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提起來的正是提瓦特有名的摸魚執政官溫迪。
徐寧抖着手上的醉酒少年笑道:“你可能不知道,這個傢伙小時候可是據說還不如一片羽毛輕,現在不也是成了這副耐摔耐打的模樣。”
隨手把溫迪丟在地上,徐寧指了指身邊的千風酒泉,解釋道:“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我本身屬性契合的酒元素應該纔是首選,但是我現在還不是很確定自己的想法有沒有錯,就先拿風元素來試驗一下吧。”
徐寧盤膝坐下,笑道:“畢竟神魂那麼脆弱,而風元素是我現在掌握的元素中最爲柔和的一種了。”
伸指輕點眉心,徐寧再次分出一縷神魂,一道影子出現在了洞天之中。
徐寧操控着影子走到千風酒泉的旁邊,心念微動,千風酒泉上方的龍首下頜處,那枚青色的風之印上,一縷縷清風頓時向着下方的人影匯聚而去。
申鶴此刻已經明白了徐寧想要做什麼了。
徐寧沒有學過自己的符籙之術,也沒有神念賦形的本領,所以不能將元素力凝聚成形體。
但是他想以自己神魂爲軀殼,用元素力填滿之後形成類似於自己的‘籙靈’。
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另闢蹊徑的“笨”方法。
然而想出辦法是一回事,實際上操作起來卻又是另一回事。
徐寧不住地操縱着流動的清氣向着自己體內填充着,然而風卻是天地間最爲自由的屬性,徐甯越想拼命地把它們往身體裏塞,它們就越想要從神魂的軀殼中逸散出去。
甚至壓迫越甚,這些清氣在身體內糾纏攪動,竟然隱隱要結成風暴之勢,就像要把神魂給撕裂一般。
剛纔被徐寧摔了一傢伙的溫迪已經醒了過來,靠在酒潭邊,舀了一碗酒喝了下去醒了醒酒。
他只擡頭看了一眼面前的神魂,就知道這個徐寧想幹什麼,頓時大聲嘲笑起來。
“哈,竟然想把風關在籠子裏,這世上還有比你現在做的更蠢的事情嗎?”
徐寧的神魂此刻已經快承受不住身體內風暴撕裂的力道,痛苦的整個影子都要扭曲了,沒想到竟然還要忍受這個摸魚怪的嘲笑。
徐寧操控着神魂譏諷道:“比把風關在籠子裏更蠢的事?那就只能是把風神也關在籠子裏吧,你沒看我已經做到了麼?”
溫迪大怒,“我這是自願的,我現在要是想走,就憑你這個洞天能關住我?”
“快走不送!”
徐寧這四個字頓時讓溫迪噎了一下,想了想不能因爲這點小事失去這個世上最安逸的籠子,溫迪果斷地選擇繼續躺平。
“本來還想指點一下你怎麼馴服這些小傢伙們呢,現在我生氣了,我決定在這裏看着你像個氣球一樣,爆!”
徐寧現在也是很無奈啊,這些流風在自己的體內還沒關上兩分鐘,連螺旋丸都快搓出來了。
或許真的用不了多久,自己真的會變成溫迪口中被充滿了氣的氣球一樣,直接爆掉。
就在徐寧已經準備放棄的時候,一直在旁邊靜靜看着的申鶴開口了。
“氣由七竅入,通達於五髒六腑;亦由七竅出,往復於天地寰宇。無拘無束,任其自流……”
已經快要承受不住的徐寧聽到這句話,頓時便知道了自己的錯誤。
就像溫迪剛纔說的,風根本就不可能被籠子關住,即使自己強行壓制住了,它也必定會無時無刻地掙扎反抗自己的壓迫。
後果註定會像那位高塔上的孤王,落得衆叛親離的下場。
徐寧操控着神魂陡然長舒了一口氣。
體內剛纔還鬱結着的風暴頓時便化爲溫順的流風,自神魂的七竅中噴涌而出。
但隨着徐寧再次吸氣,一道道比剛纔更強烈的流風重新進入到了他的神魂之中。
一呼一吸,循環往復間,徐寧神魂內,每一個角落都逐漸被一絲絲的流風填充起來,看似是一縷縷一絲絲積攢起來的形體,但是內裏的每一絲流風,都不是剛纔那一秒的那一縷,每一縷都是一絲新風,一縷新生。
當徐寧邁着輕巧的腳步,走到溫迪面前時。
溫迪笑了笑,鼓掌道:“不錯不錯,有點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