽救令嬡的依託我們已經找到了,就是三皇子的柔側妃,她的生辰八字與令嬡互補,只是”
“只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