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個叫小黃的,最開始綁了錢先樂以後,先給錢廠長送了一封“威脅信”,信裏說了他已經綁了錢先樂,只要錢廠長拿出100塊錢,他就被人放回去。
可誰知道,錢廠長收到信後,還以爲這是錢先樂那幫狐朋狗友在開玩笑,竟然要100塊錢,咋不上天呢。
於是,拿出紙筆,大手一揮寫下:“你給老子100塊錢,老子就把這龜兒子領回來”。
把那個小黃氣的啊,連夜綁着錢先樂去了傳銷窩點。
錢廠長摸了摸鼻子,朝自己兒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行了,行了,老子不是不知道這是真的嗎?別說了,讓小宋看笑話。”
站在旁邊的宋曼青都快樂瘋了,沒想到錢先樂這葛朗臺的性格是家庭遺傳啊。
虧這家人還都姓“錢”呢,還真是人如其名。
宋曼青抿嘴一笑,就要告辭,“錢廠長,那我就先走了,動員大會的事還沒忙完呢,我就不叨擾您了。”
錢廠長連忙站了起來,“行,哦,對了,我們廠的節目我親自盯着呢,保證到時候不給你丟臉,我聽說今天老林轉正,你回去幫我道個喜,改名我再單獨找老林親自道賀。”
宋曼青點了點頭,擡步往外走,可錢先樂卻着急地攔住了宋曼青,“唉,別走呀,別走,我叫錢先樂,你叫啥?”
宋曼青微微一笑,朝錢廠長點了點頭就離開了,錢正明伸手拉住自家兒子的衣服,“你小子給我回來,小宋同志很優秀的。”
錢先樂撇了撇嘴,“我知道她很優秀嘛,但是在那個小院裏,她沒兩天就混成小組長了,要不是最後她把我救了,我還真以爲她是壞人呢,演得太像了!”
“哎呀,人家可是咱們老錢家的救命恩人,你兒子我怎麼報答她怎麼好呢,要不然,要不然我以身相許吧。”
錢先樂覺得自己這個想法不錯,拍了拍手,立馬就要上去追宋曼青,錢廠長拉都拉不住。
可不知怎麼,錢先樂突然想到和宋曼青第一次“有味道”地見面,有些尷尬地收回了腳。
算了,今天他忘了噴香水,等下次他噴完香水再去找小宋!
宋曼青回到小院就要把計劃告訴周廷,又多了一條賺錢的門路,宋曼青心底很開心,但她轉了一圈都沒找到人。
還是王東從倉庫下面出來,才把周廷去鄰省的消息告訴宋曼青,“廷子哥已經走了有兩天了,他沒跟你說嘛?”
宋曼青神情一愣,心底的熱情瞬間像被潑了涼水一般,語氣淡淡,“他沒跟我說。”
王東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嘿嘿,可能廷子哥最近太忙,忘了跟你說了。”
宋曼青淡淡一笑,“沒事,跟你說是一樣的,我又找到一條賺錢的門路,你這幾天在縣城準備一下。”
隨即,就把賣五穀雜糧給食品廠的事說了,糧食現在不能買賣,宋曼青重點提了收購紅棗和蓮子的事情,“我會跟崔隊長打聲招呼,咱們就先賣給大隊。”
王東心裏一喜,立馬點了點頭,周廷哥這次去鄰省,就是去摸索情況的,要是能找到合適的收穫渠道,那他們豈不是能定期多筆收入嘛?
宋曼青神色淡淡,“至於分成,還是和最初說定好的一樣,我要總利潤的三成。”
可能宋曼青語氣有些冰冷,一樣的話語,王東突然間就覺得這話有些刺耳,“好,對了,廷子哥說了,咱們水果罐頭那個生意能分錢了,等他回來咱們就分錢。”
宋曼青點了點頭,“好。”
說完,徑直走出了小院。
出來後,宋曼青又回了趟紅星大隊,把收東西的事跟崔雲山一說,崔雲山笑得合不攏嘴,“小宋,還是你腦子好使!哈哈哈,沒問題,我這就安排人去忙這事。”
宋曼青從大隊部出來,就徑直回了家,房子張老漢已經修好了,沈蘭君說要給孫大娘錢,孫大娘不要,無奈沈蘭君只能把養的兩隻雞拿去抵錢了。
宋曼青朝自家孃親伸出了大拇指,“還是我媽做事爽快,從不佔人便宜,沒事,改明我再去縣裏給您買兩隻,哦,不,買十隻!”
沈蘭君寵溺地捏了捏宋曼青的鼻子,“你呀,就知道調侃你娘。”
想起某人走了都不告訴自己,又想到今天見了譚平遠,宋曼青突然有些委屈,向前一步抱緊了沈蘭君,趴在她肩膀上蹭了蹭。
沈蘭君嚇了一跳,慌張開口,“怎麼了,青青,是不是在外面有人欺負你了。”
宋曼青把頭埋在沈蘭君脖子裏,搖了搖頭,“沒事兒,媽,我多厲害啊,誰能欺負我不是。我就是出去幾天想你了。”
沈蘭君這才舒了口氣,“嚇死媽媽了,要是太累,咱不上班了,你回來,媽養着你。”
宋曼青感動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不行,她必須更強大,譚平遠的在省城根深蒂固,有些關係甚至伸到了京都,她必須比他更強大,才能保護好自己和媽媽。
宋曼青深吸一口氣,隨即笑了笑,“沒事,媽,我不累,我要掙好多好多錢,到時候買個大別墅,把您接去享福。”
沈蘭君溫柔地拍了拍宋曼青單薄的肩膀,“好。”
晚飯是沈蘭君做的,因爲宋曼青回來,沈蘭君專門做了番茄炒蛋,母女倆有說有笑地喫完飯,宋曼青就去牛棚找葛老了。
葛老畢竟是經歷過風雨的人,就算宋曼青隱藏得再好,還是發現了她的異樣。
看着和小時甫正在下五子棋的宋曼青,葛老一邊搗弄草藥一邊斜視着兩人,“你這丫頭,今天出什麼事了?”
宋曼青拿着黑棋的手一頓,隨後立馬繼續自然地下棋,“沒事啊,這不是爲了以後的美好生活,太累了嘛?”
葛老撇了撇嘴,“別騙我了,說吧,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