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他們的暑假之旅正式畫上句號。
兩個女孩都曬得黑了一圈,周氏一見着女兒,頓時就是一副不想認的樣子,上手掂了掂,更不想認了。
當着慕容北辰的面,周氏啥都沒說,但凝貓卻從她的眼神裏看到了那股熟悉的嫌棄。
晚上,見着了久別重逢的老爹和大哥,她爹拍了拍兩個男孩子的肩頭,“黑了些,不過黑了好,看着結實。”
輪到凝貓這兒,頓了頓,“我閨女,怎麼變醜了”
好吧她承認她黑了胖了醜了,行了吧。
凝貓癱着一張臉,“爹,垃圾堆裏沒少撿孩子吧。”
黃天仕哈哈笑了起來,周氏在一旁插刀,“都怪你爹眼神不好,不然還能撿個更好看的。”
在場的幾人都無恥的笑了,景瑜也彎了彎嘴角。
凝貓羞憤交加,感覺這個世界沒有愛了。
景瑜上前拍了拍凝貓的腦袋,“爹孃眼神果真不好,凝貓明明長高了,抽條了。”
凝貓頓時就緊抱這個戰友,對着那對疑似非親生爹孃哼了一聲,“還是大哥最好。”
假期結束,又要開始上學了。
整個暑假玩得太歡快,所以現在凝貓又換上了假期綜合症,四個丫鬟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凝貓從牀上折騰起來。
她打扮妥當坐到餐桌上的時候,那兩位已經喫得差不多了。
一連一個星期,凝貓都還沒回復正常的起牀功能,每每哈欠連天,還總是姍姍來遲,總要另外兩個等她。
凝貓以爲依照蕭子淵的尿性,不超過兩天定要損她一損,卻未想,他竟收了性子,什麼都沒說,偶爾凝貓刺他幾句,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毒舌了。
凝貓一臉的疑惑,生怕他這是在憋壞水,瞅着機會再報復她。
凝貓把自個兒的這個念頭跟他一說,他拋給了凝貓一記“削魂”的眼神。
“不要想太多,我只是突然覺得我的人生不應該浪費在這種毫無意義的事上而已。”
凝貓成功地自打了個嘴巴。
凝貓依舊頂着“才女”的名頭接受着大家的目光洗禮,且繼續安安穩穩地飄蕩在班級的中下游。
慢慢的,大家都看出了名堂,這位才女,相當的接地氣。
凝貓美其名曰:“本才女這是走下神壇,不行啊”
顧語之不怕死地說:“行行行,你長得胖你說了算。”
然後,她受到了凝貓一通粉拳伺候。
上學進入正軌之後也沒那麼難熬了,一眨眼的功夫,時間就溜走了,隨着天氣一天天熱了起來,大夥兒的衣裳也越穿越清涼。
夏天簡直是胖子的天敵,因爲這種時候,全身的膘肉根本無處可藏。
幸虧凝貓的個頭也在不停地往上竄,那全身的肥肉終於得到了一點點的拉昇。
顧語之沒長個頭很不開心,便壞心眼地打擊凝貓:“長高了又怎樣以前你是個圓滾滾的球好歹還稱得上可愛,現在變成了拉伸變形的大圓柱,還不如不長呢”
凝貓:好想打人。忍不住了,所以最後,顧語之又爲自己的口無遮攔付出了代價。
顧語之嘴饞的毛病一直沒改,眼下天氣熱了,她卻依舊沒個節制,貪嘴吃了好些香酥的餅乾,最後吃出了滿嘴的潰瘍,說話都不利索了。
她可憐汪汪地看着凝貓擋着她的
面大快朵頤,口水都快淌出來了。
第二天,凝貓拿出了個小瓶子遞到顧語之面前,“喏,這是我三哥給你調的藥粉,往嘴裏噴一噴。”
顧語之一臉驚喜,“你哥哥可比你厚道多了。”
凝貓嘚瑟得不得了,“羨慕吧,可惜有人沒有哥哥。”
顧語之:
景瑞的藥效果很好,三天的功夫,顧語之的潰瘍便好了,當天她就帶來了兩大瓶子的酥炸小魚,那焦黃的魚兒,即便隔着瓶子,凝貓也能嗅到那股酥香
凝貓伸出胖爪子就要去拿那瓶大的,被顧語之一下拍了回去,“只能喫這瓶小的這是給景瑞哥哥的”
“小魚,你把自己炸了送給我三哥是幾個意思”她揚着眉,一臉不懷好意的笑。
顧語之就着她的手臂就擰了一下,“我孃親說了,要禮尚往來這是給他的謝禮”
凝貓依舊眼饞,“我三哥不愛喫這些香的辣的,他吃了就得鬧肚子,你給他,到最後也是進我肚子。”
“誰說的上次我們去抓魚,後來我做了個酸辣魚,比這辣多了他喫得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問他喜不喜歡酥炸魚,他都說喜歡呀。”
“是嗎”凝貓一臉懷疑,“奇怪,可他在家從來不喫這些。”
顧語之洋洋得意,“那是因爲你們家的廚子做得不好喫。”
“誰說的我家的廚子廚藝可好了,八大菜系無一不通的”
於是,話題不知怎的就跑偏到凝貓的廚子廚藝究竟好不好的問題上,兩人爭得不相上下,直到中午散學了都沒爭出個高下來。
兩人便一邊走一邊爭,爭着爭着就到了書苑門口,顧語之捧着那罐酥炸小魚,對着景瑞便道:“我們讓景瑞哥哥來評判好了”
“啊,什麼”景瑞一臉茫然。
“你說,是我做的魚更好喫,還是你家廚子做的更好喫”
凝貓也一臉期盼地望着他,“三哥,你要實話實說”
“哦。我覺得”
望着兩個姑娘亮晶晶的眼睛,景瑞卡殼了。
蕭子淵無言地看着她們一眼,不知道她們究竟又是哪根筋不對,又開始糾結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顧語之把那罐酥炸小魚塞到了他懷裏,“喏,這是我送你的。上次你不是說你愛喫嗎”
景瑞捧着被迫塞到自己懷裏的東西,那上面還殘留着女孩的溫度,手心不自覺便被暖了一下。
“呃還是小魚做的,好喫些吧。”
話音剛落,顧語之便囂張地笑了起來,凝貓卻已經一臉控訴地瞪着景瑞。
景瑞摸了摸鼻子,家裏做的魚,他沒喫過呀所以,也不能算他說謊吧
凝貓再次感到無愛,灰溜溜地上了馬車,而景瑞上了馬車後,便感到了對面他師兄那別有意味的目光。
“我怎麼不記得你什麼時候愛喫這些了”
景瑞頓時覺得懷裏的這罐小魚有點燙手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那丫頭就以爲他喜歡喫魚,然後就熱情四溢地給他介紹各種喫法,熱情到他不忍心戳破,所以現在
“看着不錯,你既不愛喫,不若我替你解決”
景瑞下意識就捂緊了,“不用,我現在挺愛喫的。”
蕭子淵揚了揚眉,嘴角微微含笑,卻也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