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易心裏發苦了,從被趕出坊市的種種跡象中,他隱隱猜到禍根或許就是江達的怪病,在他們夫妻失和的狀況下,他以爲坐實了此事會令這對夫妻就此分離,所以纔不惜冒險引來了老者。
得知江達的怪病比他所料還嚴重時,他心裏對江達是充滿同情的,可後來江達絮絮叨叨的話別則讓他頗感厭煩,他不能怪江達,畢竟這是生離死別,但他就是覺得江達不該說那麼多勾人心腸的話,換做是他,肯定會狠下心隨便說兩句就灑然而去了,想哭也得等到了遠離月虹的地方再哭,這麼勾心扯肺的叮囑,讓月虹豈能好受
他不願惡意揣測江達是有意爲之,只恨他爲人太不爽利。果然,月虹最終還是被感動了。
月虹的話剛說完,江達就急聲對尋易道:“你別放開她放她過來就是害了她”
尋易的火頂到了腦門,真想大喊一聲:“你還不快走等什麼你走了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月虹用平靜的目光看着尋易道:“你總不能困我一輩子吧你什麼時候放開我,我就什麼時候去找他,好弟弟,成全姐姐吧。”
香燭燃到盡頭時,老者睜開眼,他奇怪的看到三個人都低着頭,似乎就是在等他。
“你怎麼還不走快走吧。”他用略帶冰冷的語氣對江達說。
尋易擡起頭道:“可否借一步講話我有幾句話想單獨說。”
老者當即對江達與月虹道:“不用那麼麻煩,你們兩個閉鎖六識。”
見到二人閉上了眼,尋易猜想他們在這種情況下不敢耍花招,遂把小魔君給的道袍拿了出來,在空中抖了一下後隨意的搭在肩頭,不等老者開口詢問,他又伸手在空中一劃,把自己入門慶典那日的場景給展現了出來。
做完這兩件事後,他拱手道:“在下信情,乃正天仙君座下第七子,請問道友如何稱呼。”
老者愕然的看着他,良久才拱手還禮道:“難怪如此有膽色,原來是七仙君,失敬了,老朽雩翎子,七仙君貿然來此是爲何故”
尋易含笑道:“並非貿然而來,我的幾位師兄師姐也來了。”
“哦”雩翎子目光一閃,用探詢的目光看着他,七荒凶地外圍近期大亂的消息他是有所耳聞的,不想竟是紫霄宮鬧出來的。
雖遠隔千丈,以尋易目前的眼力,無需動用神識就能看清他的任何一個表情,他故作高深道:“此事涉及本宮之祕,有些話請恕小弟不便多言,道兄可見過這個女修”他把紹綾的影像展示了出來。
“不曾,如果需要的話,我可幫着尋找。”
尋易點頭道:“如此有勞道兄了,此女乃我紫霄宮門下,其生死牽涉着重大的干係,道兄若能將其找回,我大師兄一定會親來道謝的。”
“大仙君可來此間了”雩翎子關切的問。
“他沒有來。”尋易把肩上的道袍收了起來。
雩翎子皺眉看着他道:“我雖不想多問,可小仙君當前的狀況其他幾位同來的仙君可知曉嗎我想他們一定是不知的吧。”
尋易咧嘴而笑道:“他們當然是不知道的,這就要多謝道兄了,否則我說不準真會糊里糊塗的被不滅戾蝨所染。”
見他還能笑得出來,雩翎子嚴肅道:“小仙君不可如此輕心,有道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況是你這萬金之體呢,既然幾位仙君不知你當前狀況,那老朽必須得把你留下,等他們來接你纔行。”
尋易淡然一笑道:“多謝道兄如此眷顧我紫霄宮了,小弟回去後定當向大師兄細細稟明,不過小弟有要務在身,同時這次進凶地也是爲了歷練一番,我雖沒把握對付不滅戾蝨,但憑着師尊所賜法寶,遇到別的危險還是有自保之力的,所以就不勞道兄費心了,你要強行把我扣下,那可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