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剛哈哈大笑,看着手裏的牌,繼續問道:“嬸,你說我究竟是打四條呢,還是打七條”
林小茹俏臉嫣紅,道:“你看什麼下來了就打什麼唄。”
“兩個都沒下來。”
“那你隨便打一個。”
“隨便打哪個”
“你愛打什麼就打什麼,我哪裏管的着。”
“哪我打四條吧”
“隨你的便。”
“四條”
馮剛叫了一聲,抽出一張四條打了出去。
“槓”
趙懷東低沉鬱悶的聲音響起,從手裏抽出三張四條擺在面前。
馮剛眼睛頓時都綠了,扭頭看向林小茹:“小茹嬸,你故意的是吧”
林小茹“切”了一聲,乾脆站了起來:“行行行,我不看你的牌行了吧真是小氣巴拉的,我們要合夥鬥你國子俗語:出老千,你的錢早就輸光啦。”
說罷,林小茹便走到旁邊屋裏去了。
甫一進屋,便看到陳若蘭獨自抱着一本書坐在窗前翻看着。
“若蘭,你整在躲在屋裏就不煩嗎你這樣都變腐了,現在不是有一種說法叫腐女,你聽說過吧我看要不了多久,你就要腐爛了。”
冰豔絕俗、豔絕人寰的陳若蘭大小姐嘴角綻開一絲懾人魂魄的笑意:“我在屋裏腐爛,小姨你咱也跑到屋裏來跟我一起腐爛呢”
林小茹氣哼哼地道:“馮剛那個小兔崽子就欺負我。”
“咱欺負你了”
“他當着你小姨爹的面調戲我,你說過份不過份”
陳若蘭黛眉輕蹙:“他怎麼那麼無恥”
林小茹嘆了口氣,道:“其實我覺得吧,男人還是壞點兒要好一些,不是有句話怎麼說的,叫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要是每一個都像你小姨爹那樣,生活還不過的枯燥死了。”
陳若蘭道:“我覺得姨爹挺好的啊,很溫柔而且很貼心,對你也挺不錯的。”
“不錯是不錯,就是死板了些。”
一想到自己的那個男人,林小茹就長吁短嘆起來,“可是他永遠不會知道我究竟想要什麼。”
“你想要什麼給他說啊”
林小茹俏臉微紅,搖了搖頭。
陳若蘭眼珠子一轉,心中念頭一閃:“是不是你們夫妻生活不滿意啊我上次見了美國有一份報告說,現在美國夫妻雙方離婚,有四成的原因是因爲夫妻之間的性生活不滿意,你們該不會也出現了這個問題吧你看看你,正是一個女人的黃金時期,最是需要男人的呵護和關愛,而姨爹呢,他身體本來就不好,肯定很難滿足你啦,小姨,你要通融理解一些姨爹。”
林小茹的臉頰更加的鮮紅,啐道:“你曉得個什麼”
陳若蘭嘻嘻一笑:“是不是被我說中啦”
林小茹目光移向窗外霧氣繚繞的山脈,過了半晌,才道:“若蘭,你嘎公想把你介紹給馮剛,你願不願意”
“什麼”
陳若蘭瞳孔一縮,目光裏充滿了驚駭的光芒,“不會吧嘎公怎麼會這樣呢”
林小茹點了點頭:“你嘎公也沒有跟我們說,不過我瞧你嘎公的意思,應該是這樣子的。這次中秋節你不是說下雨不來這裏嗎,都是你嘎公讓我勸你過來的,後來我纔給你打電話。可是每次你來,你嘎色都地把馮剛請過來喫飯,這不是有意的嗎上次你們不是走了嗎,我在這裏玩,也沒有見你嘎公把馮剛請過來喫飯打牌啊。”
陳若蘭頭搖的跟搏浪鼓心的:“我不同意,我堅決不同意”
“爲什麼”
“我見着他就噁心。”
“不至於吧我覺得這小夥子雖然是長的黑了點,但是長相也不錯啊,而且聽說他也挺會弄錢的,販花生、承包桔子,還開了養雞場,是個挺有本事的年輕人,你要嫁給他,肯定不會喫虧。”
陳若蘭急道:“小姨,可是我見着他就翻胃,我就心裏不舒服,我就看不慣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年輕人嘛,都這樣,又不是他一個人這樣,這正很正常啊,你跟他接觸一段時間就可以了的。”
“小姨,你爲什麼要替他說好話,是不是他給了你什麼好處反正我是不喜歡他,看着他就噁心翻胃想吐。”
陳若蘭的臉上流露出鄙夷的神色。
林小茹一臉奇怪:“不至於吧”
“就是這樣。每次嘎公把他叫過來,我都不想出去喫飯,因爲我喫一碗,就要吐兩碗,你說是不是足夠噁心”
林小茹抿嘴一笑:“這麼說來,你嘎公的一番苦心算是白費了哦。”
陳若蘭重重地一點頭:“真不知道嘎公是怎麼想的,這樣的人也想介紹給我,要錢沒錢,要房沒房,還是個農村的,有什麼用現在只要是個稍微有點兒志氣的年輕人,都會想着往城裏買房,哪怕還房貨做一輩子房奴也願意呆在城裏,這個窮山村裏,有啥前途嘛,晚上吃了飯就只能睡覺,一點意思都沒有,小姨,你幫忙把我的意思傳達給嘎公,讓嘎公不要在這裏枉費心機了。”
陳若蘭說的十分直接,林小茹最後只能聳聳肩:“哪我還是跟他說一說吧。”
屋外,打麻將的馮剛把二人的談話一字不漏的聽到耳朵裏面,怒氣難平
“剛子,你咱了”
見馮剛表情有些不對勁,林志忍不住問道。
“呃沒事,九條”
馮剛回過神來,隨手摸了一張牌便打了出去,牙齒咬的咯吱咯吱作響。
“胡了,清一色”
陳勇叫了一聲,旋即把牌推倒:“三六九條帶四七條,呵呵,剛子,點了個大胡啊。”
馮剛哂然一笑:“清一色多少錢”
“小意思,二十塊。”
馮剛掏了二十塊錢遞了過去,依然還在想着剛纔陳若蘭和林小茹的談話。
賤貨,騷貨竟敢這麼看不起我你他媽算個什麼東西,你憑什麼資格看不起我農村人怎麼了你爹你媽你嘎公嘎嘎還不都是農村的你看着我噁心想吐是吧,那行啊,老子今天就讓你噁心個夠,嘔吐個夠
老子爲什麼要生氣爲這種女人生氣,值得嗎我
馮剛把注意力集中到牌桌上,幾牌下來,好幾個清一色自摸,贏了兩三百塊錢。
時間差不多中午,喫午飯的時間到了。
叫了好幾次,陳若蘭才從裏屋裏走出來喫飯。
看到那個美麗迷人,高傲的像只天鵝的陳若蘭,眼睛裏面頓時流露出了鄙夷之色,一個女人,空有一副漂亮的皮囊有什麼用我就不信你將來就能嫁個多麼優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