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來，吾沒必要急着簽字了。”
冷不丁的，與陸秋一同在雲端觀戰的張角說道。
“...”
陸秋撇撇嘴。
‘得意啥，勝負不是還沒見分曉，嘛...’
‘若是曹操、孫堅甚至袁紹來追，我都不擔心會輸。’
陸秋心裏七上八下。
張角內心也不平靜。
他總算是知道，沒有自己的黃巾，到底有多疲弱了。
...
“蒼天已死！”
軍陣前，已經準備妥當的黃巾道士齊聲高喝！
口號算是一個信號。
所有人的靈力頃刻間涌出！
譁---
先是一堵厚重的土牆，及時的將射來的箭矢盡數擋下。
啪嗒啪嗒。
土牆失去靈力供給，開始塌方、碎裂。
重新迴歸地面的土壤，卻又漂浮起來...在空中形成一道道具現的“長矛”。
...
“唷？這是聯合釋放的仙術吧？”
陸秋饒有興致的問。
“...不錯。”
張角輕描淡寫的點點頭。
看上去一點都不想裝這個逼。
然而嘴角揚起的微妙弧度卻暴露了他真實的想法。
“怎麼做到的？...單單是統一是做不到的吧？”
“...從小培養。”
“朝夕相處下，自然更有默契。”
張角沒有多做猶豫，便將其中的“祕密”說了出來。
“...那這訓練時間挺長的。”
陸秋幽幽的說了一句，聲音多少有點陰陽怪氣的。
像是沒有聽出陸秋話裏的諷刺。
張角依舊是自顧自看着。
像是沉浸在家庭倫理劇中無法自拔的中老年。
...
戰場上。
在那些長矛形成時，大概就已經宣判了袁軍的敗亡。
尤其是在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
“嗖嗖嗖！”
猶如箭雨般射來的長矛。
頃刻間便將騎兵陣型打亂。
被長矛洞穿的士卒連哀嚎聲都無法出口，便直接跌下馬。
還有些倒黴的，更是直接連人帶馬全都被紮了個通透！
“呃啊！”
一個“幸運兒”保住了性命，僅僅是沒了一條胳膊。
他驚恐地望着自己被紮在地面上的斷肢，瞳孔幾乎要失神，失去一條手臂的身軀也在不斷劇烈顫抖着。
大腦的本能反應便是跑。
可他的好運似乎到此爲止了。
剛剛起身踉蹌走出一步，便被身後降下的長矛洞穿了胸膛...
“嗚哇！”
“該死！衝過去衝過去！衝鋒陣型！”
紀靈驚惶之後便意識到，若是再後撤，那肯定要完蛋。
只有拉近距離，纔有反敗爲勝的機會。
漢軍的底子還在。
畢竟是經受過較爲嚴格的訓練。
雖然部分人還處於慌亂中。
但也有不在少數的士卒鼓足勇氣，跟隨在已經如孤膽英雄般衝出的紀靈身後。
踏踏踏！
“唔啊啊！”
衝鋒的馬蹄踩踏聲與時不時就被落來的長矛洞穿的士卒慘叫聲此起彼伏。
對於騎兵而言無比短的距離也彷彿被延長了無數倍，根本看不到希望。
踏踏踏~
唏律律~
終於，最前方的騎兵在紀靈帶領下來到黃巾陣營前！
他們抱着必勝的信念，意圖化爲一柄狠狠扎入敵人胸膛的利刃...
“黃天當立！”
一直沒有動作的黃巾道士們不慌不忙。
依舊在協力凝聚源源不斷的長槍射向遠處的敵人。
而隨着一聲口號。
整齊劃一的黃巾軍陣裏，突兀竄出數百道身影！
...
“唷？這不是黃巾力士嗎？”
“教主我問你，你到底培養了多少黃巾力士？”
“還有那些黃袍道士，AOE傷害很足。”
“我感覺你簡直就是個天才，可惜就是醜了點。”
雲端，張角面無表情，隱約可見麻木。
陸秋仿若未覺，依舊在那絮絮叨叨，像是提前進入更年前的大媽。
陸秋：？？？
---依舊是貌美如花。
“噫~你怎麼不說話？”
“欸呀，你這很不禮貌。”
教主瞥了極其顛覆外人眼中形象的陸秋一眼：“你先解釋一下，爲什麼叫我教主？”
“你學的是道法吧？”
“...是。”
“你崇不崇拜老子？”
“...嗯。”
聲音弱了下去。
陸秋又問：“那你覺得，道教和太平道是不是本質是一樣的？”
“...是。”
“那，我叫你教主有問題嗎？”
“...”
“...”
張角沉默。
陸秋卻伸出素手向下一指（也不管對方看不看得到）：“我打賭，一會你們就藥丸。”
“？”
陸秋餘光看到張角似乎冷笑了一下。
“不信？我告訴你，張郃是一個被嚴重低估的人物。”
“如果你在下面，我相信黃巾穩贏。”
“但是張寶、張梁，還是差億點點。”
陸秋目光燦燦，顯得頗爲自信：“而且，看到那裏了嗎？”
“他們那個裝扮看上去是不是很眼熟？”
“...”
本來漫不經心的張角注意到陸秋所指方向上的人時。
表情變了。
變得很凝重：“萬獸宗？...”
“原來你纔看到啊，我還以爲你早就注意到，只是不說而已。”
陸秋用驚訝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吾現在什麼都做不了，沒有靈力，神識也無法動用，怎麼可能看得到？”
“...那你剛剛也是一直沒看到咯？”
張角說完就後悔了。
果然。
陸秋非得揭他老底，刨根問底。
這下子老臉兜不住了。
“唷~真是讓我沒想到~”
嘴角忍不住上揚，陸秋表示自己現在很開心。
看到教主窘迫不自在的樣子，莫名想笑。
“萬獸宗的人，是打算斬盡殺絕嗎？”
與之相反的。
張角看到她笑就更不自在、煩躁了。
尤其是剛纔陸秋所說的消息。
實在是讓他無法心安。
“你問我？”
“這事你不清楚？”
“難不成是來給你加油助威的？”
在之前與教主的交流中，得知了他和萬獸宗鬧翻的消息。
因此，聽他還抱着僥倖心理，陸秋忍不住譏諷道。
“...”
見對方又沉默。
陸秋循循善誘的說道：“連你都被萬獸宗坑了，你那兩個愚蠢的弟弟估計也不例外...
只剩下靈魂的你也無法幫助他們~
那你想想，現在是不是該說點好話，讓某位心地善良的陸秋幫幫你呢？”
“...”
張角認真地看着她。
陸秋也回以一個真摯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