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太子與寧舒盈成親以來就很少回太子府,不是住在東宮就是去琴瑟小軒陪琴兒。
可以說,寧舒盈都是自己住在太子府,爲此寧尚書對太子已經有很大的意見,同時想着請求天盛帝讓自己的女兒離開太子。
“太子妃,你今天怎麼沒有進去看太子呢你明明很想念他。”回到太子府,凝霜一邊爲寧舒盈擔心,一邊不解的問道。
寧舒盈不吭聲的走進自己的院子,心裏想着別的事情。
“凝霜,你說我真的要看着我心愛的人和別人幸福美滿嗎”寧舒盈不甘心,自己愛了許多年的男人轉身投入了別人的懷抱,還生兒育女。
寧舒盈利用孃家的壓力不讓太子將琴兒娶回家,他卻爲她在外面重新建了一個家,還有了自己的孩子。
這叫她怎麼可能不心痛,就像心被撕碎成了很多瓣,反覆撕扯着。
凝霜感受到寧舒盈的悲傷,她咬咬牙道:“小姐,要不你讓太子將那個女人娶回家”
“凝霜”寧舒盈瞪了凝霜一眼,心痛不已。大家都覺得她應該妥協嗎
凝霜立刻跪下來道:“小姐,我的意思並不是讓你妥協退讓,而是讓太子將那個女人娶回家,太子纔會回府,您才能經常見到太子。”
“還有,也許貴妃娘娘可以告訴您應該怎麼做才能讓太子離不開你。”凝霜口中所指的是安貴妃,他們兩家是世交,兩人也勉強有交情。
寧舒盈猶豫了一下,現在安貴妃正在宮裏安胎,去打擾會不會不好
凝霜見寧舒盈心動,立刻繼續道:“小姐,忍耐退讓並不會讓男人多在意你。其實你想一下我們今天見到的慕清歌,以前她總是跟在安將軍身後,誰不知道她愛着安將軍。可安將軍做出那樣的事情之後,她果決離開還廢了安將軍,現在凌王和王爺都很在意她。”
這就是今天寧舒盈和慕清歌多說兩句的原因,她希望太子能夠有上進心,放心到朝野之事,以後纔不會被動。
可也正是如此,太子對她很是排斥幾乎不願意見到她。
寧舒盈被凝霜徹底說動,次日便入宮尋找安貴妃。
早晨的安然殿。
蘭貴妃剛用完早膳,正在院子裏躺着曬太陽。
見到寧舒盈來訪,不免有些驚訝。
“妹妹怎麼來看我了”蘭貴妃只是微微側身,笑盈盈的看着寧舒盈。
寧舒盈紅着臉,掃了周圍一眼。蘭貴妃讓鈴音將其他人都屏退,就剩下他們主僕四人。
“妹妹有事想問我”蘭貴妃道。
寧舒盈點頭,又覺得難以啓齒,最後看向凝霜求助。
“回貴妃娘娘的話,我們家小姐自從嫁給太子之後就一直鬱鬱寡歡,太子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現在孩子已經將近四個月”凝霜將他們來的目的講完又退到了一邊,等待蘭貴妃和寧舒盈說話。
“妹妹好糊塗啊”蘭貴妃嘆氣,“男人想要什麼你給他什麼就好,何必與他對着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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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可是”寧舒盈紅了眼圈,着急的說不出話。
她只想一生一世一雙人,難道真的這麼難嗎
“生在皇家就不要那麼天真了,男人的感情原本就淡薄,你想要長久專一的愛是何其的難。”蘭貴妃感嘆,她何曾不是也這麼天真過,但現實只會狠狠的打臉,“女人,愛自己更實際。”
寧舒盈點點頭。她也知道其中的艱難,這樣淡薄寡情見得也不少了。只是自己始終認爲自己是特別的,是可以得到真愛的。只要她足夠愛太子,他肯定知道的。
“太子喜歡文藝你卻和他說政治,他自然是煩的。太子想要娶那個女人,你讓天下人都阻止他,他肯定會惱。如此他又如何會愛你呢”安貴妃道。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寧舒盈追問。
安貴妃給了寧舒盈幾個建議,寧舒盈會意,從安然殿離開之後就去了東宮。
東宮。
慕清歌看着太子喝下最後一副藥,確定他的病已經痊癒,笑着說道:“太子可以解放了。”
“多虧了你。”太子話音剛落,外面就通報太子妃到來了,太子眉頭緊蹙,一副不情願見她的樣子。
慕清歌剛想離開,被太子阻止了,寧舒盈已經走了進來,慕清歌只好朝寧舒盈行禮問好。
“慕小姐,這段時間辛苦你照顧太子了。”寧舒盈溫婉的笑道,翩若驚鴻的笑容讓慕清歌搖頭直說不辛苦。
“有事你就說吧,我和清歌還有事情要說。”太子不耐煩的說道。
寧舒盈委屈的咬咬脣,好不容易忍住眼淚,“太子染疾期間我曾去寺院許願,若是太子能夠安康,我便願意順遂太子的心願。再也不和太子講朝堂之類的事情,也同意你將琴兒娶回家,一同住在太子府。”
寧舒盈忍着心痛說完這番話,太子滿臉驚訝,慕清歌一臉莫名。
“你說真的”太子言語中已帶着興奮,終於肯正眼看寧舒盈。
寧舒盈點頭,“她已經有了太子的骨肉,我怎麼讓太子的骨肉流落在外呢。”
“如果太子信任舒盈,舒盈會盡快爲你們操持婚禮,讓她風光的嫁進太子府。”寧舒盈笑着說道,可眼裏的悲傷卻又那麼明顯。
太子激動的說道:“好好那就太謝謝你了”
“哪裏,是我的固執才讓琴兒妹妹在外流落了那麼久,我一定會好好對待妹妹的。”寧舒盈眼底忽然閃過一抹厲色,稍縱即逝。
太子則沉浸突如其來的興奮中,然後對慕清歌說道:“徐州之行恐怕我無法去了,我會拜託小十與你同行,他清楚那邊的環境。”
“如此也好。”睿王小時候則曾患過天花,所以身體有抗體可以去徐州。慕清歌本身就種有疫苗,所以一點也不擔心。
太子開心的和寧舒盈一同離開了東宮,難得的回了太子府。這多少讓寧舒盈既開心又感傷。
她是一定不會讓那個女人嫁進太子府的,還有她肚子裏的孽種也不可能留着。
看着太子歡喜的樣子,寧舒盈的指甲深深的嵌入肉中,心裏滿是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