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聽到了什麼？
堂堂半神，竟然只是他養的一條狗？
世上半神何其稀有？諸天萬族倖存的半神又有多少？
即便是在舊土，半神數量也不超雙手之數，那些較小的種族就更不用提了，神覺強者就已經是巔峯的存在。
譬如暗夜精靈、魔蠍族、哈尼克族等。
若是沒有逆天的機緣與極佳的天賦，還有難以想象的資源堆砌，想成就半神，難如登天！
像龍夏帝國的八大戰神，年輕的時候哪個不是驚才絕豔，技壓羣雄的存在？
但還不是隻能爬到神覺的高度，鎮守一方。
不出意外的話，這輩子也就到頭了，再無上升的可能。
眼下，這番直言不諱，直面道出江山河傀儡的身份，這讓衆人如何不心驚？
培養了千萬年之久，只爲了收集信仰。
好大的手筆！
“既然要談，連露面的誠意與尊重都沒有，我看也沒必要多說了吧？”楚風緩緩道。
“把你的小心思收起來，本殿知道你想做什麼，神術不是無敵的，癡心妄想得有個度。”
話罷，一道身影降臨世間，帶着熊熊金烏火焰，大有焚天之勢！
“分身？”楚風感應到這具身影並無生機，只具備原主五成力量。
可即便如此，也足夠恐怖，要知道，他剛剛僅用了一成實力，便吞噬掉了禁咒！
現如今，火焰天幕仍舊存在於天地之間，中央有一道被神雷撕裂開的大口子，觸目驚心！
“五成力量，屠你足矣。”那人嘴巴微張，一張凜然正氣的面孔卻掛着陰翳的眼神，看起來很是違和。
“與諸神爭奪信仰，你就不怕遭天譴嗎？”楚風看了下身後的封言與崽崽，很是擔憂。
他倒是無所謂，無限火力在手，還怕沒有脫身之法？
真要打不過，倒也不丟人，只要命還在，日後就有復仇的可能！
但是封言與崽崽不行，他們實力與半神相比，孱弱至極，幾乎沒有一戰之力。
現在楚風與聖靈殿已是不死不休的關係，按照那傢伙老謀深算的謹慎做派，定然不會放過兩者。
“本殿誕生於零號序列世界，此方天地怎麼管得了我？”九歌大笑一聲，言語中透露着極濃的自信。
零號序列？
楚風瞳孔一震，難以置信地看向九歌，“零號序列世界相來與諸天世界不相容，這怎麼可能？”
眼下，楚風腦子裏的疑問頓時煙消雲散，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金烏不是這個世界的生物，這傢伙不是純血聖靈，卻能存活百萬年甚至更久。
而且他還偷偷收集信仰之力，試圖與諸神搶奪，膽大包天！
“這樣一來，聖靈殿就是一個豬圈，而麾下的聖使、長老，包括江山河，只不過是他養的豬而已。”楚風心中大驚！
說不定，邀請他以聖靈殿的名義參與神路爭鋒，也是這傢伙的主意！
好深的算計！
這盤棋，竟能下得如此龐大，貫穿千萬年之久。
“那他的目的是……”楚風眼皮微擡，盯着那道分身。
分身不具備原主所有實力，同時也沒有他本尊的特徵。
即便如此，楚風仍舊能從他身上感受到與諸神相似的氣機。
“他要成神？！”
沒錯！這就能解釋得通了，九歌這是在汲取信仰之力，用另類的方式證得神位！
他來自零號序列世界，無法得到上天的認可，自然也無法成爲神路種子。
所以他纔會用這種極端，鋌而走險的方式。
隱忍千萬年，只要他不出現在諸天世界，那諸神就拿他沒辦法，這便是他多年未曾出現的原因！
而現在，楚風破壞掉了聖靈殿的根基，等同於將他獲取信仰之力的容器摧毀。
如此一來，相當於他親手毀掉了證據！
想到這，楚風不禁頭皮發麻，這位副殿主太狠了！佈局這麼長時間，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好可怕的算計，你將自己的未來與性命賭在聖靈殿上，當真以爲自己能劍走偏鋒，用這種辦法成神麼？”楚風朗聲質問。
聽到這番話，九歌臉上浮現出了意外的神色，“你能猜到本殿的意圖，也算聰慧。”
“既然你知道了，那你應該能猜到，本殿殺你的意圖，有多強烈？”
世人皆說，斷人財路有如殺人父母。
楚風截斷了九歌成神的希望，相當於毀掉了他千萬年佈下的局，所有努力毀於一旦！
這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接受，說不定會直接氣的吐血三升。
但此時此刻，九歌卻是一副不溫不火的神色，甚至沒有露出憤怒的表情。
“好深的城府，不知他與便宜老爹相比，兩人的算計誰更勝一籌？”楚風不禁在心中拿兩人做起了比較。
一路走來經歷的種種事情，讓他深刻感受到了楚千秋的可怕。
算無遺漏，環環相扣，而且楚風走的每一步，都能鋪墊出下一步。
讓人生不出半點懷疑的心思，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宛若天成！
但是，他提前知道了楚千秋的職業與身份，這對於一個佈局者而言，無疑是大忌！
正如偌大的舊土，這麼多年以來，沒有一個人知道江山河的真實身份！
直到他死去，聖靈殿盡毀，舊土生靈才從九歌口中得知。
在此之前，他們甚至沒有懷疑，壓根沒往這方面想。
楚千秋與九歌相比，前者是先知，能占卜到未來發生的事情。
後者是零號序列世界誕生的金烏，對諸天世界的瞭解有多深？
誰更勝一籌？
“殺人償命，今日本殿便替天行道，斬你頭顱，祭奠聖靈殿亡靈！”
直到這一刻，九歌才露出兇芒，陰翳的神色盡顯，像是一尊太古兇靈，極致兇惡！
金烏仰天長嘯，一團精粹的金烏之火降臨而下。
禁咒·雷神降臨！
禁咒·天懲！
禁咒·妖精的法律！
冥府之握！
無數技能從賢者之書中躍然而出，不朽神雷遍佈虛空，與強勢的金烏之火狠狠得撞在了一起！
任憑楚風如何發揮無限火力的優勢，法則之力在規則面前猶如紙糊，被輕易撕裂。
他只得眼睜睜地看着金烏之火朝着自己衝來。
此時此刻，他卻生不出半點反抗的念頭。
這是第一次出現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