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周圍的齊墨弟子們彷彿更加震驚起來。
“大,大師兄,您這是……”
“大師兄啊,您爲何要認輸啊?您可還沒出手呢啊,就這麼承認咱們齊墨敗給了避世坊?”
“是啊,大師兄您剛纔不是還說那小子的木雕是咱們齊墨的鎮派之寶嗎?爲何……”
“大師兄您說話啊,您快拿個主意啊!”
四下裏的齊墨弟子們將那爲首的人圍在了當中,你一言我一語地爭相問詢着。
這些人在齊墨學派都是些初入門道的小徒,他們哪裏知道秦風所刻的木雕其玄妙之處……
爲首的齊墨大師兄啞然一笑,無奈道:“你們不明白……咱們不用比,已經輸了,咱們齊墨,沒有這位秦郎君這般的人才啊!
“來,速速架我離去,咱們還是快些回齊墨爲好,免得落人話柄,徒增羞辱啊……”
那齊墨大師兄的話語在當中迴盪着。
不少齊墨學派的弟子們驚訝得目瞪口呆,這次前來避世坊,齊墨學派可算是損失慘重。
先是二師兄被平白無故地廢了一雙腿,又有大師兄未曾出手便要認輸……
這可是關乎到齊墨學派榮辱興亡的大事啊,豈能這般兒戲?
齊墨弟子們怎麼也想不明白,但是大師兄之命又不敢違抗,只得憤恨不已地扼腕嘆息着。
“唉,這叫什麼事啊這是……”
“大師兄被那位秦郎君嚇成了這幅樣子……”
“難道那秦郎君的木工機巧當真是鬼斧神工?連咱們大師兄都甘拜下風啊?”
“嘶——言之有理啊,大師兄是什麼樣的人物?那可是向來爭強好勝,寧死也不願受辱的人啊,此番認輸於這位秦郎君,那就說明……”
“說明這位秦郎君的確有可望而不可及之能啊!”
恰在這時,一旁的姬鄴和秦弘方見狀,則是雙手叉腰,一陣譏諷鬨笑。
“哈哈哈哈,行了,既然認輸了就趕緊走吧,免得在這丟人現眼了!”
“速速退下,若要再敢遲疑,我避世坊絕對讓爾等有來無回!”
秦弘方只覺得一陣揚眉吐氣之感,大步上前,昂首挺胸道:“快給老子滾!如若不然,你們齊墨往後就別想在江湖上立足了!”
那爲首的齊墨大師兄聞聲,趕忙失魂落魄地連連頷首,面色慘白道:“好,好好,我等這就退去……
“來人啊!速速架我,咱們快走……”
看着齊墨弟子們狼狽退走的模樣,瞬間,整個庭院中都回蕩着避世坊民衆們興奮的笑聲。
“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秦郎君威武啊!輕輕鬆鬆彈指間便將齊墨學派的人給攆走了!”
“有秦郎君這般的少年英才相助,我避世坊往後還何懼外界之仇敵啊!”
隨着避世坊民衆們激動的話語襲來,所有人都朝着秦風歡呼雀躍而去。
……
避世坊的郊野上。
齊墨學派的弟子們正垂頭喪氣地擡着二師兄,那人正是剛纔在避世坊門前被秦風廢了雙腿的人。
而爲首的齊墨大師兄則同樣失魂落魄,耷拉着腦袋,興致衰弱到了極點。
所有人都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這番場景,跟當年鬼手秦前往齊墨學派對決如出一轍……
只不過略有不同的是,雙方的狀態發生了翻轉,當年是鬼手秦和避世坊的隨從們鎩羽而歸,如今卻是齊墨的人被秦風一招制敵,甘拜下風……
最讓這些人感到發自內心憋屈的是,他們可是倉惶如喪家之犬一般,被人活活從避世坊鬨笑攆出來的,這事若是傳了出去,往後他們齊墨學派還有何臉面自稱是墨家嫡派?
這件事要想瞞住那幾乎是不可能的,此番在避世坊觀看木工比試的人足足有千人之衆,就算齊墨學派的弟子們全部都守口如瓶,可是避世坊的那些人呢?誰能管得了他們?
若是隨隨便便有一個人宣揚了齊墨大敗給避世坊的消息,再稍微添油加醋,三人成虎,往後世上之人恐怕都會徹底看不起齊墨學派了……
率先發難,闖入人家避世坊去尋求比試,結果反倒被比拼得體無完膚!這將來要是傳出去,齊墨學派還不得被別人笑掉大牙啊?
……
避世坊庭院中。
塵埃落定,避世坊民衆們齊齊地站在庭院內,面帶驚喜地看着秦風這個挽救避世坊的救命恩人。
一旁的嬴政則是滿臉欣慰,朝着秦風低聲說道:“秦小子,真有你的,沒想到你的木工機巧竟然如此精湛,三下兩下就將那齊墨的人嚇住了,當真是了不得啊!”
秦風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也低聲回道:“哎,趙老伯您謬讚啦,我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胡亂削的木料,碰巧把那齊墨的人唬住了罷了。”
“你小子,還跟我謙虛,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嬴政和善一笑,滿臉都是對秦風的滿意之情。
秦小子,你這話就有些過謙了,那般精緻的木雕,而且還是接連打造了三個,你告訴朕是碰巧?
嬴政正思慮着,忽而耳邊傳來秦風堅定的話語。
“趙老伯,我此番算是擊退了前來鬧事的齊墨學派,也正是給老秦頭報仇了!”
嬴政立馬附和道:“秦小子,那自然是啊,你這仇不僅得報,而且還報得大快人心吶!
“秦小子你想啊,這可是齊墨學派的人主動前來鬧事,可是卻被你比得體無完膚,這件事若是傳出去,他們齊墨學派的臉面可都要被丟盡了!
“秦小子你覺得齊墨學派的長老會饒了他?大肆懲戒都是小事,沒準會將其趕出齊墨,皮肉之苦那也是必然……”
此時此刻,庭院之中逐漸歸於寂靜,嬴政和秦風爺孫兩人默默地交談着,忽而身旁傳來着一陣悉悉率率的動靜。
兩人恍過神來,轉身一看,只見一大片避世坊的民衆們忽而朝着秦風齊齊跪倒。
姬鄴和秦弘方兩人則在避世坊民衆們身後壓陣似的,揹着兩手,慈眉善目。
緊接着,姬鄴朝着秦弘方略微一頷首,秦弘方心靈神會,便一擡手,沉聲呼籲起來。
“避世坊民衆聽令!叩拜新坊主!”
秦風看着眼前的場景,啞然一怔,下意識地身旁的嬴政看去。
“趙老伯,這,這是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