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秦公主大概是在溫情的路上越走越遠了,委屈的點點頭,“你們不要因爲琴兒動氣,琴兒明日便隨二皇子進京,先去覲見皇上。”
二皇子驚喜,“好,有本皇子在,一定會將公主安全的送回京城的”
“琴兒先回房休息了。”北秦公主心裏憤恨,然而表面卻平靜柔和,轉身柔弱的上了樓。護花使者二皇子也緊隨其後,兩人一同從大廳消失了。
“好了,王爺,大哥,清歌喫飽了,你們隨意。”慕清歌學着北秦公主的語氣,十分溫和的對兩人說道。
旁邊的佩玉直接翻了白眼,只覺得謂中食物翻滾,而被直接喚道的兩人更是一頭黑線,同時送了慕清歌四隻白眼。
“妹妹,好好說話,你這樣我心裏發毛。”慕紙暄翻完白眼很直接的說道。
“我這樣不是溫柔許多嗎你們不喜歡”慕清歌道。
龍千夜細看了慕清歌一眼,才緩緩道:“如果你一開始說話就是如此溫柔純善,我們就不會有這種不適感了。”
慕紙暄猛點頭表示贊同,直到袁衝來喊他們出發這個話題纔算是打住了。
據說此次雪災受災嚴重的分別是兗州,達州,康縣。慕紙暄之所以要晚上出發,既是爲了早點到達救助災民,也是爲了不讓當地官員有作假藏人的機會。
披星戴月的走了一夜,他們終於在天微微亮的時候到達了兗州。慕清歌還在休息的時候,龍千夜已經和慕紙暄在兗州城區內轉了一圈,發現除了部分路段因爲雪水將路面泡壞之外,城中其他事物及百姓並無大礙。
“我現在要去帶人去縣衙,還請王爺前去今日百姓所說的受災嚴重的弄堯鄉,那想鄉。”慕紙暄一臉嚴肅的和龍千夜說完,走交代慕清歌道,“妹妹,你也要和王爺一同去。”
慕紙暄和龍千夜兩人的臉色都極差,想來是今早雷霆走訪從百姓口中得到了極爲不好的消息,慕清歌也沒有多問,讓李玉將大部分藥材都帶上,留下杏仁給慕紙暄打下手就要同龍千夜出發了。
“你們今天是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了嗎”慕清歌問道。
龍千夜抿着嘴,久久之後才道:“天災可怕,人禍無窮。”
“當官的無爲”兗州的縣官他們上次來的時候見過,是一個清正廉明的耿直官員,不過數月,難道就變成謀財害命的貪官污吏了
看出慕清歌心中的疑惑,龍千夜娓娓道:“已經不是原來的縣官了,他被調去了康縣,那裏的雪下得最大,但因爲他轉移及時,所以百姓還好。”
看來好人沒有變壞,只是壞人取代了好人的位置作惡。
“之前那名縣官叫什麼名字”慕清歌問道。
龍千夜想了一下,“大概叫盧歡,是個可用之人。”
兩人沒再多說,都閉目養神,爲之後更爲艱難的工作奮鬥。
弄堯鄉是兗州最大的鄉,人口達到千戶,兗州的農業靠的就是弄堯鄉支撐着。
原本富饒的鄉土爲了能夠囤水灌溉,所以鄉村多處修繕了儲水和灌溉的工程,爲的
就是囤水和用水的方便。原本這些工程中還要安裝應急的排水措施,防止冬天下雪雪水過多導致發生倒灌的現象。
誰知後來的縣官在修繕的時候省略了盧歡特別交代的這個步驟,所有的灌溉囤水工程都沒有排水措施。
“融化的雪水倒灌到田裏和百姓家裏,原本被大雪圍困的百姓家中屯糧不足,柴火被水泡後基本也用不得了。而今被倒灌的雪水圍困,地勢高的人家還勉強逃過一劫,地勢低的,有些在夢中就去了。”龍千夜的語氣還是清冷淡然,但慕清歌明顯感覺到了與往日不同的壓抑的怒火。
很快他們就到了弄堯鄉,撩起簾子看到的一瞬間,慕清歌整個人都愣住了,鼻頭泛酸,眼淚不自覺的就落了下來。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而今的江山卻滿目蒼夷,讓無數百姓競殞命。”慕清歌感嘆,心情沉重如鐵。
龍千夜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縱然歷經地獄修羅一般的弄塵樓訓練場,佩玉也一同臉色大變。
因爲沒有排水的口子,所以積水幾乎沒有消退,被淹沒的人家只露出煙沖和一點屋頂,水面上甚至還飄有屍體。
“去將那邊挖一條道,然後炸開一個口子,將積水引到江中,千萬要小心,引爆的時候所有人都要回到高處。”龍千夜叮囑。
當口子炸開之後,慕清歌看到雪水如同奔騰的萬馬嘩啦啦的往江裏流去,期間還有一些樹枝,傢俱,和屍體被沖走,甚是荒涼。
過了幾個時辰,水排乾淨了,他們還不能進去。然而遠處山崗上的百姓看到有人來救他們,全都站在屋頂上呼喊,甚至跪地感謝蒼天。
好不容易他們搭建了入村的路,來到了山崗上的人家。
“你們可還好有人受傷或者生病了嗎”慕清歌關切的問道。
百姓全都熱淚盈眶,滿腹委屈和驚慌。
“你們終於來了,終於來了啊”一位老人擦着眼淚說道,“我們以爲,我們會像其他同村一樣,就被水帶走了。”
“是啊,真是造孽啊造孽啊”
“哼都是趙冰那狗官造的孽,如果按照盧縣令的圖紙,是肯定不會出這種的人禍”一個年輕人義憤填膺道。
“你見過圖紙”龍千夜問。
“那是自然,我也有和盧縣令討論,只是圖紙現在在趙冰那狗官手中,恐怕一出事就銷燬了。”年輕人氣憤道。
“本王不會讓這些貪官污吏逍遙法外的”
“您是永逸王”年輕人驚訝道,相傳這位永逸王從不管政事的,爲何
“本王奉命協助救災,只要你們有冤情,都可告知。”龍千夜凜然正氣,年輕人暗下決心悄聲道,“這個趙冰曾是常太傅的學生,仗着常太傅的勢力橫行鄉里,也不知怎的來兗州做了縣令,將原先修繕灌溉囤水工程的款項給挪用了。我原先是盧縣令的師爺,不想與趙冰同流合污,所以才憤然離開的。”
“你可願作證”
“只要能治貪官的罪,刀山火海肝腦塗地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