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林夫人詫異的問。
“不吃了”她冷冷的說。
林夢瑤詫異的凝視着她離去的背影,鬱悶的埋怨:“媽,你就不能給咱哥找個像樣一點的女人啊這姓楊的我看也不比顧狐狸好到哪裏去擺着一張臭臉,給誰看呢”
沈芊雪追出宅門,徑直奔向林悅生的邁巴赫,她用身體擋住他已經發動引擎的車身,哀怨的望着車裏表情冷漠的男人。
林悅生推開車門,走到她面前,問:“你想幹什麼”
“我現在就那麼讓你倒胃口,連早飯都不能一起喫嗎”
他直視着她,說:“是的,因爲你坐的位置,是屬於朝顏的位置,這個更讓我倒胃口”
“林悅生,你非要說這種話來傷我嗎你說不肯給我名分,我沒有強逼你,可是你能不能不要用這樣的態度對我好歹我們有個共同的孩子”
“就是因爲這一點,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裏。但是你要搞清楚了,屬於朝顏的位置,並不只是餐桌旁的一把椅子而已,你可以佔有一切曾經屬於她的東西,但是這裏,你永遠觸及不到。”
林悅生指了指自己的心。
沈芊雪無比挫敗的回了客廳,看着她失魂落魄的狼狽樣,林夫人心裏暗自嘲笑,這個女人果然是個草包,換了顧朝顏,哪會有這樣的表情。
“芊雪啊,你別難過,慢慢來,狐狸精剛走,悅生受她的蠱惑,一時半會走不出來,也是正常的,只要你堅持住,憑你們曾經的感情基礎,和嘟嘟這個王牌,還怕他回不了頭”
“我們之間還有基礎嗎”她憤怒的睨向林夫人,表情猙獰可怕:“如果有基礎,哪怕是一點點的基礎,他會連看我一眼都覺得嫌惡嗎”
“別激動,別激動,要沉的住氣,頂的住現在的壓力,將來才能幸福長久”
竇華月對被她失控的態度嚇了一跳,趕緊出聲安慰,心裏卻厭惡無比,認爲除了喬曼,所有的女人都不正常,沈芊雪是,顧朝顏更是
“我能不激動嗎是你說的,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差點把孩子都摔死了,結果呢狼沒套到,還惹了一身臊”
“哎,這怎麼能怨我呢你可別亂說話啊,要是被悅生和他爸聽到,指不定把責任都怪罪到我頭上呢。”
沈芊雪木然的撇她一眼,緩緩的往前走,林悅生找的專門照顧孩子的保姆,正抱着嘟嘟從房間裏走出來。
她接過孩子,悠悠的說:“嘟嘟,媽媽只有你了,你不會不要媽媽的對嗎”
哇一聲,嘟嘟嚎啕大哭,雙眼驚悚的瞪着抱着她的女人,彷彿她已經不是她的媽媽,而是一個想要置他於死地的劊子手
保姆見孩子哭的厲害,趕緊想要抱回他,卻被芊雪眼一瞪:“幹什麼,我抱我自己的孩子不行嗎”
“不是的,我是看孩子哭的兇”
“哭怎麼了哪個孩子不哭你見過不哭的孩子嗎”
保姆被她極端的逼問弄得啞口無言,只好無奈的任由孩子哭下去,竇華月站在一旁,嘖嘖感嘆:“難怪得不到男人的愛,標準一神經病”
朝顏換了一處新的住所,昨晚一夜無眠,清早,她頂着熊貓眼出了門,生活再不如意,還是要繼續下去,從今天開始,要學會獨立。
她去了一家複印社,打印了十來份簡歷,然後打車去了人才市場,仔細觀察行情,選擇適合自己並熟悉的工作崗位,把簡歷投給招聘方,然後回到別墅裏,等待着錄取消息。
走的時候,再次拒絕了林悅生的財產分割,林悅生在車裏給她好幾張銀行卡,她不肯要,但他還是執意塞了一張給她,說是她爲林氏辛苦這麼久的勞動報酬,她沒有再拒絕的理由,因爲她知道他的用心良苦,只有這樣說,纔可以讓她保留她想要保留的尊嚴。
自尊可以很值錢,但也可以不值錢,沒有林悅生也許生活不再精彩,可是她還是要活下去,活下去就要喫飯,穿衣,就需要錢,錢可以一邊賺一邊花,但若是遇到點事,沒有足夠的錢防身,還是不太安全的事。
她出去隨便找了一個at,把林悅生給她的卡塞進去,密碼是她生日的後六位數,當顯示餘額是三千萬的時候,她驚詫的嘴巴成了
o型,這只是她隨手抽的一張,如果那些卡她全接受的話,豈不是成了小富婆了
朝顏怎麼也想不到林悅生會給她這麼多錢,三千萬足夠她一生衣食無憂,佇立在大街上,她陷入了迷茫中
按說有了這些錢,她可以到另一個地方開始新的生活,買一套豪宅,忘記林悅生,和不同的男人周旋,憑她的聰明美貌,不愁再找不到好的男人,可是爲什麼,這樣想的時候,心會痛的一顫一顫的,像是要窒息了一般。
她茫然的回了別墅,站在門前,想是那一晚林悅生說過的話:“我可以不踏足這裏,只要你留在這裏,哪兒也不要去。”
他不希望她去一個他不知道的地方,看不見的地方,同樣她的心裏,又顧嘗不是這樣。
只要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呼吸着相同的空氣,就算是看不到,心裏也不會太過於寂寞。
朝顏是在第三天,接到了一家公司的通知,讓她過去面試。
當她走到摩天大廈門前,頓時疑惑了,似乎在她投簡歷的那些企業裏,並沒有這家公司。
可是如果她沒有投簡歷,別人又怎麼會知道她在找工作又怎麼知道她的電話
思忖數秒,她還是決定進去看看,反正來也來了。
接見她的是一名女助理,優雅大方,話不多,但眼神極爲凌厲。
“顧小姐,請你先稍等片刻,我們總經理會親自過來見你。”
女助理將她帶到了一間會客廳,朝顏疑惑的點頭:“好的。”
她其實想問些問題,但看着女助理一臉不願多說話的表情,就把疑惑壓在了心底,等見到這家公司的總經理再說。
朝顏靜坐在沙發上,手裏捧着女助理離開前倒的一杯咖啡,思忖着種種疑惑,以她工作幾年的經驗來看,這家公司的負責人若不是認識她,一個來面試的求職人員,應該是沒有這樣的待遇。
門外傳來皮鞋走動的聲音,沉穩有力,接着會客廳的門被推開,朝顏把視線移向推門的人,驀然間愣住了
“怎麼是你”
她滿臉的不悅,抓起沙發上的包準備離開。
“就這麼不想看到我”
費少城一臉失落,還以爲這段時間沒有打擾她,她心裏對他的怨恨早已經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