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祁軒下朝回府以後,沫舞纔剛剛起牀不久。她未回自己屋子,還在主屋裏,穿着單衣靜靜的坐在桌前小口小口的喝着冰糖雪梨糖水。
沫舞見到是龍祁軒進來了,連忙起身,笑道:“這麼早就回來了累麼”
龍祁軒搖搖頭,看着沫舞身穿單衣,眉頭一皺,將自己的外衫脫掉,披在沫舞身上,責怪道:“已經是秋天了,注意彆着涼了。”沫舞攏了攏龍祁軒寬大的衣衫,點了點頭。
龍祁軒見她乖巧的模樣,勾起嘴角問道:“剛睡醒可吃了早飯”
沫舞搖了搖頭,說道:“睡醒有一會兒了。不過我剛剛問了丫鬟,她們說你也未喫早飯,我就想着等你一起喫。”
龍祁軒心中一暖,他何時被人等過一起喫飯這種感覺倒也不錯。他笑着問道:“以後莫要等了,別餓着了。”
沫舞搖了搖頭,說道:“廚房裏熬得糖水真好喝,你要不要嘗一口”說着就用勺子乘了一勺糖水,送到了龍祁軒的嘴邊。
龍祁軒定定的看這沫舞,沫舞微微怔楞,然後問道:“你不會是嫌我”
龍祁軒輕笑了一聲,就着沫舞的手,喝了下去,然後託着臉笑道:“我只是在想,有夫人的感覺真好。”
沫舞被龍祁軒灼灼的眼神看的一愣,低下頭來,又想起來事情,問道:“我何時是側皇子妃了”
龍祁軒理所應當的說道:“你從進府就是了,你住的是側皇子妃的屋子,想來你周圍的小丫鬟已經給你說過了,我從一開始就沒打什麼好心思對你。”
沫舞笑了一下,眼睛中的愉悅顯而易見,說道:“連過問我的意見都沒有,若是我不願做呢”
龍祁軒瞥了沫舞一眼,這時候小丫鬟們正巧進門上飯菜,龍祁軒也不揹着她們,說道:“若是你不同意,我就打斷你的腿,想盡辦法我也要把你留在身邊。”
沫舞笑嘻嘻的,不做聲,心裏卻是一片荒蕪:想盡辦法麼...
沫舞一躍成爲側皇子妃的事兒一上午就傳遍了各個院子裏,突然空降一個側妃,自然各個屋的侍妾都不服。
這不龍祁軒去看摺子的時候,沫舞就被舞兒那幾個攔了去路。
舞兒年齡小,不能受挑撥,衝在前面冷笑道:“喲,瞧瞧這是誰新來的狐媚子,見了我們府裏這些老人都不知道問個好”
沫舞雖在龍祁軒面前看起來有幾分乖巧,但實則是個不好惹的主兒,既然對方主動送上門,沫舞自然不會放過。
沫舞眉毛一挑,笑着問道:“我記得我是側皇子妃吧,你們區區幾個侍妾見了側妃不行禮,是不是該罰啊”
舞兒冷哼一聲,說到:“你纔來幾天,我們幾個可是陪了五皇子整整一年了。”
“一年了,還無所出,真是廢物。”沫舞笑道,那模樣彷彿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般淡然。
舞兒氣的剛準備繼續爭吵,三兒就攔住了舞兒,說道:“舞兒,莫要激動行事。”
&
nbsp;沫舞挑眉,用手指了一下舞兒,問道:“你叫什麼”
舞兒這時候一擡臉,有幾分驕傲道:“舞兒,五皇子親自賜的名字。”
“哪個舞”
“自然是跳舞的舞。”
沫舞斜睨了舞兒一眼,說道:“把名字改了。”
舞兒有幾分不可置信,問道:“你再說一遍”
沫舞向前走了兩步,用手輕輕的拍了拍舞兒的臉,說道:“我,叫沫舞。你怕不是不知道吧,少用和我一樣的字噁心我。”
“呸,我還覺得你和我名字一樣噁心呢你算個什麼東西”舞兒往地下啐了一口,而後環住雙臂,說道:“是了,我記得你以前可是個戲子來着,叫什麼...迎春樓聽聽着俗氣的名字,哈不知道的我還以爲這是個茅廁的名字。”
沫舞奇怪的看了舞兒一眼,這幾個侍妾的身份她也早就打聽過了,沫舞奇怪的說道:“我在迎春樓是首席樂師,每日爲了來看我的能坐滿整一層樓,我在迎春樓賺的錢加起來你怕是一輩子都花不完。你又是什麼東西奴隸世家,靠的一股子浪勁兒男人才有錢花吧”
“你...”舞兒的身世被沫舞這麼當衆指出,有點惱羞成怒。
“你不是說迎春樓的名字像茅廁的名字麼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從迎春樓裏的隨便拉出來一個小樂師的氣質和涵養也比得過京城隨意的一個大小姐。”說着沫舞眉頭一皺,滿眼的嫌棄說道:“我可能太久沒見過這種鄉野村婦了,真是倒人胃口。”
說着沫舞衝着氣的臉色發紅的舞兒和後面那四人,笑了一下,說道:“幾位以後見我記得行禮啊,別一點規矩都不懂,還不如和小丫鬟呢”沫舞輕笑一聲,也不等那幾人說話,一甩手帕,扭頭就走。
舞兒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問火兒:“姐,這浪蹄子着實氣人我們該怎麼般”
火兒是這幾人裏面最大的那個,她瞪了舞兒一眼,說道:“臉都讓你丟盡了,還怎麼辦回屋吧”
舞兒兩頭喫癟,自然心裏不痛快,回屋以後就開始砸東西,舉起一個花瓶以後,旁邊的小丫鬟連忙拉住舞兒說道:“舞姨娘,這個花瓶不能摔這是五皇子賞的啊”
舞兒眼睛一眯,將花瓶放下以後,擡手就給了那小丫鬟一巴掌,說道:“她們一個兩個的說我就罷了,你也來管我”
小丫鬟捂着臉,帶着哭腔的說道:“舞姨娘,奴婢這也是好心啊”
舞兒纔不管她安的什麼心,上去就開始掐那小丫鬟:“讓你多嘴讓你罵我”
那小丫頭痛的在地上連連打滾,哭着求饒,說道:“舞姨娘,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舞兒冷笑一聲,說道:“我你現在是一點規矩都不懂了是吧該掌嘴”
舞兒的眼睛閃過一絲狠厲,掐住小丫頭的下巴,就開始掄圓了胳膊扇她,小丫鬟被扇的臉紅腫,鼻血也流了下來,眼淚不由自主的往下掉,只能拼命的搖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