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後,馮剛便起來,洗漱完畢,主動的去廚房做起早餐來。
當杜楚平和夏紅前後腳走出臥室的時候,馮剛把一瓢的稀飯擺放在餐桌上。
“鎮長,老師,早上好,趕快洗臉刷牙過來喫早飯,嚐嚐我的手藝,農家稀飯,包準你們喫過了還想再喫。”馮剛解開圍裙,臉上洋溢着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杜楚平表情怪異的扭頭看了看時間,才早上七點鐘,這個點兒也不晚。
“認牀,睡不着,所以五點半就起來了。”
瞄了瞄夏紅老師,見她的眶眶裏着血絲,知道她肯定沒有睡好。
迎上馮剛的眼睛,夏紅心頭一跳,趕忙垂下了頭。
“五點半天還沒亮吧你起來那麼早幹嗎”
“給你們做頓農家稀飯,要不來嚐嚐”
杜楚平看了看桌上瓢裏的顏色並不好看,裏面似乎加了白菜、蔥花等配料,繚繞的香氣飄蕩過來,令人垂涎三尺。
“喲,倒是挺香的嘛,我去刷牙洗臉過來嚐嚐看,你可別浪費我的米啊,我們這米可是買來的,是要錢的。”
杜楚平笑着扭頭去了盥洗室。
馮剛趕忙走到夏紅的旁邊,低聲道:“老師,昨晚那麼累,你起來那麼早幹嗎多休息一會兒啊。”
夏紅俏臉一紅,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扭頭而去。
過了一會兒,杜楚平神清氣爽的走了過來,馮剛給他舀了一碗,杜楚平坐下嚐了一下,當即豎起大拇指,嘖嘖稱好喫。
“想不到啊,這顏色並不怎麼好看的稀飯竟然那麼好喫,味道不錯,這裏面有個什麼明堂”杜楚平笑呵呵地問道。
“祖傳祕方,恕不相告。”馮剛故意賣了個關子。
“去你的。”
杜楚平瞪了他一眼,“少給我在這裏裝”
馮剛訕訕而笑。
夏紅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走了出來,也嚐了馮剛做的稀飯,也連連稱好喫,自愧不如。
二人喫的飽飽的,依然意猶未盡。
夏紅笑道:“馮剛,你可得把這個方法告訴我,以後我還可以自個兒做了喫。”
馮剛道:“只要老師想喫,隨時給我電話,我隨時過來,包準讓你喫的爽爽的,飽飽的。”
很隨意的一句話,可是夏紅卻聽的心驚肉跳,你還真是敢說話,當着杜楚平的面你也敢這樣說話
夏紅強顏歡笑,並不說話。
二人喫飽喝足,馮剛主動告別,下了樓,騎着三輪車,往家裏飛奔而去。
剛走到半路,馮剛接到夏紅打過來的電話,他把車子靠邊停下。
“老師,啥事兒呢”馮剛雖有調戲之意,但還是忍住了。
電話那頭是個什麼情況,他還不知道。
夏紅道:“我剛在收拾你昨晚睡的房間的時候,我看到你掉東西在這裏了。”
馮剛打了個哈哈,道:“老師,那是一副項鍊,是我精心挑選送給你的,算是中秋節禮物。”
夏紅搖頭道:“那麼貴重的禮物,我不要。”
馮剛道:“老師,我的一番心意你應該明白吧這東西你就收下吧,並不怎麼貴重,如果你不要,就是看不起我送給你的這件小禮物了。”
夏紅趕忙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我真的不要。”
“老師,你就收下吧,爲我付出那麼多,這點兒小禮物算不得什麼。再說,我都看你耳朵上、手上、脖子都沒有什麼像樣的手飾,這東西你就收下吧,別說太多了,我還要趕着回去。”
夏紅嘆息一聲:“我真是拿你沒辦法。”
“拿我沒辦法你就收下。”
夏紅嘆息一聲,看着精美盒子裏的精緻白金項鍊,心裏就像抹了蜜一樣甜,這件禮物,她是從心坎裏喜歡,只不過是馮剛送的
馮剛回到紫荊村,把車子一停到自家門口,便直接來到了“黑寡婦”的家裏。
“嬸,今天都八月十三了,就明天一天了,我在修練第六式觀音點燈的時候爲什麼真氣阻塞不前,怎麼都不能突破,打通經脈呢”
馮剛把朱美菊拉到一邊,開門見山地問道。
朱美菊眉頭一皺:“還有這樣的事不至於啊,按道理來說,這一式修練是十分通暢的啊,你師傅他沒有跟我講過這一式有什麼問題啊只要有好的引子,修練起來都會十分順利,你怎麼會阻塞不前呢”
馮剛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嬸,你快給我看看,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朱美菊
想了想,道:“來吧,到我房間裏來。”
馮剛盤膝坐在牀榻上,眼觀鼻,鼻觀心,心無雜念的感受着一股溫潤的細流在自己的身體裏面緩緩流轉着。
