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麼？宋妤，你還有沒有個姐姐的樣子！靜嫺好心幫你說話你還打她！？”
宋妤微怔了一下，目光落在宋成立身上，眼眶忽然染上一股霧氣。
她說不出是什麼感受，就感覺，胳膊上的疼，腦子裏的疼，心裏的疼全都交織在一起，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宋靜嫺即興表演，連忙裝起了可憐，往宋成立身上一靠，“爸爸，我好不舒服，我想現在就去病房……”
宋成立聞言立即收回手，緊張的扶着她，“怎麼了？我們這就去病房，宋妤你怎麼回事，還不快讓開！沒看到靜嫺正難受着嗎！”
宋妤只覺得大腦嗡嗡作響，一時做不出迴應。
肩上，卻忽然搭上來一隻寬厚的大掌，不輕不重的捏了她一下，動作紳士而禮貌，“宋小姐，我的車在地下室停車場。”
褚振東說着，掃了眼外面那幾人，順勢擡手摁了負一樓的按鈕。
很快，電梯門又緩緩合上，宋成立見狀氣的臉都歪了，“你！”
可沒給他迴應，那電梯就已經合上門下去了。
宋妤半晌纔回過神來，抱歉的看了眼褚振東，“褚董，謝謝你，又讓你看笑話了。”
褚振東看着她，好一會兒，才笑道。
“你的人生就是不停地對人說謝謝，對不起嗎？”
宋妤愣了一下，擡眸看他。
電梯到了負一樓，褚振東率先往外走。
“在乎你的人不會因爲你少說一句謝謝而計較，反而會因爲一聲謝謝拉開你們的距離。不在乎你的人，你說再多對不起對方也不會放在心上，你在說出這三個字時，往往對不起的可能是你自己。”
宋妤又是一愣，似乎沒太聽懂。
褚振東腳步頓了頓，宋妤連忙跟上去。
他低頭看着她，眼裏說不出是什麼情緒，“剛剛那一幕，讓你很受傷，是嗎？”
宋妤抿脣，心口窒息的說不出話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受什麼傷，明明習慣了。
“不用否認，但那不是你的錯，丫頭，不用去考慮爲什麼同樣是他的女兒但他卻只偏心另一個，因爲心裏還在乎，還期待，纔會受傷。但那絕對不是你的錯，是你父親的錯，相信我，不偏愛你絕對是他最大的損失。”
宋妤聽到這話，心中狠狠一怔，不知道爲什麼，鼻尖一算，更想哭了。
卻又更想笑了。
“真的嗎？謝謝你……”
“我說過，不要一味的跟人道謝道歉，人與人之間的相處，誰不是從利益出發的。不值得的人和事，就不必傷神費心了。”
他說完挑了挑眉，打趣她，“要不是看你受傷了，這時候應該帶你去酒吧喝一杯，情緒都要放縱出來，就好了。
不過大晚上的，秦總知道了，恐怕要跟我拼了這條老命。”
宋妤被他逗得簡直哭笑不得，沒想到褚董看上去那麼一本正經的人也那麼幽默。
她忍着想哭的衝動，看着他問：“褚董，您有女兒嗎？”
“嗯，比你小兩歲。”
“是嗎，那她肯定是很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