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矮胖的身形被勾勒出來,帶着難聞的菸草味傳進鼻腔,楊清月幾乎瞬間就辨認出對方是她提前找好的黃老闆。
他怎麼會在這,不應該是在隔壁房間嗎?
楊清月意識到危險,面上迅速掛了笑意,“黃總,您怎麼在這,是走錯房間了嗎?”她邊說邊往後退。
手在黑暗中謹慎的摸索着,試圖找到什麼傍身的工具。
黃總嗤笑一聲,或許是在黑暗中待久了,視線適應的比楊清月還快,伸手就準確無誤的抓住了她手腕。
“沒走錯。”他斬釘截鐵。
黃總獰笑一聲,牽動了臉部肌肉,又是一陣鈍痛,他表情更加陰鬱,滿腔怒火全記在了楊清月頭上。
要不是這臭娘們瞎出主意,他至於被顧景霆那邊盯上,人還沒碰到,就先挨頓揍嗎。
沒事,宋喬那邊是碰不到了,那好歹也嚐嚐影后的滋味。
黃總想着,扯過楊清月大手直接迫不及待的往她身上游移,柔軟細滑的觸感,瞬間令他心猿意馬起來。
楊清月卻是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慌亂不已,下意識掙扎起來。
“你幹什麼,放手。”她怒斥。
黃總心裏憋着一腔怒火,見她反抗的厲害,一巴掌揮過去,直接打斷楊清月剩下的話,強行將她甩到牀上。
巨大的力道,讓楊清月整個人險些彈落到地上。
她條件反射性的抓住牀單,穩住身體,臉上疼得近乎麻木,“黃總,我們事先說好的可不是這樣。”
“你要是再敢亂來,我就報警了。”
黃總冷笑,“今天老子差點被你害死,這筆賬,不從你這討回來怎麼行,你要是有本事報警,那就報!”
手機都被他打掉了,還報警,拿什麼報?
楊清月還沒想明白事情怎麼發展成這個地步,明明宋喬喝了她遞的酒,她也確實按照計劃出門了。
這黃總到底在發什麼瘋,不去找她,反而在這纏着自己。
眼下的情況顯然沒時間給楊清月深思,她身上一涼,衣服被扯掉半截,黃總那鹹豬手還伸到上面狠狠摸了一把。
想到他那副令人作嘔的模樣,楊清月頓時瘋了。
她尖叫出聲,手腳並用,瘋狂朝黃總踢打,混亂中,一腳踹中他下巴,疼得黃總怒罵一聲,反手一抓,將她往地上丟。
“咚——”
悶響過後,楊清月甚至連叫疼都不敢,爬起來就往外衝。
黃總獰笑一聲,今晚這酒店就是專門給她準備的牢籠,既然不識相非得反抗,那他就陪着玩玩。
“你給老子過來!”他走上前。
“啊……救命啊……”
……
隔壁房間。
向辰坐在監視器前,看着裏面各種混亂的畫面,嫌棄的撇開眼睛,“這裏你們盯着,不到天亮,那扇門,別讓它開。”
“是,辰哥。”
這邊的事情安排妥當,向辰也不繼續逗留,起身回去找顧景霆覆命。
回到別墅,他徑自上二樓,在顧景霆的臥室裏看見了人,宋喬已經躺在被窩裏沉沉睡着,顧景霆守在旁邊,指尖把玩着一根菸。
微敞的衣領往下延伸,露出性\/感的鎖\/骨。
聽到動靜,擡眸朝門口方向看來,向辰走進去,跟他低聲彙報,“事情已經辦妥了,那邊會盯住的。”
“嗯,去查清楚她的資料,明早交過來。”顧景霆說。
向辰點頭。
他說完要說的,悄聲退出房間。
顧景霆低頭看眼手裏的香菸,輕笑一聲,隨手丟到牀頭,對身邊的宋喬咬牙道,“真是欠你的。”
有事兒就扒着求幫忙,沒事就收拾東西走遠遠地,連打個電話問候都沒有。
還說要感謝。
真是白眼狼一個。
顧景霆越想越氣不順,伸手捏住她鼻子,輕輕用力,宋喬便有些喘不過氣來,開始來回掙扎。
他眼看着宋喬眉頭皺起來,終於大發慈悲鬆手,但下一秒,原本還在熟睡的人突然“唰”的睜開眼睛。
黑白分明的眼眸裏,盛滿了驚恐和無助。
顧景霆意識到不對勁,伸手輕拍宋喬手背,“怎麼了,做噩夢?”
宋喬眼神有一瞬間空洞,顧景霆的聲音落進耳蝸裏,慢了半拍才闖進腦海裏,她看向顧景霆,不動聲色呼了口氣。
“嗯。”宋喬點頭,“我夢到被抓了。”
就像那天一樣,手腳被捆,身體被囚,連掙扎都跟蜉蝣撼樹一般艱難,最絕望的時候,還有人伸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宋喬就是在這種窒息中驚醒的。
細密的冷汗後知後覺冒出來,映襯着她蒼白的面容,看的顧景霆心生歉意,要不是他一時興起,宋喬應該不會做這種噩夢。
“沒事了,有我在,沒人動得了你。”他安撫。
宋喬當然知道。
沒有比在顧景霆身邊最安全的地方了,她懸着的心緩緩放下,渾身開始感到黏膩,便掙扎着起身,“我想去洗個澡。”
“嗯,你先去吧,換洗的衣服,我讓人拿過來。”顧景霆起身讓開。
宋喬動了動,還是覺得渾身無力。
顧景霆餘光瞥到她的模樣,回身將她扶起來,“還能起來嗎,需不需要我找個人來幫你。”
宋喬藉着顧景霆的力道起身,腳落在地上,感覺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像是踩在雲端上,照這種情況下去,她進浴室,肯定要摔倒。
“還是算了吧,我再睡一覺,醒來再說。”宋喬道。
顧景霆說,“醫生看過你的情況了,想要等藥效完全揮發掉,至少還得明早八點以後,你這麼睡不舒服。”
“可是……”
“你等着,我去找人。”
顧景霆沒給她拒絕的機會。
他出門後,沒過多久,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傭人從外面走進來,面容慈和,看起來就讓人容易放鬆警惕。
她面帶微笑走過來,對宋喬說,“小姐,先生吩咐,讓我幫你簡單擦拭一下身體,你就躺着別動就行。”
傭人說完,去浴室端了盆水出來。
雖然都是女的,但讓宋喬在她面前坦誠相待,還是有些彆扭的,她拒絕道,“你把毛巾給我自己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