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美娟不滿的道:“劉桂蘭,你到底要做什麼?我們都說了要回去了,你還抓我們做什麼?”
魯大娟小聲嚷嚷:“你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氣也該消了。”
孫金梅也道:“二嫂,這事情跟我們也沒什麼關係,你把我們都抓了,就有些說不過去了,誰的問題你找誰去。”
霍老太一聽小兒媳婦這是要把自己推出去頂缸,立刻拉下臉來:“老四家的,你什麼意思?”
孫金梅可不怕這個婆婆,梗着脖子道:“還能是什麼意思?冤有頭債有主,我讓二哥二嫂誰的錯找誰去難道還有錯了?”
她可不能跟着這些人被送去公安局!
本來這次也是順大流來看看能不能佔點便宜,現在倒好了,便宜沒有佔到不說還攤上這麼個事,她可不幹!
霍元明被媳婦掐的胳膊上的肉都要掉下來了,也不得不順着媳婦的意,“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覺得你還是說出來的好,相信二哥二嫂也不會真狠心把你送去公安局的,畢竟,不管是不是你親生的,你到底從小把他養大了不是嗎?”
說完,霍元明還看向霍德,“二哥,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你就別計較了。”
劉桂蘭剛想開口,就被霍德一把攔住,他上前走了一步,看着霍家這些人,“從小把我養大?你指的是讓我三歲就開始打豬草餵雞餵鴨,給你家當牛做馬乾了二十多年的苦力也算養着我?到底是誰養着誰?還以往的情分?我跟你們這家只吸血鬼有什麼情分?霍元明,你說這些話虧不虧心?”
霍元明被霍德這麼一嗆白,一句話都說不上來了。
他之所以點名霍德,就是覺得這個二哥向來就知道悶頭幹活,三腳踹不出個屁來的性子軟和好拿捏,哪裏知道這二哥現在變了,也能說會道了!
霍德一開口後,就覺得心氣兒特別順溜,他以往只是不善言辭,不喜歡跟人爭論,但不是傻,不是不知道是非好歹。
“你們也不用在我跟前一唱一和的折騰了,無論你們現在說什麼我也都不想聽,你們還是想想怎麼跟公安去說吧!”
“霍海霍江,去拿繩子把這些人都綁起來,我們去公安局報案!”
“是!”
霍海霍江兩兄弟立刻從家裏把牆上掛着的一捆繩子拿出來,把霍家本家的人挨個攔腰綁了。
看着綁成一串的霍家本家人還在掙扎着要去拆繩子,霍德又看向葉薇薇:“老三媳婦,去把他們的胳膊都卸了!”
葉薇薇脆生生的道:“是!”
接着,她上前三下五除二的把除了霍老太以外的霍家本家人的胳膊全都卸了下來。
頓時,慘叫哀嚎聲響成一片。
霍元峯幾人哪裏受過這種罪,當場告饒,然後開始嚷嚷着要霍老太趕緊說出真相來。
霍德卻是一個字都不想聽,根本不給他們開口說話的機會,就讓人把他們的嘴都給堵上了。
然後,霍德就走在前面牽着繩子,拽着這一串兒糖葫蘆去公安局報案。
劉桂蘭安排老大老二家的媳婦留下看家看顧孩子們,然後其他霍家人都跟上去公安局。
趙大寶,吳大友等幾個人也一路跟着,幫忙看住霍家本家這些人,免得他們路上不老實。
到了公安局,李浩一看是葉薇薇來了,立刻出來迎接,然後打電話讓在外面辦事的方明回來,兩人只用了不到兩個小時,就把霍家本家這些人給審了個遍,重點關照的霍老太也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把能知道都弄明白了。
主要是霍老太太慫了,一被提審後就嚇破了膽,不等他們說什麼就全招了。
但是她畢竟年紀大了,這事情又隔了這麼多年,記得的事情有限的很,大部分時間都用來回憶了。
原來這霍德的確不是霍老太親生的,而是霍老太當年用一塊雜糧餅子換來的。
當年她生下二兒子,出了月子不久就帶着孩子回孃家一趟,結果回來的路上遇到一夥劫匪,她逃跑的時候慌不擇路,把她的親生孩子給弄丟了。
等她回去找的時候,就再也找不到了。
倒是讓她發現蘆葦蕩裏藏着一個女人,那女人受了傷,還抱着一個男孩,那男孩跟她兒子月份差不多大。
她正愁弄丟了孩子沒辦法回家交代,在聽到那女人想要把孩子託付給她的時候想都沒想就立刻同意了。
爲了怕那女人反悔,她還主動把身上的一塊雜糧餅子給了那個女人。
只是到底不是她的親生骨肉,所以霍老太也不可能把他當成自己親生的對待,而且一想到她的親生兒子沒有逃過那一劫,死在不知道什麼地方,連屍體都找不到,她心裏對霍德越發不喜,甚至怨恨,因而,便想着法的磋磨他……
“那個女人當年託付孩子的時候,也並沒有留下話來說要把孩子接走,也沒說孩子的身世來歷,所以,霍老太也不知道霍德到底是誰家的孩子。”
方明把審訊結果告訴霍德,同時也爲自家老大的父親感到唏噓。
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樣的身世遭遇。
葉薇薇皺眉;“難道,當年我公公身上就沒有什麼能表明身份的東西?”
李浩立刻道:“我再去問問。”
不一會,李浩拿着個碧綠色的小玉墜出來。
“霍老太說,當年霍大伯身上就帶着這麼個小玉墜,是她從霍大伯的小包被裏發現的,她覺得這東西值錢,就一直偷偷貼身藏着。其它的就沒什麼了。
我剛纔仔細看過了,這小吊墜上面一個字都沒有,就是個簡單的小墜子。”
霍德顫着手接過那個小玉墜,一時間百感交集。
葉薇薇眼神細細的掃過那個小玉墜,眸光閃了閃。
這個小玉墜雖然只有拇指長短,半月形,但是玉質細膩飽滿,雕工精湛,上面一尾游魚活靈活現,彷彿要從上面蹦跳出來一般。
更讓人驚歎的是,這整個吊墜在翻轉的時候,有隱隱的流光劃過,仔細一看,竟然是個“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