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妤……
他現在叫她都這麼冷漠了嗎？
她頓了頓，似是搜腸刮肚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麼。
生怕說的一句什麼不對，又惹他生氣了。
好一會兒，她確實想起來一件大事。
“對了，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
“褚董和我說了一件事，他打算讓我調任到巴黎來工作，這邊的CALABEIS服裝部也快開業了，他希望我留在巴黎當設計師。”
秦深聞言，卻沒多大反應，甚至絲毫不喫驚，只是反問道：“你怎麼想的。”
“我……我打算留下來，我覺得，巴黎很適合我……深造。”
即便聽到這裏，他也並不意外，只是悶悶的“嗯”了一聲，“想清楚了？”
“是……是的。”
她大概想清楚了，留下來吧，讓自己離夢想更近一步，讓……讓她想想，把這個孩子也留下來。
只是，她以爲他會反對。
可秦深卻只是悶悶地問了一句：“是爲了躲我嗎？”
“……”宋妤眼角一抽，心底也不由得抽了一下，“我沒這個意思，只是覺得褚董說的有道理，趁着年輕，我想試試。”
“嗯，去吧。”
“好……”宋妤又有些意外，來了巴黎，就不能……時常見到他了。
她低低應了一聲，氣氛又再次沉默了下來。
好一會兒，秦深才道：“時間不早了，睡吧。”
宋妤看了看時間，確實不早了，十點多，按照她以前的作息，她該準備睡了，只是她現在卻不想睡，或者說，不想掛電話。
可最終還是應了一句，“嗯，我睡了，晚安。”
“晚安，阿妤。”他又輕輕地叫了她一聲，語氣恢復了以往的溫柔。
阿妤。
宋妤心口一熱，忽然像是被塞滿了什麼，莫名的不再那麼空蕩了。
她看着電話被掛斷，將手機塞進枕頭底下，整個人陷入軟軟的被窩裏。
*
Z國，盛世財團總裁辦公室內。
天邊的顏色還沒有徹底變白，熬了整個通宵的東弛便已經拿着文件敲門進來，
“老大，您還沒睡？十點多就要開新聞發佈會了，十一點您又要親自去殯儀館處理這事，下午董事長要來公司開會，您不睡好一會兒怎麼開發佈會？”
秦深聞言伸手摸了把臉，掃了他一眼，“不礙事，警察那邊都打點好了？”
“好了，說是有什麼新進展會通知我們的，他們還要調查，只是我們的配合他們，到現在也沒查到什麼線索。”
“沒用！”秦深難得戾氣深深的低斥了句，“民衆那邊怎麼說？”
“現在網上的輿論，是一定要我們給個交代，畢竟是那麼多條人命，甚至他們不要賠償。說實在的我都懷疑他們是收了盛二爺的錢，故意拿這番說辭一定要您付出代價，可惜查了沒有，畢竟盛二爺這次可是下了血本要拉您下臺！他不可能沒有動作。”
秦深冷冷一笑，眉頭卻緊緊地鎖着，“先跟緊了，總會有一些蛛絲馬跡的，好好準備新聞發佈會和開會的事，我先去洗個澡。”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