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請陰兵刻不容緩。”收起紫符後,沈紀零臉色並不好。
“不可,陰兵只有晚上才能出來,你這樣做會出事的。”慕九煙擰眉嚴肅道。
“嗯,我知道,可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沈紀零嘴角掛着淺淺的笑。
慕九煙抿脣,看着男人不知想着什麼。
半晌後她方纔出聲:“你這是要與天作對”
沈紀零愣了一下,沒在說話,繼續手中的事情。
慕九煙過去,站在男人身後低聲道:“讓我來開鬼門吧,我同地府黑白無常有過交集。”
“開鬼門你現在連實體都沒有,如何開鬼門何況開鬼門並沒有你想象的那樣簡單。”沈紀零臉色不好看。
“哼,你太小瞧我了。”慕九煙朝着男人揚了揚下巴,不屑道。
沈紀零眉心緊擰,看着她不知從哪兒拿出來一把銅劍,薄脣緊抿,伸手就想躲過她手中的劍,然而被慕九煙輕鬆的躲開了。
“我不能讓你以身犯險,做危險的事情”沈紀零厲呵道,想要阻止慕九煙的動作。
儀式已經開始,豈是這般輕易能夠停下的。
慕九煙擡眸看了一眼男人,紅脣緊抿:“那也比你白日請陰兵來得好。”
在晚上請,慕九煙一句話都不會說,可眼下是白天,還正是午時,別說陰兵了,連鬼影都出不來。
何況陰兵請不出來是會遭反噬的。
所謂的逆天而行,大概就是這樣。
沈紀零快被氣瘋了。
這邊原本送走校長準備回來佈陣的阿青一接近便感受到四周的氣氛不同。
在察覺時,只覺得腳下的陰氣更甚得厲害。
四周黑霧升起,似要遮天蔽日。
看着處於黑霧陰氣中的自家師兄,阿青不敢耽擱,直接衝了進去。
“師兄你在作甚”
沈紀零聽着身後的動靜眉心微擰,轉眸就看見有無數的手從黑霧中伸出來要去抓阿青。
沈紀零神色一凌,揮着銅劍便飛身而上抓住阿青的衣領便將他帶到了安全地方。
“師父沒有教過你,鬼門出來的時候,會有惡鬼從十八層地獄爬起來索命嗎”
突然被自家師兄呵斥,阿青有些委屈,但是想想方纔是自己魯莽了,一時也沒有出聲,只是低着頭,一副認錯的模樣。
不知想到何處,阿青倏地擡眸看向自家師兄,神色頗爲複雜:“師兄,你剛纔說什麼開鬼門師兄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師父說了,連他老人家開鬼門都需要耗費很多修爲,你這是瘋了吧”
一想到自己師兄將鬼門打開了,他身上的修爲沒了,就真的陽壽將近了啊
沈紀零擰眉:“我開的鬼門還能安生站在這裏聽你說話”
“師兄,你這是啥意思”阿青一懵,這才發現那小女鬼不見了。
神色倏地變得嚴肅,四下查看才發現那小女鬼居然憑藉一己之力弄出這般大的動靜。
“師兄,在這樣下去,她會被惡鬼撕碎的”阿青愣了一下,隨即看向自家師兄,語氣着急。
“你以爲我不想救她嗎”沈紀零眼中帶着挫敗。
“師兄,你這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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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若是有事,我讓這裏所有的鬼替她陪葬。”沈紀零擡眸冷冷看了一眼身邊的阿青。
阿青一愣,身子便僵了一瞬。
“以吾道心,證六界門四象衛持急急如律令鬼門開”
慕九煙緊緊抓着插在土地中的銅劍,整個身形是愈發透明,狂風拌着陰氣從她面前出來,掀起她衣襬長髮。
“我們去幫她”半晌,沈紀零手持銅劍,看着慕九煙的眼神赤紅,已經處於暴走邊沿。
“阿青,你在原地待着”沈紀零扔下這話,便飛身而上,一劍斬了抓着慕九煙肩膀的惡鬼。
慕九煙鬆了一口氣,擡起蒼白的小臉對着沈紀零展顏一笑。
沈紀零一愣,整個土地忽然開始抖動。
呼出的大風逆轉方向,全部被緩緩出現的鬼門吸了進去。
惡鬼嘶啞哀嚎,鬼門敞開,惡鬼重新被吸入地府。
許久,風平浪靜,陰森森的鬼路忽然出現排列整齊的陰兵,而領首的則是黑白無常兄弟。
“何人在此地召喚吾等”黑白無常將眸子看向沈紀零,冷冷掃過他,道:“是你”
兩兄弟對視一眼,沈紀零沒有回他們的話,放下銅劍便跑了上前去。
將虛弱的慕九煙攙扶起來。
這次,他能觸碰到她。
將身形不穩的她摟進懷中,沈紀零心終於安下。
“煙兒,你可有事”
“無事,你扶我起來。”慕九煙看着沈紀零蒼白額的嘴臉勉強掛起一抹笑來。
然而當黑白無常看見慕九煙的時候,如見了鬼一般。
方纔還做的氣勢十足,見了慕九煙瞬間慫了。
“臥槽魔主魔主原來是您召喚我二人兄弟啊,嘿嘿,魔主,有何吩咐儘管說,我兩兄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看着黑白無常狗腿的模樣,慕九煙頓了一下,隨即搖頭無奈道:“你們先起來在說。”
黑白無常對視一眼後便緩緩站了起來。
“捉鬼是你們地府的差事吧”慕九煙掩脣笑了笑道。
“額理論上來說,鬼都是歸我們管的,呵呵不過魔主大人,您這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嗯,確實出了一些事。”慕九煙抿脣,神色嚴肅。
“還請魔主吩咐。”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
整個地再次開始顫動。
“轟轟轟”
好不容易穩下身形,那邊原本安置的棺材忽然升了起來。
“什麼東西在此作怪還不快出來”白無常神情不悅的看向那口棺材。
他鬼爺爺在此,居然還有鬼怪出來作祟,簡直不想活了
然而原本靜止在空中的棺材忽地原地飛速轉動,驟然停下,朝着幾人飛了過去。
慕九煙一愣,就連黑白無常也被這東西愣住了,誰也沒想到這鬼東西居然這般大膽。
幾人閃開,沒想到的是,那個棺材還會殺回馬槍。
沈紀零抱着慕九煙小心躲開,看着那口棺材的眼神格外嚴肅。
“哎喲我去黑白爺爺我長這麼大,沒見過這般囂張的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