這是朱美菊灌入自己身體裏面的一股真氣,其目的也是爲了檢查馮剛的體質,想探查馮剛的身體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爲何修練第六式“觀音點燈”的時候卻停滯不前,功敗垂成。
經過約莫半個小時之後,那一縷溫潤的真氣在馮剛的眉心消失不見,耳邊響起朱美菊的一道嘆息聲。
“嬸,咱了”
馮剛睜開眼,看着朱美菊問道。
朱美菊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道:“你的體質比較特殊”
“特殊體質我咱的特殊了”
馮剛摸了摸鼻子,滿心疑惑地問道。
“你用手按一按你的腳掌心,看看有啥感覺”
馮剛丟開人字拖,提起腳,用大拇指在腳掌心位置按了一下。
“啊喲”
這一按,就像一根針插進肉裏面,疼的他呲牙咧嘴,連抽冷氣,臉色蒼白如紙。
“怎麼那麼疼”馮剛顫聲問道。
朱美菊道:“這就是因爲你的體質比較特殊,你知道第六式觀音點燈這式修練成功,最終的效果是什麼嗎”
馮剛毫不猶豫的回答:“打通體內的所有經脈,從而使自己的四肢以及頭頂都能夠有火焰送出。”
朱美菊道:“可是現在你連起碼的經脈都沒有打通,就是因爲你的四肢經脈口全部阻塞,而正常的人,這裏是不會阻塞的,打通經脈的時候,那些污雜的東西,會從這五個部位擠出來,而你這裏阻塞,這些東西不能擠出來,所以你在打通經脈的時候,真氣停滯不前。”
“這樣啊”
馮剛恍然大悟,“我爲什麼會這樣是我天生的體質嗎”
朱美菊道:“可能是吧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曉,反正你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子。”
“哪我應該怎麼辦”馮剛趕忙問道。
今天已經八月十三,後天就八月十五,最重要的一天,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出任何的問題。
朱美菊搖了搖頭:“我現在也不知道用什麼辦法給你解決這個問題。”
“啊”
馮剛一臉駭然,“嬸,你都不知道,哪還有誰曉得照你這麼說,我豈不是永遠定格在第五式,第六式永遠也不可能修練成功了”
朱美菊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要是你師傅在就好了,他一定能夠給你找出解決問題的辦法。”
馮剛低聲道:“嬸,我師傅去了哪裏”
朱美菊:“我哪裏知道。”
“上次挖他的墳墓,竟然沒有他的屍體,我記得我那天就是把他埋在那裏面的,警察來挖的時候,竟然沒有挖出他的屍體,你說他還活着,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朱美菊搖頭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就知道你師傅肯定不會那麼容易就死的,具體他去了哪裏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馮剛嘆了口氣,神情沮喪到極點。
難道自己第六式注意就沒辦法修練成功了嗎
“嬸,我的體質真的有沒有辦法改變”馮剛最後再問了一遍。
“也許有,但是我不知道。”
頓了頓,朱美菊繼續道:“也許李青川知道怎麼辦,但是我想他應該不會幫你。”
“嬸,你能不能告訴我,八月十五這一天究竟要發生什麼事爲什麼你們都看着那麼重要對我究竟有什麼好處”
朱美菊笑了笑:“馮剛,這件事情,你真的知道的越少越好,對你真的百害而無一利,除非你能夠把第六式修練成功,否則你知道也只會更加的難受,所以你還是儘量不要知道的好,我都是爲了你。”
馮剛耷拉着腦袋道:“可是我想知道,你這樣吊着我的胃口,我更加的難受。”
朱美菊微微一笑:“人的好奇心永遠都是那麼重。你就當作自己是個普通人,過你自己的普通人生活吧,那事情,你還是不要操心了,想當初你師傅收你爲徒的時候,應該也沒有想到你擁有這種特殊的體質,這一切大概就是天意吧”
此時此刻,村長的後院裏。
一縷青光從院子裏的那口井裏噴射而出,在涼亭下來繚繞不絕,李青川倏地從屋裏衝了出來,看到這一幕,目光一凝,身子化作一道殘影,閃電般的朝着那井口衝了過去,雙手揮舞幾下,將那團青氣拂的消散,然後趴在井口,盯着幽黑的水井端詳了許久,然後他回到房間裏,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接通後,他只說了一句:“你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