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和秦風正打算出門散步,可一擡眼卻是滿眼的這幅景象。
嬴政和秦風頓時相視一望,兩人有些不解,嬴政便上前問着。
“諸位,這是所爲何事啊?這朗朗乾坤,何來救命之說啊?”
只見那些商肆攤販們跪拜在地上,一個勁止不住地叩首宣告着。
“求秦郎君救救我等的性命!”
“秦郎君啊!還請您爲我等指一條明路啊!”
“沒有秦郎君爲我等出謀劃策,小的們怕是這次逃不過此劫了啊!”
秦風聽得一頭霧水,只得上前將衆位商肆攤販們一個個攙扶起來。
“諸位,諸位有話好好說,沒必要如此,來來來,快請起身。”
秦風一發話,這羣商肆攤販們卻像是得了不得違背的指令一樣,一個個齊刷刷地站起身來。
“想必這位就是秦郎君的祖父了吧?”
“這位老爺子看起來精神矍鑠,身子骨強健得很啊!”
“怪不得這位老爺子能將咱們秦郎君教導得這般一表人才,果真是家風使然啊!”
這羣商肆攤販們起身之後,朝着嬴政和秦風兩人圍了過去。
嬴政聽着衆人對自己的讚美,心裏很是受用。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嬴政擺擺手,朝衆人故作平淡地說着。
“倒也沒有諸位所說得這般,秦小子向來是聰明伶俐,孝順懂事,我也並未教導這孩子些什麼……”
那些商肆攤販們聞聲後,轟然議論起來,字裏行間皆是對秦風的讚美和感激之意。
“這位老伯啊,您是不知道您的孫兒到底有什麼能耐啊!”
“要不是您的孫兒,俺們這些人還不知道要被那個窮兇極惡的五大夫楊樛欺負到哪般田地去吶!”
“還有五大夫楊樛他那個無惡不作的兒子楊庶,多年來欺行霸市,魚肉鄉里,讓俺們這些賤民是苦不堪言吶!”
“好在您的孫兒仗義出手,解救了我等,也讓咱們這些命如草芥的賤民有了活路啊!”
嬴政聽着這些商肆攤販們對自己的孫兒秦風發自內心的讚美,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的確如此啊,這些商肆攤販們在大秦之中可是地位最爲低下的商籍。
雖說商賈之道能掙得衣食無憂,可畢竟與士農不可相提並論,再加上那些無惡不作的貪官污吏對其大肆搜刮,這些商籍百姓的日子的確是舉步維艱啊!
但是在當下的社會,嬴政又何嘗不知道輕重緩急?
士農地位不可動搖,大秦雖重軍功勳爵,但百姓民生說破大天去還是與農耕之業息息相關。
如若將工商黔首的地位提高了,這個社會體系豈不是就要因此天翻地覆了?
爲了保證大秦江山社稷的千秋穩固,嬴政必須如此,也必須保證士農的地位。
而眼下這些商籍的百姓過得水深火熱,除此之外也旁無辦法了啊,如果不加徵商籍的稅收,天下子民看重從商之利,皆要棄農從商,那長此以往還得了?
正當嬴政內心有些悲慼不忍,臉上露着無奈的神情時。
一旁的秦風卻淡淡地朝衆人問道:“諸位是苦於現如今商道之艱難?想讓在下爲諸位謀條生路?”
嬴政聽見秦風如此從容的話語頓時一愣。
“秦,秦小子,你這是要說什麼?當着這麼多商肆攤販們的面,你可不能胡言亂語啊……”嬴政壓低嗓音,朝秦風說道。
秦風卻微笑着握了握嬴政的手腕,示意嬴政放寬心,隨即繼續面朝着衆人。
“如果是如此,那在下就請諸位稍後些時日,實不相瞞,自從五大夫楊樛之事出了之後,在下就一直想着能爲我大秦商賈之民另謀出路。
“讓那些貪官污吏肆無忌憚地欺壓我商籍百姓,此着實非長久之計,一個楊樛楊庶雖除,可難保不會有下一個,在下也身爲工籍賤民,自然知曉這工商之道的艱難困苦。
“請諸位放心,在下必當盡心竭力,爲諸位,也爲在下自己,謀求一份絕佳的出路!”
秦風慷慨激昂地說罷,四下裏頓時歡呼聲四起。
“有秦郎君這句話,小的們就放心了!”
“那俺們就聽郎君的!俺們先回去等秦郎君的好消息!”
“秦郎君都這樣說了,此事就有着落了!俺們給秦郎君磕頭了!”
說罷,所有商肆攤販們再次齊齊跪倒,朝着秦風一陣叩首道謝。
秦風也不推脫,只笑着擺擺手,隨即對袖說道:“好,既然諸位如此信賴在下,在下也絕不會讓諸位失望的!
“請諸位先且回去,在下有了消息自會告知諸位!”
沒過多久,那些商肆攤販們心滿意足地陸續從莊園的門前散去。
嬴政站在秦風的身旁,正眯縫着眼睫,滿臉不解,壓低嗓音說着。
“秦小子啊,你不能爲了將那些商肆攤販支應走,就如此誇下海口啊!
“你說你要爲他們另謀出路,短短的的時日你如何能謀劃得出來啊?”
嬴政扯着秦風的袍袖,語重心長地叮囑着,臉上寫滿了質疑。
“秦小子啊,那麼多商肆攤販在莊園的門前圍着,你想着先把他們支應開來,這個想法不錯,但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你也不能信口雌黃。
“你剛剛發生了五大夫楊樛和其子楊庶的事,百姓們可都把你當作是爲民除害的救星,你現在說的話對他們來說可是非比尋常,豈能隨便言之?”
秦風聽罷卻毫不在意,隨口說道:“不是啊,趙老伯,我不是隨便說的,我其實早就有這個打算了。
“咱們大秦的商賈之民,身居商籍,地位本來就低下,再有朝廷關隘的重稅,還有楊樛楊庶這樣的萬惡官吏對他們嚴加盤剝……
“這些商籍百姓們可謂苦不堪言啊!的確要找出一條新路來解救他們於水火了!”
嬴政無奈地嘆息着,出言教導着秦風,“唉,秦小子啊,你說的這個道理旁人也未嘗不懂啊,當今陛下也知曉此理,可是農耕乃國本,國本一動,天下社稷如何能穩固啊?”
秦風抿抿嘴,隨口說道:“國本的確不可動搖,不過倒是可以把策略投向西南夷。”
“西南夷?”嬴政眉頭一皺。
秦風抱起膀子,略微一思慮,便直言道:“趙老伯,我想了一個辦法,可以緩此難處。
“既是商賈之道,可與西南夷各國互貿通行,讓利與商賈,逐步推行,不出數年,此患可解。”
秦風從容又道:“此商策的名字我都已經想好了。
“就叫做,絲綢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