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剛無奈地一笑,道:“離八月十五不過六天的時間,你這還真是給我設了個關卡啊。”
朱美菊道:“這不是我在給你設關卡,如果你在這六天不能把第六式修練成功,代表着你就不能有保命的手段,你就等着被李青川弄死丟在山裏去被豺狼虎豹吧。”
馮剛一咬牙:“這第六式就有那麼厲害嗎我發現我現在跟李青川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兒呢。”
朱美菊道:“現在給你說什麼都沒有用,你只有把這一式修練成功,你就會知道了。”
馮剛吐了一口氣。
“還有,”朱美菊繼續道,“如果他們要調查你師傅,就讓他們調查吧,你就告訴他們你師傅已經死了,他們要搞什麼,就隨便他們搞什麼。”
馮剛一怔。
朱美菊道:“你就依我所說的去做。”
“哦。”
馮剛點了點頭。
馮剛離開後,正往家裏趕去,卻看到幾輛警車駛到了村子裏,然後徑直駛到不遠處的山坡下停了下來。
村長李青川急急忙忙的趕了過去,對着警車裏面的人點頭哈腰,一臉諂媚地模樣。
車上下來的赫然正是何韻以及她的幾個副手。
李青川對着他們說了幾句什麼,一行人便朝山上走去,然後還有幾個村民拿着鋤頭、鍬什麼的跟了過去。
馮剛眉頭一皺,他們這是搞什麼
略一思索他們上山的方向,心中突然一跳,莫非他們要去挖師傅的墳墓
乖乖哦。
馮剛一跳,飛快的跑了過去,跟着那一行人朝山上跑去。
果然如馮剛所料的那樣,他們圍在伍同德的墳墓旁邊。
伍同德的墳墓只是個小土丘,馮剛特意在旁邊搞了一些雜草,加上位置也比較偏僻,除了馮剛,也沒有誰知道那竟然是伍同德的葬身地。
想不到這事兒讓李青川知道了,這王八蛋當真是無所不能嗎
何韻、李青川他們正圍着那個小土丘,幾個村民拿着鋤頭、鐵鍬開始刨土。
馮剛正準備衝上去制止,耳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由他們去,你怕什麼”
扭頭一看,赫然正是朱美菊。
不曉得她是什麼時候來的,而且還神不知鬼不覺的。
“他們在挖師傅的墓”馮剛急着叫道。
“他們願意挖就挖唄,要是不讓他們死心,他們還會來糾纏你的。”朱美菊淡淡地道,“再說你師傅生前也沒有幹什麼好事,死了被人挖了墳墓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瞧朱美菊一臉淡定從容的模樣,馮剛剋制住自己的衝動,遠遠的看着他們。
過了一會兒,那幾個村民已經刨了一個大坑。
“李村長,你不是說伍同德正是埋在這裏嗎爲什麼這麼久了,還沒有看到呢”何韻盯着泥坑奇怪地問道。
李青川擰着眉頭想了想,道:“確實是在這裏啊,不會有錯的,再往下往開挖一挖。”
又過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看到任何伍同德的屍骨。
李青川眉頭越皺越深,喃喃自語道:“不可能啊,不可能啊,他明明在這裏,他不可能不在這裏啊,這不可能”
何韻的臉上陰沉如水。
她今天在所里正爲這事苦惱,突然間李青川打電話過來說有伍同德的消息,告訴她伍同德已經死了,爲了取得正準確的dna證據,她帶着法醫跟了過來,卻不想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也沒有查到。
李青川思索了一會兒,突然偏過頭來,目光如刀子一般盯向了馮剛這邊。
馮剛對身邊的朱美菊道:“嬸,他們好像沒有挖到師傅的屍骨呢。”
朱美菊的嘴角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我就知道你師傅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什麼你說師傅沒死”馮剛眼睛一亮,難於置信地看着她道。
朱美菊站了起來,笑道:“你師傅一定沒死,他命硬的很呢,他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呢”
“可我可我看到他在我的面前斷的氣啊。”馮剛搔了搔頭,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朱美菊道:“難道你認爲是野狗把他的屍體叼走吃了不管怎麼樣,他們是不會再來糾纏你了,你過去看看吧,我先回去了。”
說罷,朱美菊飄飄然的離去。
馮剛略微愣了愣,最後還是朝着那羣人走了過去。
何韻目光一落到他的身上,當即轉移到了別處,心裏彷彿在滴血一樣,疼痛之極。
可她的臉上卻古井不波,沒有絲毫的變化。
這股痛,就一直埋在心底吧,每當想他的時候,就讓這種痛苦來折磨我吧
馮剛一步一步的走到他們的面前,看了看挖出的大坑,冷冷一笑:“現在你們該死心了吧德伯我就埋在這裏
,可是他的屍體卻不在這裏,我就不知道了。”
李青川一臉的不信:“你真不知道”
馮剛聳聳肩,攤開手道:“真不知道”
李青川盯着馮剛端詳了許久,沒有多說什麼。
他知道馮剛並沒有說謊,雖然他有點兒幸災樂禍,但是面對眼前的情況,他也心有疑惑。
李青川扭頭對何韻道:“何警官,事情可能有些變故。”
何韻心情不悅,冷聲道:“李村長,拜託以後有線索說的準確一點,別信口開河,害我們白跑一趟
李青川不溫不火地道:“何警官,其實你們也並沒有空跑一趟,至少目前一件事情可以斷定的。”
何韻道:“你是說伍同德沒死,張福財就有最大的可能是被伍同德殺死,然後拋屍水井的”
李青川道:“何警官聰明。”
何韻不屑地道:“這話還用你說”
李青川沉默不語。
何韻帶隊離開,經過馮剛身邊的時候,她的心裏更加的難受,眼角的餘光瞥見了馮剛,見他木無表情,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不由心痛若死。
那件事情之後,何韻也一個人想過,其實無論從哪方面,馮剛都是爲自己着想,都是爲了自己的好,但是自己竟然把他趕了出去,當時竟然對他發那麼大的火,自己有什麼資格去咒罵他
想到其中種種,何韻的心裏就酸澀難忍,默默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何韻剛走,李青川便走到馮剛的面前,沉聲道:“我就知道伍同德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馮剛聳聳肩道:“反正那天我是把他埋在這裏的,反正我是看到死了,至於有沒有死,我也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