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病毒和抗體的關係,多種力量兜底,意味着抗體多,可以對抗的病毒也就多一些。
但只有一種抗體,哪怕將這種抗體培養成所謂的“全能抗體”,但終究有力有不逮的時候。
遇到某種特殊的敵人,就會遇上某種麻煩。
那個世界,遵循着獨一強者的路線,走了非常多的年頭。
最初的強者,似乎被稱呼爲“天照大神”,真就是日式神話的風味直接拉滿了。
這位強者的實力非常驚人,庇護世界也是盡職盡責,擊退了非常多來犯的敵人。
但風險早早就已經埋下,特別是,那個世界遭遇到某一類特殊的敵人是,終於出事了。
那一次,深淵教團傳播深淵,這是一個非常獨特的組織。
世界蛇、歡愉衆、絕對聖光這三個組織被稱爲三瘋子。
而深淵教團,則是“異常存在”,他們信深淵,喜歡到處傳播深淵力量,毀滅各方世界。
這些奇怪的傢伙,盯上了那個世界,與最初的大神“天照”對抗上了。
天照畢竟是世界唯一強者,一身實力強橫無比,成功擊退了這些敵人。
但問題在於,深淵這種力量,並不是那麼好應對的。
就算清除掉了,也會有遺留下來的痕跡。
踩死了蟑螂,蟑螂的卵會噴濺出去,爲後來的事端埋下伏筆。
這個世界,終於還是被深淵的力量侵蝕了,天照大神對抗深淵,不斷地抗爭。
而結果就是,深淵被連續擊退,大神也在長時間的戰鬥中隕落了。
死去的大神,身上殘留着深淵力量,祂的屍體變成了一個怪物,那就是“八岐大蛇”。
於是,這就形成了一個“輪迴”,八岐大蛇就這樣,變成了那個世界固定的一種災禍。
祂不死不滅,就算被解決掉了,也會重新復活,繼續禍害世界。
死去一個神明,立刻就會打造出下一個神明。
神明與外敵抗爭,也會與八岐大蛇抗爭。
而死去的神明,就會被八岐大蛇侵佔力量,化爲祂的一部分。
事實上,大蛇最開始只有一個腦袋,但是吞噬的神明屍體越來越多,腦袋也開始增多了。
最初一個腦袋,是天照大神,之後每一個腦袋,也都代表着一位神明。
那個世界,總共經歷了八個神明的統治。
而酒吞童子,就是最後的神明。
最初的酒吞童子,也是一個盡職盡責的神明,但是在對抗大蛇禍患的時候,有了些變化。
前面也說過了,世界意識對於世界之內的一切,只能做出影響的舉動。
世界意識沒有辦法真正地控制住世界之中的人。
酒吞童子的這些變化,是世界意識沒有預料到的情況,而且也是不可控的。
而這微妙的變化,層層疊疊,漸漸就累積起來了。
最終的結果就是……
酒吞童子選擇和大蛇融爲一體。
至此,大蛇成就了八個腦袋的身體,而酒吞童子也徹底墮落。
他們成爲了古怪的融合體。
酒吞童子身爲世界之子,沒有習練任何力量體系的祕術,他可以使用世界本源。
而八岐大蛇則是運轉深淵力量,合體之後的他們,所向披靡。
而酒吞童子心中的野望也開始膨脹起來。
還未加入世界蛇組織,當時的他,就已經渴求吞噬世界之力了。
世界意識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但猝不及防之下,又怎麼可能創造出能與酒吞童子匹敵的神明呢?
也就是剛好路過一個聖殿的高手,靠着誓言加自爆的手段,才勉強壓制住了酒吞童子。
被迫離開故鄉的酒吞童子,於九千萬世界流浪起來。
獲得了更強大的力量之後,他回了家,而他的最終選擇,就是毀滅一切。
世界創造了酒吞童子,而他則是毀滅了世界。
所以,單一強者庇護一切的路子,是存在着風險的。
很多的世界意識,都會合理運用增強和削弱的手段。
但是單一強者,那就等同於將整個世界綁定在一個人的身上。
這就是造神,也是世界意識抵禦外敵的最傳統的一種手段。
神明運轉的力量,就只是單純的世界本源之力,而這股力量,由世界賜予。
他們之間的聯繫,實在是太過緊密了,真的就像是父母與孩子。
削弱的話,說不定會導致更嚴重的後果,而增強,恐怕就會失去掌控力。
世界之子這個說法,那是非常準確的。
透過那一瞬間的接觸,姜望看到了專屬於酒吞童子的過去。
說實話,這事情多少有些古怪了,明明之前想要看到些什麼東西,還得依靠道具。
但是現在,卻直接在腦海中呈現出來。
姜望明白,恐怕這就是所謂的“緣”,看不看不是姜望自己能決定的。
應該是那個被毀滅的世界,殘留的某種怨念,特意爆發出力量,然後讓姜望看到這一切。
毫無疑問,酒吞童子就是個“大孝子”,加雙引號的那種。
世界孕育了他,他卻反手毀滅了世界,堪稱殺父弒母。
世界的怨念不是那麼好化解的,對於這個大孝子,殘存的世界意識,滿滿的都是怨念。
讓姜望看到這一切,其實也彷彿是在拜託姜望,希望姜望可以處理掉這個混蛋。
這是一個委託,但具體能得到什麼樣的收益,這股怨念卻並沒有給出回答。
反正,他們不會虧待姜望。
“你這傢伙,看到了嗎?”
自己過去的黑歷史被別人窺伺,這可不是什麼開心快樂的事情。
酒吞童子眉頭一豎,露出了憤怒的神色。
“反正都是敵人,我就加快速度把你解決掉吧。”
此時此刻的姜望,佔據着絕對的優勢,他覺得自己可以輕鬆解決掉眼前這個人。
“你真以爲自己穩操勝券了是吧,我可是酒吞童子!”
他怒聲咆哮起來,心中的怒火已經燃燒到極限了。
姜望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駭人氣勢,但是他卻依舊心情平淡。
眼前的敵人,已經不足爲懼了,就算還有底牌,那也是毫無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