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將一大塊細嫩的鱸魚肉,夾起放到申鶴面前的碟子裏,又夾了幾叢火腿蛋絲給凝光。
這纔開口問道:“對於這次羣玉閣的材料,你有什麼準備?”
申鶴拿筷子輕輕理着魚肉,淡淡地道:“符籙師父已經準備好了,千奇核心的圖紙也有,只是收集材料和製作還需要一些時日。”
“爲避免有人捷足先登,最近我準備守在玉京臺附近,先把來交材料的人全部幹掉,藉着他們的東西做好核心,有這兩樣基本就能穩操勝券,至於浮生石,看誰的排名靠前就幹掉誰……”
這番話聽得衆人都是面面相覷。
貝利爾突然笑了,“這真是讓我想起了一個熟悉的人呢。”
你說的是你自己吧!
徐寧腹誹了這個傢伙一句,苦笑着對申鶴說道:“要是按照你的計劃,第一個就該把我幹掉纔對。”
見申鶴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己,徐寧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塵隱葫蘆,“因爲我就是那個最大的浮生石供應商。”
申鶴點點頭,“原來如此。徐寧跟我合作,贏定了。”
徐寧寬慰了下申鶴道:“這場競爭我們就是最大的發起人、競爭者和裁判,本身就是贏定了的,倒是申鶴你,在山上的時候,很少見到削月筑陽真君吧。”
申鶴看着徐寧,“爲什麼問起了這個?”
徐寧撓撓頭,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
總不能直接問,是哪個傢伙幫你樹立了這麼簡潔有效的行事作風吧?
至少可以肯定一點的是,肯定不是削月筑陽真君那個老好人教的。
“剛到絕雲間時,留雲師父因爲喜歡鑽研機關術,常常數日不見人,所以那時大多是理山疊水真君帶着我,不過後來留雲師父嫌棄他不做飯給我喫,便把我討去帶在了身邊。”
對於申鶴上山的事情,凝光自然是聽徐寧說過的。
不過在仙人府邸竟然連口飯都喫不到,這卻是凝光想不到的。
凝光不禁開口問道:“那個理山疊水真君就沒給你做過飯?那你平日裏都喫的什麼?”
“一般都是採些野果草藥果腹,絕雲間人跡少至,物產還是很豐盛的。”
徐寧大怒。
難怪申鶴說自己做的菜好喫,原來在那個鬼地方都沒有好好喫過幾頓飯,自己去了幾次竟然都沒有發覺,還以爲申鶴就是喜歡喫那些該死的草藥。
想想那個女人本就是個饕餮貨,怎麼可能帶出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徒弟來,原來根子出在理水疊山那裏。
“你留雲師父知道這件事後,就沒有拿長槍把它捅個對穿?”
申鶴微微點頭,“留雲師父當時確實很生氣,和理水疊山真君大吵了一架。不過理水疊山真君說,當年帶甘雨師姐的時候,就是這麼帶的。”
徐寧和凝光頓時都無語了,對這個理水疊山真君真不知道該做什麼評價纔好,畢竟養小女孩兒和養一隻瑞獸怎麼能比呢?
念及於此,徐寧和凝光都有意無意地將一些好喫的菜餚布給申鶴。
申鶴自下山來基本也沒喫到什麼東西,幾乎是來者不拒,喫下了至少兩人份的飯菜。
這無疑讓站在一邊的卯師傅心懷大暢,連連感嘆自己寶刀未老。
當申鶴臨走時對他說“飯菜很好,我很喜歡”的時候,卯師傅高興的連摩拉都不肯收了。
徐寧本意是先帶上申鶴在璃月港玩上幾天,順帶着也問問貝利爾在璃月港的生活是否自在。
誰料申鶴突然開口道:“來之前,我曾聽得師父自言自語道,說你們身在寶山而不自知,鳴海棲霞真君的洞府就在天衡,那裏收藏着璃月現時最大的浮生石。”
“哦,也不知道那位鳴海棲霞真君肯不肯將它的收藏割愛呢?”凝光驚喜地問道。
申鶴回憶了一番師父的話語,開口說道:“按照師父說的,鳴海棲霞真君是一位性情頗爲豁達的仙人,而且祂已經逝去很久了。”
凝光一愣,隨即便有些歉然,“難怪我沒有在那些卷宗裏面讀到這位真君的名字。”
徐寧想了想,“我們去看看吧,至少也要知道這座寶山在哪裏不是嗎?
當徐寧亦步亦趨地跟隨着申鶴的腳步,來到天衡山那兩座巨大的石人像處時,不禁用探詢的目光看了申鶴。
“當我知道是在這裏的時候,我的反應和你幾乎完全沒有什麼不同。就感覺我們在這裏似乎走了一個輪迴似的。”
徐寧點點頭嘆道:“還真得好像。”
接下來的路程徐寧就像一個稱職的導遊一樣,對着凝光和貝利爾介紹了自己和申鶴一起戰鬥過的魔神洞窟,山頂古華派的遺址。
將在上面蹦躂的四隻冰元素史萊姆都一一踢下山,然後轉身對着申鶴笑道:“我可就只能帶着你們到這裏了,接下里的路途就靠你了。”
申鶴點點頭,走到山頂水潭流下的地方。
在那裏,山頂水潭中不住溢出的泉水從兩道石縫間流下,形成了兩道並排而立的雙子瀑布。
申鶴從右手邊流水的缺口處輕輕一躍而下。
這可把貝利爾和凝光嚇了一跳,兩人趕忙跑到崖邊,卻見申鶴正站在一個山凹處向着自己兩人揮手。
徐寧倒是沒有驚慌,那裏有個山凹他是知道的。
畢竟就是因爲那裏有山凹,所以爲了不讓史萊姆有可能落到那裏,他都是對着另一邊踢的。
可是徐寧卻從沒想到過在瀑布的後面,竟然有個門戶。
這對一個認真看過某名著的徐寧來說,實在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諷刺。
幾人學着申鶴一起跳下山凹,然後就見到申鶴凌空隨手畫出一道符籙,向着瀑布上一按,從這個位置向上,瀑布一下子都被凍結成了冰塊。
隨手敲碎面前的冰掛,申鶴將門上附着着的微弱結界破除,然後帶着幾人一起走進了洞府之中。
“嚯,看的出這個鳴海棲霞真君對於收藏機關物品有着十分執着的信念啊。”
徐寧走近了一個大大的鐵疙瘩,擡腳在這個鐵傢伙的臉面上踹了幾句。
然後,一團紅光陡然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