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躍於鬥技場的人,大多數都是信奉戰神道的武者。
對他們來說,只要戰意沒有消散,他們的鬥氣就可以源源不斷地釋放出來。
但問題在於,戰意這種東西,是相當違心的一種東西。
人沒有辦法欺騙自己,面對不可戰勝的敵人,也許可以燃燒些許戰意。
但絕對做不到持續性燃燒,這是非常現實的一件事情。
欺騙自己,說自己有獲勝的希望?但只能騙一時。
若是長時間僵持不下,自己的內心開始動搖,那麼,戰意將會徹底消散。
於是,這些武者也就無法再次激發出強而有力的鬥氣了。
高山可以一步步攀爬到頂峯,但是強悍無比的敵人,卻絕對沒有戰勝的希望。
此時此刻,面對姜望強橫無比的“光翼展開”,無盡的聖光束彈幕一般洗禮四周。
這些戰神道的高手們,漸漸也都失去了戰意。
僅剩的人們還在支撐,但他們也撐不了多久了。
失去戰意,失去鬥氣,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面對強於自己的敵人,他們可以勇敢向前,但是差距太大,大到無法填補,那就只能放棄。
而且崩潰的速度,往往會非常快。
此時此刻,這些戰神道的武者們,就是陷入了這所謂的“觸底崩潰”的狀態。
姜望當然可以繼續持續釋放“光翼展開”,但他終究還是停手了。
“這樣就太無趣了,剩下十個人嗎?想必你們的實力一定相當強悍吧。”
“那麼,就該讓你們見識一下更加強悍的力量了。”
姜望說道,他從空中緩緩落下,身後的光翼已經消失不見了。
“聖光激流其實大多數時候,都是用以進行遠程攻擊的。”
“但是我卻連續魔改,這個招式,已經有了更多的用法了。”
“接下來,就是聖光激流的……近戰殺法。”
姜望說道,他的雙手之上,匯聚着大量的聖光。
“這一招,可稱之爲,聖光爆破拳。”
沒有什麼花裏胡哨的變化,姜望運轉彗星步伐,來到了某人面前。
之後他擡手打出了“平平無奇”的一拳。
拳頭轟擊在對手的身上,一瞬間,聖光的力量開始迸發。
“通過拳頭,將大量的聖光注入到敵人的身體內!”
“然後瞬間引爆,讓這股力量完全爆發出來!”
這一招沒有太多的變化,甚至說不上是精細化操作。
甚至可以簡單理解爲近距離釋放的聖光激流。
真要說有什麼難點,那肯定就是將聖光注入並引爆的過程吧。
“繼續啊,你們不是戰神道的武者嗎?爲什麼面對我,卻連連後退起來。”
“與其說是武者,不如說是舞者啊。”
姜望說道,擡起手,又是一記爆破拳。
又是一瞬間的光芒閃耀,然後是無比響亮的爆鳴聲音。
姜望直接化身一拳超人,面對眼前僅剩下的數位敵人,全都是一拳一個,全部解決掉。
此時此刻,觀衆席的衆人,已經徹底陷入了呆滯的狀態。
這鬥技場運營了很多年,還從未出現過百人混戰的事情。
大場面要來了,他們本以爲可以看到一出別開生面的終極大戰。
隨即,那個男人出手了。
破虛四層的實力,直接一招天神下凡一般的“光翼展開”。
連續釋放之下,以極快的速度,在極短的時間內,解決掉了將近九成的對手。
“強啊,這人的實力,根本就是碾壓級的。”
“這樣的實力,還有誰能與他交戰?還有誰能阻止他?”
“聖殿之中,竟然誕生了這樣一位強者,這可真是……”
觀衆們議論紛紛起來,這一招“光翼展開”,對九千萬世界的各方強者而言,非常陌生。
聖殿這一組織,在九千萬世界內,那也是鼎鼎有名的。
實力層級稍微高一些的人,自然很清楚聖殿的各種祕術。
這就像是武俠小說中的名門大派。
華山派肯定用華沙劍法,少林寺肯定有各種絕技。
他們見多識廣,自然知道聖殿的祕術大致有幾種。
而姜望的這一招,是他們完全陌生的。
“這難道是他搞出來的新招?還是說,聖殿對於祕術的研究,有了新的進程?”
“肯定是聖殿的新祕術吧,我承認他很強,但要想以一己之力開發新的祕術,不可能的。”
“等等,他怎麼落地了,這是要做什麼?”
之後,衆人看到姜望放棄了遠程壓制,竟然要進行近戰攻擊。
而那聖光爆破的一拳,更是他們從未見過的類型。
“是‘雅各布的手足’?不對,聖光沒有那麼多的變化。”
“又是新的招式啊,這傢伙,一連拿出了兩個新招,而且都是威力驚人的類型。”
“破案了,招式全都是他自己研發的,這個怪物!”
觀衆們徹底沸騰了。
若是一個人實力有破虛四層,衆人會感到驚喜。
因爲破虛四層的存在,已經是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了。
但如果一個人,他開發出了新的祕術,那麼,所有人都會陷入沉思。
他們會思考,這會不會是幻覺,會不會是他們在做夢,沒有睡醒。
祕術這種東西,從來都是代代相傳,在無數的歲月中不斷地沉澱,漸漸完善出來的。
像是一個人,憑一己之力,搞出來強力的祕術,這種事情,幾乎就是不可能。
不說後無來者,就算縱觀九千萬世界,往前推移的無數歲月中,也不存在這樣的人物。
眼看着姜望一拳接着一拳,將僅剩的敵人全部擊敗。
突然地,觀衆席上爆發出了一陣強橫無比的鬥氣。
“打得好啊!我的戰意已經徹底燃燒起來了。”
開口說話之人,是一個魁梧的男子,他的臉上有一道劃過鼻樑的猙獰刀疤。
戰神道武者,破虛四層大圓滿的高手,人稱“刀疤”。
他看着眼前姜望的戰鬥,戰意迸發,化爲實質,鬥氣如同火焰一般燃燒。
“下一場,我要和他打!”
刀疤說道,整個人從座位上站起來。
一陣鬥氣迸發,座椅瞬間化爲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