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誕兒和秦風在廳房中一陣討論,兩人依據着《扁鵲心經》和《黃帝內經》談天說地。
秦風聽着趙誕兒在旁的指點只覺受益匪淺,甚至比起自己通過系統習得的知識還要精進些。
等到趙誕兒從莊園告退,秦風親自相送到莊園門前時已經是一個多時辰後的事了。
“秦郎君請留步,小女子先行告退,還望秦郎君到時莫要失約。”
趙誕兒欠身朝秦風頷首行禮,隨即蓮步輕移,款款朝遠處走去。
秦風也對袖回禮,恭送在原地。
“誕兒姑娘放心,在下到時必當準時赴會。”
秦風送趙誕兒走後便趕緊折返回莊園的庭院中,領着一衆府僕拿着鍼灸的器具研究起來。
畢竟實踐出真知,秦風雖然掌握了不少醫學的知識,但是目前還沒有真正上手用過,到時候用在趙老伯的身上必當謹慎。
英布等人侍奉在旁幫襯着,秦風剛好捏着一根銀針,邊打量着邊朝英布聊天似地問詢起來。
“哎對了,英布啊,你還記得先前我說的讓你帶兵前往孔雀王國的那件事麼?”
秦風一提及,英布立馬一本正經地拱手,回道:“回東家,小的不敢忘,小的日夜念及,東家何日有吩咐,小的必當竭力效命!”
英布打心眼裏知道此番率軍趕赴孔雀王國是何等的重要,而且以自己卑賤之身能榮膺這等機遇,若不是自己的東家看得起,自己這條賤命八輩子也不可能做出這番轟轟烈烈的事業!
能領大秦銳士出疆拓土,外結邦夷,這是何等的壯懷激烈?
“東家對小的情同再造,小的萬死不辭!以報東家的知遇之恩!”英布心中感念,說得慷慨激昂。
秦風見英布越發激動便攙扶起英布,笑道:“好了好了,英布你莫要如此激動,放心吧等到了時機我自然會派遣你前往的,眼下先做好籌劃便是。”
秦風忽而看了看英布那臉上堅毅的神情,忽而腦海中又冒出一個念頭來。
“對了英布啊,你現在還沒有一官半職,以平民白身去提領大秦銳士恐怕多有不妥,這些時日我想辦法讓趙老伯幫你謀個職位。
“要麼在羽林禁衛中,要麼在王賁李信的軍中,亦或是衛戍將領,就跟後世的御前帶刀侍衛一樣什麼的,哈哈,也算名正言順嘛。”
秦風說罷,英布更是感激涕零,跪拜在地便呼嚎起來,“小的謝東家擡愛!”
“行了行了,這一會英布你都行了多少禮了,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快去歇着吧,幫我把這些鍼灸的器具打造上一些便好。”秦風隨即摒退英布。
“小的遵命!”英布聞言告退。
等到英布走後,秦風便也收了鍼灸器具,抽身回到廳房。
恰好看見廳房之側早有韓章和王戊兩人在旁等候多時了。
“下官王戊參見秦郎君!”
“下官韓章,拜見秦郎君!”
韓章雖然還是自稱下官,但是面對秦風卻已經愈發恭敬,語氣也謙和了不少,顯得和王戊一樣都是奉秦風爲主一般。
秦風並未察覺出韓章語氣的變化,便頷首一應,道:“嗯,兩位大人快快免禮,走,隨我到內廳一敘。”
到了廳房中,秦風也不贅言,開口便朝面前的韓章問道:“韓大人,治理嶺南尚有些許要點,韓大人可還有何良策?但請指教啊。”
韓章聽罷便也不推諉,當即順順當當道:“啓稟秦郎君,以下官之見,嶺南剛剛歸附,當務之急便是休養生息,與民更始,除卻先前那些越人叛軍首腦之外,歸降之叛軍理當盡數免罪,以收攏人心。”
“嗯,韓大人言之有理,請繼續言之。”
秦風點了點頭,沒想到韓章一代儒將果真名不虛傳,作爲大名鼎鼎的鉅鹿九鎮之一,除了有治軍帶兵之能,在面對政務之要上也頗有見地。
韓章接道:“而後,便如同秦郎君先前所言,農耕不廢,再依憑於秦郎君所開創的養魚、種果、植桑和育蠶之法,那稱爲什麼……經濟作……什麼多種經……合……”
韓章說得遲疑,秦風笑着接道:“哈哈,那叫注重經濟作物與多種經營相結合。”
“正是,正是,輔以此道,則嶺南可以興也!”韓章拱手奏道。
此時一旁的王戊也上奏道:“秦郎君先前提議在嶺南開創商貿之便,着實精妙卓越,敢問秦郎君還有何吩咐,商貿通行尚需何等要點,我等洗耳受教,到時也好爲秦郎君分憂。”
秦風隨即娓娓道來,“王大人,這發展商貿的方向我已然思慮周全,嶺南河網密佈,水澤叢生,沿岸以海舟暢行,以闢陶瓷、漆器、絲織、青銅商貿之路。
“遠洋以風帆樓船串之港口,所易珠璣、犀瑁、果布、明珠、玉璧、琉璃、奇石異物,齎黃金繒等物,且可與大秦藩屬西南夷各國互通有無,則成利狀!”
王戊和韓章兩人聞聲頓時面面相覷,暗自稱驚。
秦風短短的隻言片語,便已經將嶺南之地的商貿之路闡明無遺,近到沿岸,遠到遠洋,皆以海舟、風帆樓船所連,就連各式各樣的通商貨物都列得條理清晰,如此事無鉅細面面俱到,着實令人可嘆。
最難得的是秦風還將嶺南之地的商貿與西南夷那些藩屬之國聯繫了起來,如此一來不僅能有利於嶺南經濟的恢復和發展,更能帶動西南夷那些外邦蠻夷,弘大秦國威之昌,成地域昌盛之態!
“秦郎君此提議實在精妙!下官五體投地!”
王戊發自內心地感慨一句,韓章也隨即敬佩無比地拱手參拜,呼告道:“秦郎君縱觀全局,將嶺南與西南夷之地所連,此舉勢必利國利民,下官附議!”
“哈哈哈哈,好,二位大人謬讚了,在下也是胡亂試言之,日後還自當具體施行,以觀後效。”
秦風擺擺手,不好意思地笑着,隨即道:“那就先如此說定,往後再仔細執行,那就有勞二位大人了。”
“願爲秦郎君分憂!”
秦風看着王戊和韓章兩人對自己畢恭畢敬的模樣,心裏忽而有些意外。
先前時秦風記得韓章對自己雖然恭敬,但言行舉止間尚且有幾分不服的意思。
韓章此人對待自己,更多的還是順着王戊一樣以禮相待罷了,若說韓章是對自己心悅誠服,秦風也不敢妄自斷定。
可是此刻秦風看着韓章服服帖帖的神情,心裏難免疑惑了起來。
哎?
韓章可是鉅鹿九鎮之一啊,武將的心氣可都高傲得不了。
怎麼一日不見,韓章突然對我就開始恭敬有加了?
這是何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