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莫麗斯酒吧,兩人點了一間包廂,把大包小包扔到一旁,開始瘋狂的喝酒k歌。
“沐沐,你知道嗎其實我一點也不介意林悅生和誰誰誰在一起,我就是有點不太適應而已,只是不適應,不是嫉妒哦”
朝顏有些醉了,臉頰緋紅,雙眼模糊,卻還是喝個不停。
“行了,我知道,你不嫉妒,你這女人要是知道什麼是嫉妒,那太陽還不得打西邊出來啊”
“如果林悅生不和沈芊雪一起出現,我可能不會覺得鬱悶,那個沈芊雪你知道嗎特別討厭的一個女人,莫名其妙的弄個小孩說是林悅生的,你說是不是腦子有病”
“對,有病,病的很嚴重”
“就算悅生和我離婚了,我也相信,他不會再愛上沈芊雪,因爲他跟我過,我可以代替她,她卻不可以代替我,所以,沈芊雪她別以爲自己目的達到了,有名無實的留在林家,總有一天,她會覺得累的。”
朝顏打了個嗝,臉頰因爲酒精的緣故,更加緋紅了。
“好啦,好啦,你管她呢,管好自己就行了”
“沐沐,我們喝的是什麼紅酒啊我怎麼才喝這麼點就開始頭暈了”
“chateau one歐頌莊”
“咦,好熟悉的酒名啊,讓我想想。”她歪頭思忖:“哦我想起來了,悅生他也喜歡喝這個牌子的紅酒,他說,這個牌子的紅酒,苦中帶甜,甜而不膩,腐腐的味道,透着海灘、陽光的那種懶散的感覺,呵呵”
回憶是一座橋,卻是通往寂寞的牢。
朝顏淺淺一笑,眼裏有晶晶亮亮的東西閃耀,看得楚沐,心裏一陣酸澀。
“我去下洗手間哦。”她吸了吸鼻子,起身,踉蹌着往門外走。
“你喝醉了,我撫着你吧。”
楚沐伸手要攙扶她的胳膊,卻被她拒絕:“不用,我可以的。”
固執的步出了包廂,一邊往洗手間的方向走,一邊拿出手機,準備再叫兩個人一起喝酒,可是翻出電話薄,卻發現,原來朋友寥寥無幾。
“喂,歐陽楓,你想不想見楚沐,你來吧,我們在莫麗斯酒吧哦”
朝顏竟然把電話撥給了歐陽楓,這完全是她酒後無意識之舉,要是清醒的時候,誰敢這麼幹,她鐵定甩誰兩耳光。
掛了電話,繼續往前走,走了半天還沒找到洗手間,不禁鬱悶了,這酒吧也不是第一次來啊,怎麼會找不到呢
她疑惑的撓撓頭,轉身往回走,推開一間房門,以爲是她和楚沐的包廂,可是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男一女,並不是楚沐
可是這個女的,好像也不那麼陌生啊
她迷離的打量片刻,含糊不清的問:“沈芊雪,是是你嗎”
“你走錯房間了”
沈芊雪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疾步衝到她面前,把她往外推。
“咦,你不是和悅生在公園嗎怎麼也跑來喝酒啦”朝顏喫喫的笑。
“你喝醉了,趕緊回家吧”
沈芊雪神色極其慌亂,用身體緊緊的擋着門,似乎怕她看到什麼。
“你再跟誰喝酒啊好像是個男人喔”
“是我朋友”
她急着要關門,朝顏偏偏不讓她關:“哪個朋友啊我認識不,要麼我們一起喝吧人多熱鬧一點”
“你煩不煩啊,誰要跟你一起喝啊”
沈芊雪急着要關門,朝顏卻愈發不肯妥協:“哈,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揹着我老公跟別的男人廝混對不對噯,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壞啊,搶了我的老公不好好愛,還要紅杏出牆,你太壞了太壞了”
砰一聲,房門被緊緊的關閉,朝顏佇在門外,悶悶的哼一聲:“不喝就不喝,誰稀罕呢”
“顧朝顏”身後有人喊她的名字,她緩緩轉身,立馬露出一個大大笑容:“歐陽楓,你來的真快啊。”
“怎麼喝成這樣”歐陽楓蹩眉,上前攙扶她:“你們在哪個房間”
“110不對,是120”
“暈,連在哪個房間都不知道了嗎”他頭痛的揉了揉額頭。
“朝顏”
楚沐奔了過來,她見朝顏出來半天沒回去,便不放心的出來找了。
不過看到朝顏身旁的歐陽楓,臉色一下子變了,沒好氣的拽過朝顏:“我來就好。”
“沐沐,歐陽是我打電話叫過來的”
“你叫他過來幹什麼”楚沐壓低嗓音,十分的惱火。
“喝酒啊,我們倆個人喝太沒意思”
歐陽楓上前,輕聲說:“楚沐,好久不見,如果不想看到我,我現在就走。”
他剛準備轉身,朝顏一把拖住他的衣袖:“走什麼走啊是我叫你過來的,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走”
楚沐無語的搖頭,不情願的說一句:“既然你朋友叫你過來的,那我管不着。”
三個人先後進了包廂,又叫了幾瓶紅酒,歐陽楓也喝了不少,他很想和楚沐說幾句話,可是看到她一臉警惕的模樣,只好把想說的話咽回了肚子裏。
朝顏更醉了,楚沐不是不想阻止她繼續醉下去,只是以她獨特的思維來看,相比於不醉時心裏難受,倒不如醉了以後解千愁
“歐陽楓,你告訴我,你愛楚沐嗎”
歐陽楓身體一僵,尷尬的撇了眼對面的女人,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問。
“嗯愛不愛爲什麼不回答”
楚沐擰了她一把,俯耳咬牙切齒的說一句:“顧朝顏,你它媽,不說話會死啊”
“我問他愛不愛你有什麼錯”
朝顏眨眨眼,一臉的無辜。
“愛。”
歐陽楓如實的回答。
氣氛無比的壓抑,最起碼,對楚沐來說,是這樣的。
“那如果讓你,不要愛她,可以嗎”
“不可以。”
氣氛豈止是壓抑,簡直有些詭異了,因爲,沒有人知道,顧朝顏,爲什麼要這樣問。
“爲什麼不可以不愛,有那麼難嗎”
歐陽楓和楚沐被她突然失控的怒吼聲震懾住了,原來,前面那些無厘頭的質問,只是因爲,她想宣泄自己心中的壓抑。
“也許每一個男人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她的聲音恢復了正常,只是眼圈卻紅了:“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成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牀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硃砂痣。”
楚沐的眼圈也紅了,想着滾滾紅塵中,那些無奈的愛情,她的,還有朝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