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不通。”
徐寧皺着眉自言自語地將神魂放出分出一縷在風元素體上,又再次分出另一枚神魂凝出雷元素體。
如果自己到這裏來的只是一道神念,沒道理可以分出神魂的。
而且自己真的是在祓除瘴晦麼?
自己回到這幾百年前究竟只是在旁觀一段記憶,還是可以對歷史的某些事情做出一些力所能及的微小改變呢?
徐寧想不明白。
畢竟自己曾經天真的以爲自己能救了稻妻,後來發覺自己至少能救得了狐齋宮。
但實際上,即使是在這幻夢一般的歷史中,自己依舊似乎沒能救下任何一個人,消失的依舊消失了,死去的依舊死去了。
自己似乎只能做一個旁觀者。
這次的御輿千代,自己依然無能爲力嗎?
青衣從土坑裏爬出來,拍了拍自己的小圍裙,在酒潭邊洗了洗小手,捧了兩把龍首淌下的酒液喝了解渴。
正喝得爽快,小蘿莉突然眉頭一皺,對着徐寧喊道:“矮瀑那邊好像打起來了……”
巖藏道啓選擇隱居的這個位置,無疑是一個依山傍水、風景絕美的地方。
不遠處山泉形成的低矮瀑布,爲門前貢獻了整條清泉,清水潺潺從石上跳過,叮咚之聲仿似天籟。
這也是讓徐寧極爲不喜歡道啓這個傢伙的原因。
羞辱、苦難、避世?
我怎麼覺得你這是享受來了?
聽到青衣的說的“打起來”一說,徐寧初時還以爲是道啓又和那隻黑羽天狗錘鍊刀法了。
不過似乎從來都不記得兩人有在深夜練過刀,一到晚上就都不知道滾哪裏去了。
徐寧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心中無由一緊,迅速一個閃身出了洞天。
外面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下起了雨,一道道紫色的閃電伴隨着隆隆雷聲在天空中畫出枝形的電戟。
藉着雷光的閃耀,徐寧分明地看到巖藏道啓右手按在刀柄上,正和一個佝僂着身形的暗影對峙着。
影向天狗光代揮舞着翅膀手提長刀在他的上空,也是面向着黑影。
黑影突然發出了一道不似人聲的低嚎。
徐寧沒有從中聽出類似獸境獵犬嚎叫的那種瘋狂,倒像是一隻負傷野獸的哀鳴,充滿了悲傷之音。
但是這一聲卻似乎觸動了巖藏道啓的某個痛處。
本來對峙着的身形陡然一矮,右手將刀柄一把攥死,一式拔刀斬劃出滿月也似的清冷光華。
斷親絕義,拋恩忘情。
對面的黑影似乎沒有想到道啓會出刀,倉促間也只是將手中半截斷刃舉起攔了一攔。
斷刃應刀而碎,與此同時,一道暗黑色的血液也隨刀噴濺在了半空。
黑影捂着受傷的肩膀向後退了一步,對着巖藏道啓瘋狂嘶嚎了一聲,然後匍匐着轉身奔逃起來。
徐寧剛剛衝到道啓的身旁,眼看追之不及,伸指在眉心一抹。
“風!去!”
一道青色的風元素體直接從他的身邊直衝上天,遙遙追着黑影的身影,尾隨着去了。
有風元素體在天上盯着,那黑影應該跑不脫。
徐寧走到黑影剛纔站立的地方,從地上撿起一件物事,轉身對着巖藏道啓冷聲問道:“剛纔那個黑影是誰?”
巖藏道啓將手中長刀還鞘,垂首緩慢地回答道:“污穢的祟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