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子睿剛說完，就看到葉靈瀧和季子濯一臉震驚的看着他。
他被這倆的眼神給盯得嚇了一跳，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怎、怎麼…我說的話有什麼問題嗎？”
“錢兄，你還年輕，以後這種把頭砍下來給人當凳子坐的幼稚言論不要再說，今天我放你一馬，就當做沒聽過。”季子濯拍了拍他的肩膀。
葉靈瀧嘆了口氣。
“你就不能賭點別的嗎？比如要是嶽寒雨能勾搭上殷久程，你就散財十萬。你這個腦袋當凳子坐，可一點不誘惑。”
……
錢子睿的表情當場就裂開了。
他們說的話，錢子睿覺得自己每一句都聽懂了，但就是跟不上節奏。
“你們的意思是嶽寒雨和殷長老有一腿？”
“吶！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跟我們沒關係，以後編纂長老八卦，污衊長老清白的帽子可別扣到我們身上啊！”
“我可以作證。”
……
錢子睿就連內心也跟着裂開了。
他只是很想加入他們的隊伍啊，怎麼每次最後都更倒黴了？
於是，他乾脆不說話了，不說話總對了吧？
看到他一臉委屈兮兮的沉默了，季子濯又道：“你說話啊，這裏就你一個天陵府的地頭蛇，我們都等着你提供線索呢，你什麼也不說我們沒線索怎麼破局啊？”
“錢兄，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全跟我們說清楚吧，不要揣着你那些小祕密了，你也不想再回去一遍遍拿臉撞地吧？”
……
錢子睿深吸了一口氣，精神遭到了極大衝擊，內心反覆裂開，徘徊崩潰邊緣。
“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要麼你們問，我來回答。”
“行吧，你進來之後有沒有遇見其他人啊？”
“沒有，我在這裏逛了好幾個循環，一直就只有我一個人，我也找不到辦法出去。”
“那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思想變得渾渾噩噩，最後不知不覺的代替了幻境中的自己？”
錢子睿愣了一下，然後低頭數了數手指，反覆數了好幾遍，然後一臉茫然的擡起頭來搖了搖。
“我記不住了，我就是一遍遍循環下來之後，找不到突破口，內心越來越絕望，後來我開始下意識的去尋找過去的自己，找着找着我就成了那個自己。”
說完錢子睿抱了抱手臂，一副想起來後怕的模樣。
“我只記得每一次回到原點的時候，廣場上的那一株桃花樹飄落的軌跡永遠不變，大家的歡聲笑語還有竊竊私語，每一樣都沒有改變，因爲什麼也沒變導致我根本記不清到底循環了多少遍。
我只知道我變成了過去的自己之後，下意識的掙扎過，想要跳出來，想要離開，但我做不到，最後內心屈服了，開始一遍一遍的走過去的路，直到沒有了意識。”
聽完這一番描述，葉靈瀧和季子濯對視了一眼討論起來。
“這聽起來好像就是被潛移默化，被幻境法陣長期影響了啊。”
“不對，幻境法陣只能是製造幻境，它裏邊必須有會侵蝕靈魂的東西，纔會造成這樣的效果。同樣的畫面，你看再多遍也不會想要成爲過去，有這個想法那是因爲靈魂被影響到了。”
“那是什麼東西呢？我們也在這裏第三個循環了，但沒看出哪裏異常啊。”
葉靈瀧自信一笑，轉頭看向錢子睿。
“你們天陵府的中央廣場真的有那麼大一棵飄落花瓣的桃花樹？”
錢子睿頓時一愣，整個人露出了一抹震驚到極致的表情。
“沒，沒有啊！”
“對啊，你們天陵府沒有桃花樹，可你剛剛的描述裏，每一次回到原點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漫天飄舞的桃花。”
“是啊！可是在你提出這個問題之前，我從來沒想過爲什麼這個幻境裏的一切都和當年一模一樣，唯獨這棵桃花樹，它不該存在！我下意識的覺得它是存在的！我從未懷疑過它！”
一邊說着錢子睿一邊震驚了起來。
“可是葉姑娘，你沒去過天陵府，爲什麼會知道天陵府沒有那棵桃花樹？”
“錢兄，因爲我有常識啊！桃花樹本就不是那種能長成參天大樹的樹木，它大得有點出奇了。”
“可這在上修仙界不奇怪啊，沒準成了精呢？”
“你開玩笑，天陵府那種地方會在公共場合養桃花精啊？你們府主會同意嗎？”
錢子睿表情一僵，確實不可能會同意，精怪不是人，說不好會出什麼亂子。
“而且它花瓣到處亂飄，你覺得很漂亮，可是在每天都有很多人路過的地上會鋪一大層花瓣，花瓣被踩碎很影響美觀和衛生的，純屬沒必要。”
錢子睿忍不住跟着點點頭，是哦，正常人也不會這樣設計。
“最重要的是，桃花漫天飄落，可沒有一片落在天陵府弟子的腦袋上，這不離譜嗎？”
聽到她這番分析，錢子睿當場露出了非常震驚的表情。
之前這葉姑娘柔柔弱弱不聲不響的，沒想到她竟然那麼聰明！
季子濯十分欣賞別人震驚於他家小師妹的一切，當然葉靈瀧自己也很欣賞。
雖然讓人懷疑這棵桃花樹最根本的原因並不是這些，而是她進入到了錢子睿的靈魂海，看到了他被桃花包裹的靈魂。
答案都懟她臉上了，她豈能不超常發揮？
“那我們該怎麼辦？下一次循環還得回到那個點上！”
“簡單啊，破了這個局不跟着一起循環不就行了。”
“那該怎麼破局呢？”
錢子睿剛剛問完，只見嶽寒雨從書房裏走了出來，但是她沒有離開，而是在院子裏頭跪了下來，那樣子大有一跪不起的架勢。
“呀，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他們師徒倆這麼大動靜，你沒發現？”
“沒有啊，我進來之後關注點都在我自己身上，因爲我在裏頭找到了自己，我以爲破局點在那裏。”
葉靈瀧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
“錢兄，你這個想法其實沒錯。”
“啊？真的嗎？”
“真的，即便是炮灰命，也有主角夢，畢竟做夢不要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