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和我說,你想駕船出海的!”
凝光怒道:“我可是出了高價給你請的人,他們口中的每一句經驗可都是拿命換回來的,你聽的時候津津有味,現在卻敢在徐寧面前編排我的不是。”
北斗回頭怒目相向,“你不讓我喝酒,不讓我去大船廠,不讓我自己招船員……”
徐寧眼看着兩人就要吵起來,抱着北斗走到桌邊,把她從身上撕吧下來。
先把酒葫蘆塞北斗手裏堵住她的嘴,這才轉身問北斗道:“她怎麼突然就準備招船員了?”
凝光沒好氣地說道:“還不是上次她跟着漁船出海,劫了那些海盜,整船人都把功勞推她一個人身上了。”
“璃月總務司把那些海盜劫掠的錢財全部沒收,人也都扔到層巖巨淵那邊挖礦去了。”
“唯獨捕獲的那艘雙桅帆船,總務司把它作爲獎勵送給了北斗。”
北斗擦擦嘴角溢出的酒液,嚷嚷道:“早知道那艘船會給我,當時就不去砍主桅了,現在光修船就得修到年後了。”
“我就是想去大船廠催催,凝光還不讓……”
凝光冷哼一聲,接過徐寧給她倒的“甘醴”,說道:“船局的那個總管老梟,脾氣可是很惡的,你敢去催工期,他指不定能把你罵出來。”
“不過他對於船廠的質量要求,絕對是璃月最高標準,等你的船修好出廠時,說不定比剛造成的時候更紮實。”
這個船局的梟總管,徐寧在碼頭上遇見過。
口頭禪就是“幹得不好,就是丟璃月的臉”,對手下的維修工要求極爲嚴格,用他的話說,哪怕是一顆鉚釘掉了漆,也是丟了他的面子,丟了璃月的面子。
北斗天天在碼頭玩,自然對他也是早有耳聞,聽到是梟總管負責,頓時也是放下了心。
凝光又道:“至於招收船員,也不用你費心。天叔已經說了,會在千巖軍中給你遴選一些懂得航行和海戰的熟手出來,足夠應付海上絕大多數的狀況了。”
徐寧一口酒差點被凝光這句話給嗆在喉管裏。
“咳咳,這又是個什麼說道?這個天叔怎麼哪哪兒都有他?”
凝光白他一眼,伸手在背上給他拍了兩下道:“還不是你教出的這個寶貝疙瘩。”
“總務司請她去領獎,天叔問她領了這艘船準備做什麼的時候,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她說要去做海盜!”
邊上的夜蘭噗嗤一笑,“當時臺上臺下那些人的表情,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好笑。”
徐寧想了想那個景象,也覺得分外喜感。
畢竟你正在給打擊海盜的英雄頒獎時,問了問英雄你接下來準備幹什麼,英雄說:我想去做海盜!
徐寧問道:“所以天叔就想順水推舟,乾脆建個海盜團出來?”
“怎麼可能?”
凝光嗔道:“以爲七星也跟你們兩個一般胡鬧呢?對外自然是稱作武裝船隊,還是以護船跑商爲主。”
“不過不太靠譜的船長偶爾想去過把搶劫海盜的癮,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嗎?”
北斗不太滿意地道:“想讓我打海盜也可以,但是這條船必須得我全部說了算,不然我把人全部換掉。”
徐寧揉了揉北斗的腦袋,“自然得你說了算,現在只是先借着他們的人把海路走熟了,慢慢遴選你自己的船員,等以後你自己的人齊了,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北斗笑着點點頭,“到時候我可真的要當海盜王!”
凝光冷哼道:“七星纔不管你當什麼,這條船所有維修改造,包括加裝大型武器的資金,都是我投的。”
“千巖軍只是給我們一些支持,出借幾個人,換個海道肅清的好處。你想當什麼海盜王我不管,至少你得把我投入的本錢給我賺回來。”
徐寧聽到還是凝光在負責這件事,便再也不說什麼了。
四人喫過晚飯,北斗仗着有徐寧撐腰了,把這幾天沒喝的酒都補回來了,早早就醉了。
徐寧抱着她先進了塵隱洞天。
夜蘭瞥了凝光一眼,揶揄道:“你不趕快進去盯着點?”
凝光正在靜靜翻着一本賬簿,聞言頭也不擡,“盯着什麼?”
夜蘭笑道:“當然是盯着徐寧了。現在有個美貌蘿莉醉倒在牀,他……”
凝光不想聽夜蘭說下去,打斷道:“諒他也沒那膽子。今天怎麼樣?”
夜蘭見凝光不露半點擔心的模樣,有點沒趣,興致缺缺地說道:“沒什麼特別的,就是隨隨便便地在玩。”
“嘴裏說着什麼不幹殺威的事情,結果基本把所有人都揍了一頓。”
“還有就是教會了所有人喝酒,只怕你的酒生意很快又要多一些客人了。”
“然後又去見了那個熒一面……”
凝光翻着賬簿的手一頓,擡頭問道:“是他去見熒了,還是熒來找他了?”
夜蘭道:“我覺得是熒特地來見他的,從我們開始訓練時,那個熒就在山頭偷偷地看着我們。”
“而且最後徐寧和她的話語裏似乎提到了層巖巨淵,似乎熒在那裏醞釀着什麼行動,但暫時對璃月好像沒什麼危害。”
“不過據我對層巖巨淵的瞭解,那裏只怕比我們知道的狀況要複雜的多。”
凝光點點頭,囑咐道:“這個熒是敵非友,下次見到一定多加註意。”
夜蘭從凝光桌上抽出一張紙,幾筆便勾勒出一個深淵法師的形象。
“當然是敵非友啦,這個傢伙最後就是出現在熒的身邊的,而且看起來似乎是聽命於她,只怕她的來頭也不一般。”
夜蘭無奈地攤攤手,“而且她跟徐寧一樣,都能使用地脈穿行,咻地一下就不見了,除非你肯讓我趁她不注意的時候來上一箭……”
直截了當地殺了她,倒也是個不錯的解決方法。
凝光思考了一會兒,開口道:“暫時還是不要了,我看得出徐寧對她似乎有些迴護之意。”
夜蘭嗤笑道:“徐寧護的人海了去了,你都一個個給他考慮麼?我都不好意思給你數數,你也別說什麼不擔心,再過得三四年,到時候有你哭的時候……”
凝光“啪”地一下合上賬簿,再不理會夜蘭,直接進了塵隱洞天。
“哼,嘴裏說的不當回事,心裏只怕比誰都在意吧!”
夜蘭見凝光逃走避而不談,搖搖頭自己回家了。
而這邊凝光剛一進去洞天,便驚訝地抱住了頭。
“你們……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