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葉晨對着姜望認真的說道。
“有時候，問題太多，不是一件好事。”
“不明不白的活着或許也不錯。”
聽着葉晨話。
姜望嗤笑一聲。
“豬羊也是無憂無慮的活着，只有在被宰殺的那一天才會感覺到痛苦，在他們的過往的生活之中，百分之90%都是喫喝不愁，快樂的活着。”
“可是我們是人。”
“我們不是豬羊，至少我不是。”
姜望平靜的擡頭直視着葉晨。
“我沒有遠大的理想，我只是想讓我，我周圍的人，我的朋友，我喜歡的人，有活着的權利。”
“而不是宛如韭菜一樣，任人宰割。”
葉晨看着姜望深邃的眼神。
平靜，堅韌，不屈...
這一刻，葉晨彷彿看到了曾經想要爲所有人開闢一條路的自己。
“真相有那麼重要嗎？”
葉晨在問姜望，也在問自己。
“真相重要與否。”
“只有知道的人才有資格回答。”
此時的姜望完全直視着葉晨的虛影。
兩人此刻沒有了實力的差距，有的只是思想上的對話。
葉晨看着姜望。
良久之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呵，好小子，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既然你想知道真相，那就只能讓你自己去追尋。”
“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有一點你說對了，開元世界確實是一座孤島，甚至是小到不能再小的孤島。”
“在開元世界之外，有無盡的世界，無盡的宇宙，有着不同的種族和不同的修煉體系。”
“開元所認爲的破虛，也至少初步擁有踏進這樣世界的入場券罷了。”
“我告訴你這些的原因是，你所追尋的真相，即使是現在的我，都無法回答，也無從知曉。”
“這樣說，你還想繼續追尋真相嘛？”
聽着葉晨的話。
姜望有些猶豫了。
隨即她看向了身邊蹲在地上正在惡補萬國知識的李雪姨。
看看了領主空間內正在喫零食，看劇的安娜。
看了看正在要沙發的二哈，以及一直修煉的愛麗絲。
姜望緩緩擡頭。
“其實...我剛剛是跟你扯犢子的，我對真相不在乎，我只想保護身邊的人而已，真相只是能夠幫助我更好的保護身邊的人。”
聽着剛剛跟豪言壯志完全相反的話，葉晨愣住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啊小子，你真行啊，這麼多年了，你是唯一一個敢這麼戲耍我的人！”
“啊哈哈哈哈哈！”
葉晨的影像開懷大笑，不知道是被姜望的真誠給笑到了還是真的因爲自己剛剛相信了姜望一番正經的言論給演到了，所以在自嘲。
但能感覺到，葉晨的心情彷彿不錯。
“啊哈哈哈，其實無論是追尋真相還是爲了保護身邊的人，我都不在意，你也不需要向我說明什麼。”
“以你目前的實力，你什麼都無法做到，而且，你這條路，也不會擁有盡頭。”
“破虛之上亦有更強的存在，再加上你這個小女朋友這麼好看~”
“即使在九千萬世界之中，都是屬於獨一檔的存在。”
“相信我，你的麻煩不會少。”
“美麗在沒有足夠實力支撐的是後，是一種莫大的罪惡。”
“而且背後給你下注的勢力也不會讓你輕易躺平。”
“總之，努力吧小夥子。”
“哦，對了。”
“這個基地內，有幾處裝置和一些萬國的殘留，你們可以盡情使用，只是很可惜，這個基地已經沒有過多的能量了，在基地核心處，有一個棱形水晶，裏面記載這個祕境的其他異空間，還有其他你們想知道的信息。”
“運氣好的話，你們應該會在其他異空間之中見到我。”
“但哪裏‘我’的能量應該也所剩不多了。”
“所以，你們抓緊時間，我期待在九千萬世界碰見你們。”
說完葉晨的影像就逐漸在大廳內消失了。
而就在葉晨影響消失的時候，在研究基地的深處，一塊棱形水晶緩緩浮現。
這個就是整個基地的核心。
李雪姨和姜望看着再次恢復寂靜的大廳也都變的沉默了起來。
畢竟按照開元世界的話本小說，他們兩個應該過五關斬六將，一路艱辛的才能獲得葉晨的傳承。
但真實的世界卻總是那麼的荒誕。
他們倆意外的進入了這裏。
意外了了解了開元的真相。
擁有龐大疆域的開元只是萬國的留下的產物。
無數的開元人。
宛如真實的人一樣出生，學習，工作，結婚，生子，最後到老去。
他們終其一生都不會知道自己其實是被製造出來的。
而那些在萬國之中倖存的人則宛如高高在上的主宰者一般，俯視着所有的一切。
這一刻，姜望逐漸明白了周乾爲什麼從來不會提及這樣的祕密。
有某種勢力的監視可能是一方面。
而另一方面是這個真相對於所有人來說太過殘酷。
星聯人知道真相之後，難道就能改變現狀？
開元人知道真相之後，就會立馬自殺不活了？
對於普通人來講。
真相其實並不重要。
只要能夠稀裏糊塗活下去就可以了。
而對於那些能夠探知到一些真相的人，也會在龐大的勢力面前逐漸妥協。
真相？
呵。
在某些人眼中，自己恐怕也是那些普通人，稀裏糊塗的活下去就可以了。
比如精神空間的陰陽雙魚。
比如曾經幫過自己的‘深淵’。
和之前進階天賦神遊時所見過的大千世界...
真相。
他連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都搞不清楚，更別說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但姜望並不算很難受。
因爲他的目的只是想要保護身邊的人而已。
再說了。
路雖遠，只要走，不死終會到頭。
重拾心情的姜望正準備去找找葉晨所說核心的時候。
就看見身邊的李雪姨此時正蹲在地上瘋狂的惡補萬國的知識。
畢竟剛剛姜望和葉晨的交談，她雖然聽懂了，但卻不知道因爲什麼。
好強的李雪姨當然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出現。
看着認真的李雪姨姜望也只能看看她搬出來的各種資料，打發時間，並把有用的扔到了領主空間。
正在看劇的安娜忽然被姜望所扔的書砸到了腦袋。
“哎呦！主宰！！！你幹嘛！~”
“別玩了，幹活，你看看上面的基因序列能不能復刻下來，事成之後，三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