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常波眼裏的常凱同無比高大。
笑起來像條蛇。
“我、我不知道,裏面是不是有誤會?我是你的大哥呀,怎麼會害你呢?”
常波不信。
他把那些人肉們散成了十來波,怎麼可能這麼快被發現?
混進來的兩個人,炸彈埋在身體裏面的,也不可能呀。
常波覺得他在詐自己。
“你是不是聽到什麼人的挑唆?我跟你說,血濃於水,你不要信這些鬼話!”
常凱同冷冷地看着他。
周圍人對他露出有趣的笑容。
“我讓你猜,你跟我扯,怎麼驢頭不對馬嘴呢。”
“我告訴你呀,我學習不是非常努力的類型,反而睡覺會非常努力,因爲睡覺是很享受的事情,每次睡覺的時候,腦子裏會很安靜。”
“小時候我不明白爲什麼腦子裏總是那麼多雜七雜八的事情,直到初中的時候,我在圖書館裏看見一本書,終於明白了。”
“超憶症,我,是超憶症患者!”
常波愣地一嗶。
超憶症?啥玩意?
安暖笑道:“看你長了一張斯文敗類的臉,怎麼一點斯文敗類的內涵也沒有?超憶症患者,記憶超羣,無論想記的和不想記的東西,都會刻在腦子裏。”
“據說,有些超憶症患者連還是胚胎時期的記憶都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猜猜你弟弟的記憶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常波在空調房裏已經各被汗透了。
超憶症……
爲什麼偏偏是這樣的病?
“那、那當初……”
常凱同點點頭:“對呀,當初你把我塞進別人後備箱的事情,我記得一清二楚。”
“結果對方長途開車去了鄉下,發現我之後怕惹事兒,就把我賣到更遠的地方去。”
“那個時候的鄉下,像我這樣的男孩子還是很喫香的,挺多人要我。”
“只可惜,我好像是有點送子天分的,每次到了一個新家庭,不到半年,他們就會懷上孩子,生出來的又都是兒子,所以我就被送走了。”
“被送了三次之後,我年紀大了,也沒人願意養我,就把我丟在路邊。”
“我是自己去的孤兒院,因爲我也不想回去,有個地方給飯喫就行。”
“其實我想過回去的,但是一來我身上沒錢,二來從農村出來,能自由行動的時候,我發現我爸爸死了,常家是你當家了,大哥挺了不起的,六年時間就掌控了常家,厲害。”
常波感到一股寒氣從骨子裏透出來。
好冷!
海長豐心疼的把手放在常凱同的腦袋上。
“辛苦了。”
“不辛苦,幸好有超憶症,我成績纔會那麼好,得到暫住遇到暖姐,還遇到了文靜。超憶症雖然不可治療,但是能把記憶抽出去,我覺得挺好的。”
“只是……”
常凱同蹲下來,勾住了常波的下巴。
“只是我心裏還是很難受,咱們血濃於水呢,大哥你爲了錢做這種事,對得起我嗎?”
他取下常波的眼鏡,看見他眼球上細細的代碼迅速滾過。
常凱同眼皮抖了抖,常波離開發出慘叫。
安暖堵住了他的嘴說道:“大晚上的別影響別人休息。”
“暖姐,他的眼珠子應該是發代碼的工具,要不摘了吧?”
“田楠!”
空間打開,田楠手裏拿着碗筷,連帶着凳子一起從天花板掉下來,差點把飯碗甩出去。
田楠苦笑:“暖總,下次叫我能不能溫柔點?”
“好呀,下次提醒我!你醫學系的吧,幫忙把他眼珠子摘了,我要完整的。”
“哦,對了,不用打麻藥,人死不了就行。”
常波半暈不暈的狀態,聽到不用打麻藥,嚇得一股黃尿從褲襠裏出來。
傅雲霆立刻暫停了他的時間,十分嫌棄地說道。
“到外面去手術,別把屋子裏弄得一團騷味。”
田楠得令。
他雖然沒有做過這麼變態的手術,可是暖總要求,這個人肯定是十惡不赦的王八蛋。
取兩顆眼珠子,算便宜他了!
田楠把人固定好,用工具撐開他的眼皮子,戴上醫用手套後,拿着手術刀在他面前晃了晃。
“兄弟,要怪就怪你惹錯了人,一會兒我快準狠地給你切下來,儘量不讓你疼暈過去啊。”
嗚嗚!
常波無能怒吼,想用電波控制炸彈爆炸。
他不好,別人也別想好!
我炸,我炸,我炸炸炸!
一頓操作下來,周圍安安靜靜,一點聲響都沒有。
林水:“不是告訴你了嘛,那些人肉炸彈都被找到了,找到之後肯定拆了呀,難道還等着你炸?”
遠程遙控的炸彈,也會有電磁波。
順着電磁波逆向找人,很快就能找到。
況且周圍突然多了幾十個面容憔悴,衣衫不整,還髒兮兮的陌生人,一般人都會留意吧。
常波憑什麼覺得能得逞?
安暖不懂。
安暖:“田楠,你也別太溫柔,別人是硬漢,就喜歡硬碰硬正面剛,你們醫療科也缺標本,不要客氣了!”
“知道了,那我儘量在保證眼球完好的基礎上,粗暴一點!”
田楠一笑,常波生死難料……
悶悶的怒吼聲伴着血腥味散開,陳夢琴醒來,看見常波兩個眼眶空洞流血,奄奄一息地歪在病牀上。
陳夢琴傻了:“你們這羣畜生!畜生!”
安暖坐在大門口喝着茶,大家在看戲。
米雙雙一臉期待,能讓她上場來兩拳頭。
陳夢琴咒罵:“你們這羣賤人,你們不得好死!”
“別激動嘛。”
安暖笑道:“我們把他治好就行了呀,保管還你一個完整的常波。”
黃昏一個響指,常波的眼睛恢復如初。
田楠長長地嘆了口氣:“眼睛可以再取一次嗎?我們的實驗標本可能還需要一些。”
“當然可以。”
常波:……
陳夢琴:“你在說什麼?”
“說再取一次呀,田楠,你想取幾次都行。”
田楠笑道:“那能不能稍微取一點別的地方,我以前是研究肝功能的,我想繼續自己的研究。”
“當然!你隨意。”
陳夢琴發瘋咆哮:“你在說什麼呀,你怎麼能這麼殘忍!”
安暖臉垮下來,冷冷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