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快步走進廂房,隨手就推開了廂房的軒門。
前腳剛邁過門檻,秦風拱手道:“在下秦風,見過李丞……”
後腳還沒來得及跨過去,秦風就被眼前的景狀驚呆了。
只見廂房的正當中擺放着一個巨大的木桶。
桶的邊沿搭着一面乾淨的錦布,水中還漂浮着散漫的花瓣……
秦風瞠目結舌地望着,只因莊婉清剛好沐浴完起來,正彎着玉臂擦拭着嬌身。
“啊!淫賊!抓淫賊啊!”
瞬間。
整個廂房裏都充斥着莊婉清刺耳的尖叫聲。
門外,李斯正在英布的引路下朝着待客的廳房快步走去。
聽見廂房裏傳來的尖叫聲,李斯不由得咂了咂嘴。
“唉……年輕就是好啊……老夫如今也只能摟摟通房丫頭,什麼事也辦不成了……”
李斯欽羨之餘,難免又有了些年老體弱、力不從心的感慨。
而廂房裏。
莊婉清就這麼和秦風一絲不掛地相對着。
莊婉清還是第一次光着身子和一個陌生的男子這般坦誠相見……
驚嚇和羞憤交加之際,莊婉清完全愣住了,甚至忘了拿起桶邊的錦布遮蓋……
秦風也傻了眼。
我去!
不是吧?
說好的滇國使臣呢?俊俏小哥呢?
怎麼是個女的?
還是個身材皮膚這麼好的妹子……
秦風下意識地吞嚥了一口,朝莊婉清高聳傲人的上圍看了過去。
莊婉清漸漸反應了過來,趕忙忸怩着嬌身,掩蓋起隱私部位。
“淫賊,你還看!”
“額……公子莊……額不對,應該叫莊姑娘吧?”
如此香豔的場景,讓秦風有些語無倫次,秦風結結巴巴地解釋道:“莊姑娘,其實是這樣的,李丞相來找在下,在下一時心急,走錯了客房……
“在下以爲李丞相在此處等候呢……實在是無心之過啊,還請莊姑娘見諒……”
莊婉清柳眉緊蹙,俏臉上映現着彤紅的緋色,更顯得幾分嬌羞的景狀。
“呸!什麼李丞相!哪有什麼狗丞相?
“我看分明就是你個淫賊色迷心竅,找的藉口罷了!”
門外。
李斯跟隨着英布走上廳房門前的小路。
“啊嚏!”
李斯忽而打了一個噴嚏,隱約聽着廂房裏的罵聲。
李斯搓着鼻頭,“誰?誰在罵老夫?老夫怎麼就是狗丞相了?”
“李丞相,到了。”
英布在廳房前止住步子,攤手介紹着,“請李丞相在此處歇息片刻,東家即刻就來。”
“好好好……”
正當李斯準備跨檻而入時。
一側廂房的軒門“吱呀”一聲打開。
原來是秦風聽見了門外的動靜,急忙出來相迎。
“在下秦風,拜見李丞相!”秦風朝着李斯對袖作揖。
李斯回身過來,也朝着秦風還禮,躬身道:“老夫奉陛下之命,前來知會秦少俠。”
李斯說着便從懷中取出一塊金光閃閃的寶匱。
“見此寶匱如見陛下,秦少俠,陛下將洽談各國藩屬之事,全權交由你處置,望你好生行事!”
秦風見狀,頓時大喫一驚。
望着李斯手中泛着金芒的寶匱,秦風連忙跪地,呼道:“草民謝陛下隆恩!”
臥槽?
難道又是趙老伯的面子?
連始皇帝嬴政都要看趙老伯的面子啊!
嬴政居然把和外邦使臣商議藩屬之事交給我處理?
秦風接過李斯奉來的寶匱,站起身來。
湊到李斯身旁,秦風和聲細語地問道:“李丞相,容在下無禮,敢問陛下爲何要把如此重任交給在下啊?”
李斯聞聲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翻。
爲何?
老夫怎麼能知道爲何啊?
聖意難測,誰知道陛下心裏想的什麼?
陛下深更半夜下旨命老夫來傳話,到這了你居然也不知爲何?
李斯轉念又想,罷了罷了,既然陛下對這小子如此看重,那能和這小子結交總歸是有利無害的……
李斯心裏想罷,便開始在身上摸索了起來。
因爲出門出得匆忙,李斯也沒來得及準備什麼貴重禮品贈予秦風。
側過身子,李斯偷偷解下了束腰上綁着的一塊玉佩。
“秦少俠,尋常物件,不成敬意,恭請秦少俠笑納把玩。”李斯將玉佩朝秦風雙手奉上。
秦風見狀,急忙擺手婉拒,“君子不奪人所愛,在下無功不受祿,豈敢豈敢……”
李斯二話不說,直接往秦風的袖口塞,“秦少俠你若是不收,那就是看不起老夫!”
秦風百般無奈,只得接下,心裏難免一陣吐槽。
好傢伙,這送禮還得硬塞的啊!
李斯一個大秦堂堂丞相,居然會給我一個工籍的賤民送禮?
這到底是什麼世道啊?
不過可別說,李斯這人還挺會辦事的……一定是因爲趙老伯的緣故,陛下讓我身兼重任。
而後李斯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想竭力和我交好……
果然這些大秦當官的都精明得跟猴似的。
難怪李斯能在秦始皇、秦二世兩朝歷任高官,人家會來事啊!
看着秦風的眉頭,李斯一眼便看出了秦風似在捫心思索。
李斯漸漸地暗吃了一驚。
奇怪……
這秦風的眼神怎麼和陛下如此相像?
尤其是這番思索的神態!
面上看似波瀾不驚,實則卻早已風起雲涌,稍有不慎就是雷霆之威!
李斯不知怎的,忽而覺得有些膽顫。
秦風不會真有着貴不可言的身份吧?
此時此刻。
秦風和李斯的身後。
廂房的軒門正半掩着,露出一絲不起眼的縫隙。
莊婉清隨手披着一面錦布裹好身子,正探頭探腦地觀察着門外的場景。
方纔的情景莊婉清看得一清二楚,早已震驚得瞠目結舌。
下意識地秀口一張,莊婉清捂住喫驚的嘴巴,心裏一陣震撼。
秦風那小子到底是何許人也?
連大秦的皇帝陛下都親自下旨,還將那尊貴無比的寶匱賜予了秦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