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甜留了他一條命,但是並不想他好過。
過來做見證的同胞們也不能白跑一趟。
龜甜碎了他的殼子分給他們,再把他的四肢也砍了,分給幾個家族的首領做食物。
一些零散的部位,就散掉,誰撿了歸誰的。
龜族命長,生命頑強,死是不會死的這麼快的,龜甜下手也比較有分寸。
把他殺的差不多了,就丟了安暖。
安暖先看見一個巨大的腦袋朝她飛過來,然後纔看見他破碎的身體。
“真是夠狠呀。”
安暖徒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劍背龜的喉嚨裏吐出一口血,沾到了安暖的手背上。
她嫌棄地把劍背龜丟到旁邊。
“黃昏,你幫他稍微恢復一點,一點點就好,有口氣就成,不要恢復如初。”
“我儘量吧。”
黃昏通常都是恢復如初,從來都沒有把什麼東西恢復到一半的。
她心裏嘆氣。
哎,好難哦。
安暖:“海長豐,我下去了,這裏交給你可以嗎?”
海長豐比着okk,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安暖吞了雲漫的珠子,一頭扎進了水裏。
水裏還有厚的血腥味兒,兩三分鐘之後,安暖的眼前才清亮了點。
傅雲霆朝她移動,從海里朝安暖伸出了手。
安暖勾住了他的手,衝他笑道:“你的頭髮再長一些,下面換身衣服,就能做美人魚了!”
“你想看?這個簡單,我在天台上弄個玻璃大水缸,換裝給你看唄。”
安暖眼睛一亮,想想都很興奮!
龜甜已經讓前來作證的同類們離開了,她依照約定,帶着他們到了自己的殼子附近。
雲漫一靠近就咋咋呼呼地抱怨。
“好熱呀,這裏溫度怎麼這麼奇怪?”
安暖也覺得腳下熱熱的,隱隱有暗流在涌動。
“海底火山就在這下面吧?但是我沒有看見殼子呀?”
安暖瞧了半天:“到處都是蘑菇山,哪裏有殼子?”
“你擡頭,看看上面。”
安暖擡頭一看,幾根柱子上面插着一個超級大的蘑菇蓋子。
換算成佔地面積的話,大概是一千平左右。
龜甜游到了上面,入口處的海洋植物已經被他們鑽殼子的時候鬧沒了,現在殼子表面乾乾淨淨的,而且跟拋光似的,又幹淨又亮。
龜甜趴在殼子裏,大口大口地吸氣。
“還是回家的感覺好呀!”
“這就是你的家?”
安暖走進來的時候,感覺像走進了宮殿一樣。
她往裏面丟了兩顆光彈看裏面的結構。
“挑高有十米了吧?真大呀,龜甜,你的本體就是這樣的?”
“這還不是完全的本體,我的本體比這個還要再大一倍呢!但是我覺得太大了很麻煩,而且一點也不可愛,所以我很努力地把本體縮小點,這樣可愛多了對吧?”
可愛?
她可能對可愛有什麼誤解。
但是安暖也沒想到一千多平的平面面積,居然還不是本體。
本體佔地應該是兩千三百平左右。
住起來一定很舒服。
“小暖,你感覺一下地板。”
傅雲霆光着腳踩在殼子上。
安暖蹲下來,用手貼在上面。
雖然非常微弱,可是的確有淅淅瀝瀝的能量從殼子底部傳來,源源不斷地進入身體裏面。
很細小,卻恰到好處。
能量進入身體之後,讓人覺得溫暖安逸,有種很舒暢的感覺。
好像人類泡溫泉蒸桑拿。
就是效果沒有那麼猛烈,但是持久度很好。
翟炎和沙星已經遵循本能躺在殼子上了,用背貼在上面來回摩擦。
安暖:“摩擦只能生熱,又不能幫你多吸收一些。”
翟炎不管,舒服。
雲漫也趴在了上面。
她傲人的大可愛貼在上面,擠出了一條深邃的縫隙。
安暖連忙用手遮住了傅雲霆的眼睛。
傅雲霆心想,他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啊,巨無霸和藏獒類的也非常多,雲漫的那不算什麼。
安暖也知道自己誇張了。
可是雲漫真好看呀!
狀態解除之後,她的皮膚還透着月光似的銀白色,趴在地上嚶嚶嚶的時候,又媚又甜。
雲漫卷曲身子撒嬌:“我要在這裏睡覺覺,誰也不要來打擾我!除非有可愛的小哥哥。”
安暖:“這些能量是下面火山裏的嗎?”
“對呀,我年輕的時候覺得這裏很暖合,就在這裏住下了,後來就和這些柱子長在了一起。”
“我嫌棄麻煩,所以不想挪窩,沒想到海底火山的能量,就從下面傳上來了。”
“我在這裏睡覺的時候,也能感覺到火山的能量,今年我四百一十八歲,還是很年輕,我覺得多虧了海底火山。”
“女孩子果然還是要溫養呀!”
她笑嘻嘻啃着自己的指甲蓋。
安暖:……
女孩子……
女人至死是少女,永遠十八歲。
安暖上下打量她,忽然賊眉賊眼地笑了起來。
“甜甜呀,你一個人住在下面很寂寞很無聊吧。”
龜甜:“不會呀,海里生物很多,我可以跟他們作伴。”
“但是他們很多都不會說話,也不能給你買衣服買玩具,有些還是你的敵人,你跟他們在一起不會覺得難受嗎?”
“你瞧雲漫,她就是覺得海底的生物太多心眼了,而且還長得醜,所以就跟我們玩。”
“她的衣服好看吧?有一……小半個屋子呢,都是我買的!”
安暖不敢說一個屋子。
這兒太大了,萬一真的要填滿房間,需要一個商場的分量,太虧了。
安暖握起龜甜的手說道:“甜甜,我也是爲你好呀,以後多點人在你身邊,又熱鬧,又能幫你鑑別那些壞心腸的人,對吧?”
龜甜覺得這話說的有道理。
而且她瞧雲漫打扮的很漂亮,她也想穿漂亮的衣服。
活了四百多年,也就是最近才化成了人形,穿的都是海藻片子,或者海里漂下來的破衣服。
今天身上的還是安暖臨時給她的。
哪個女孩子不愛美呢,她四百多歲了,還是一樣愛美呀。
可是,她總覺得有地方不對勁兒,心裏又說不上來。
就是那種後背涼颼颼,被人盯着的感覺,你們能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