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得知自己的司機被抓時,已經是三天以後了。
一羣人在郊區小院裏玩了三天三夜,等準備離開時,才發現司機不見了。
周野煩躁地揉了揉鼻子,舌尖勾了勾後槽牙,暴躁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隨後掐住旁邊助理的脖子猛的把人拽到面前:
“還不他媽趕緊給我查!姓杜的呢!給老子玩什麼躲貓貓呢?”
助理被勒得生疼,渾身嚇得瑟瑟發抖,眼神裏的恐懼怎麼也藏不住,“好……少……少爺……我這就去……這就去查。”
周野猛的鬆手,隨後一腳踹在他身上,“那還不趕緊去!”
“媽的,要是讓我逮到這姓杜的,我非打死他不可。”
助理驚恐地連連點頭,掙扎着站起身就趕緊往外跑,可還沒走兩步,又被吼了回來:“先把我們送回去啊!你個蠢貨!”
“去,再找輛車把我們先送走!”
周野的聲音響徹雲霄,這次不僅是助理,就連一起來玩的朋友都被嚇得一激靈。
京都大劇院門口,一張張演出海報整齊地排列開來,預告着今晚的演出盛宴。
傅箏文小組的海報以絕對的C位立在這一衆節目之中,海報上的馮蓓蓓和白天天均一身酷颯軍裝。
精緻的容貌加上颯爽英姿着實吸引了一衆人的眼球。
傅箏文隊伍選擇的是一出芭蕾舞劇,講的是革命時期,一支紅色娘子軍和敵人鬥智鬥勇的故事。
馮蓓蓓是這支娘子軍的小隊長,白天天是副隊長,一個是富家千金一個是被敵人害得家破人亡的孤兒。
兩人從性格不合,互相看不對眼,到最終成長爲相互理解,相互扶持,互託終生的革命戰友。
“啊!這是馮蓓蓓嗎?她不是馬上要去拍張導的電視劇了嗎?怎麼還有時間演話劇?”
“我們蓓蓓就是敬業!即使紅成這樣了,還不忘繼續來劇院磨鍊演技!嗚嗚嗚,她好漂亮啊!”
“她旁邊那個女生是誰?我怎麼沒在電視上見過?看着也好漂亮啊。”
恢宏壯觀的大劇院門前,三兩成行的女同志激動地欣賞着各種節目的海報,臉上一直掛着笑容。
好不容易等到開始進場,嘰嘰喳喳的女同志們立馬快步往裏走。
這場話劇演出,彭懷玉是下了大力氣的。
不僅用了最好最全的設備,就連來觀看的觀衆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
大多都是經常來大劇院看演出的,有些甚至是行業內的影評家。
除此之外,還有京都知名的各位導演、編劇和製片人,可以說今晚就是京都話劇圈和電視圈的文化盛宴。
彭懷玉之所以這樣做,除了完成院裏的工作任務外,還有就是想把就大劇院這些演員推到各位導演面前。
如果院裏的演員們能得到去劇組學習的機會,那就再好不過了。
一千人的大禮堂,陸陸續續都坐滿了人。
化妝間後臺。
今晚要演出的男男女女都正在做着緊張的準備。
即使已經是大劇院最大的房間,屋裏仍然是人擠人。
放眼望去,不止化妝師就連端坐在椅子上的各位演員都在緊張地揹着臺詞。
這場演出太重要了,不僅關係到院裏各位演員的排名,還隱隱影響着大家接下來的職業生涯。
“我聽說院今天還邀請了好多導演,就連張導都來了!”
“對!我也聽說了,張導最近不是要拍新電視劇了嘛,聽說這次來還要選演員呢!”
“真的嘛!不是都已經定了是那位嗎?”正在畫花旦的另一組女演員用眼神指了指馮蓓蓓。
其他幾位的同伴趕緊壓低了聲音,挨着這人近的同伴都想上手捂她嘴了。
“人家是什麼咖位,咱們能跟人家比嗎?張導來肯定是選其他演員的。”
馮蓓蓓在大劇院這段時間給人的印象很詭異。
明明見人都是笑着的,待人接物的態度也很親切,但總能讓人感覺很疏離。
不僅笑容不達眼底,就連看人的眼神都讓人覺得恐懼。
院裏的演員都知道馮蓓蓓想跟着傅老,院裏也是這樣安排的。
以馮蓓蓓現在的地位和演技,大家都沒有爭議。
但誰能想到半路殺出了個白天天啊!
大家可還都記得當傅老宣佈把白天天也納入小組時,馮蓓蓓那瞬間陰沉的眼神。
可下一秒,馮蓓蓓就又重新展顏,笑着帶頭鼓掌,“歡迎天天加入我們。”
“哎呀,別想那麼多了,咱們演好自己這劇目就行了,張導會看見咱們的水平的。”
剛纔上前捂嘴的女同志坐直了身體,其他幾位也連連點頭。
對啊,想要獲得更多的機會,自己拼盡全力努力爭取就好了。
馬上就要上臺了,與其在這說閒話羨慕別人,還不如把時間用在準備上。
不遠處的馮蓓蓓透過鏡子慵懶傲慢的瞄了那幾人一眼,隨後哐的一聲把手中的劇本扔到桌子上。
正在給馮蓓蓓做造型的化妝師嚇得手猛的一抖,手中的眉筆蹭的溜出了原來的軌道。
“對..對..對不起,蓓蓓姐,我不是故意的..”
馮蓓蓓狠狠瞪了她一眼,眼神開始瞄向白天天身旁的化妝師,“那是你們老師是嗎?去把他叫來給我畫。”
小化妝師嚇得瑟瑟發抖,眼神瞄了一眼自己師傅,顫顫巍巍答道,“師傅…化妝時不……不喜歡別人打擾。”
更別說中途換人了,她要敢開這個口,師傅肯定會生氣的。
今天要上臺的演員多,彭懷玉怕大家因爲搶化妝師鬧出來,所以直接讓大家抓鬮。
抓住誰是誰。
白天天運氣好,正好抓到這裏面手藝最好的,可馮蓓蓓心裏一直憋着氣。
她纔是資歷最高,最火的演員,不管走到哪裏都要給她用最好的,現在竟然讓她將就着。
她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馮蓓蓓嘴角不屑地嗤笑,雙手環胸仰頭盯着化妝師,“你確定不去?”
白天天剛纔就已經注意馮蓓蓓這邊的動靜了,只不過火一直沒燒到她身上,她沒說話。
現在見她已經指名道姓攻擊她了,白天天再裝傻就不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