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推開了玻璃門,好像一隻憤怒的母獅子一般衝了出去
來到那婦人的面前,她擡起腳就要向下踹,嘴裏面還在那裏罵罵咧咧的喊。
“老東西,老不死的狗東西,亂說什麼呢你”
她穿着的是一雙高跟鞋,鞋跟異常的鋒利,這要是被她踹中了,這婦人估計就要倒黴了。
不過,她這腳估計是踹不下去了。
我挑了挑眉,伸手一把將她拉住,直接拽了回來。
“哎呦”
她發出一聲驚呼,回過頭來,在我的肩章上掃了一眼,臉上露出一絲輕蔑,她尖着嗓子罵:“你是幹嘛的,你哪個部門的,跑到我們警衛隊來撒野了”
我眯了眯眼睛,看着她,指了指地上跪着的婦女,說:“剛纔這個大姐說...你跟她要錢有沒有這回事”
這女人臉上出現了一絲羞惱,她大聲說:“關你什麼事,小年輕別多管閒事,管好你自己吧”
我鬆開了她的胳膊,隨後站在了婦人的面前。
“人家大老遠來的,你讓人家見一面怎麼了”
我微笑着說。
這女人微微翻了個白眼,拿腔作勢的說:“哎呦,你是哪裏的啊,還管到我們警衛隊來了,警衛隊有規定,每個月每個監區的接見日都是有定日子的,你說讓她見就讓她見可以啊,你去讓監獄長籤個字,再打個電話來,我立馬放行你能麼一個剛畢業的小警察,還挺能嘚瑟,我估計監獄長理都不會理你吧”
我的眼睛微微一眯,眼神中瞬間閃過了一絲冷意,而在我的脣邊,卻露出了一絲笑容。
“你說...過了接見日,就不能見了”
“當然”女人篤定的說。
“呵呵...好”我回頭問跪在地上的老婦,說:“你家是哪裏的”
這女人顫慄着看了我一眼,說:“俺家是豫州的...這次來青州,就爲了看俺閨女...”
豫州啊...
我的神色頓時一動,豫州離着青州...那可是上千公里呢...
難道...她就這麼一路討飯要過來的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你跟這位警官說了你是豫州的沒”我又問。
婦女怯怯的看了那中年女人一眼,小心翼翼的說:“俺說咧...俺一見她就說咧...”
“嗯...”我點了點頭,又轉身看向了中年女人,說:“你都聽到了,她說的這些”
中年女人再次給了我一個白眼,她傲慢的說:“我聽到了,那又怎麼樣”
“呵”我嗤笑了一聲,說:“那就奇怪了...你既然都知道她是豫州的,你難道不知道...接見室有規定,如果犯人的籍貫是外省,而家人又是特意從外省趕過來
看犯人,這樣的情況可以不受接見日的限制麼”
我的聲音如金鐵一般,擲地有聲
當聽到了我這番話之後,那女人的臉色卻陡然一變
我的話並沒有停,我的語速越來越快,音調也越來越高:“你剛纔口口聲聲的說我們警衛隊,接見室剛剛和警衛隊合併,人的習慣是沒那麼容易改過來的,再加上你不熟悉這些規則...這麼看,你應該是臨時過來代班的吧你以前應該是警衛隊的人,並不屬於接見室讓你來代班,你不好好工作,還跟人家犯人索賄而且連這樣的可憐人你都不放過就你這樣的人,還有臉在這裏站着跟我說話”
我的語速極快,女人幾次三番想要插口進來都沒有得逞,隨着我的話,這女人的臉色一連變了好幾變,先是紅,接着又是青,最後變的煞白
我的話音落下,她的神情已經緊張的不得了,她瞪起眼睛,色厲內荏的看着我,尖聲吼道:“你...血口噴人你又不是接見室的,你怎麼會知道這個規矩”
聽到她的話,我的笑容更加的輕蔑,我指了指牆上貼着的那幾章藍底黑字的規章制度,說:“第二張紙,從上往下數第十行,你好好看看吧想要貪錢,也要做好基本準備是不是要不然,真的被人家鬧到監獄長那裏,你的面上也不好看吧”
這女人連忙轉過頭,看向牆上的規章,當她看完之後,她的臉色更白了...
我並沒有騙她,我也是剛剛纔發現這裏的規章。
再結合之前這女人的一些言行,我才推斷出來,她並不是接見室的人。
估計是接見室的哪個人臨時有事情,纔將她拉來湊數。
“我...我沒管她要錢,這些都是她胡編的”女人語無倫次的喊道:“我沒要過錢”
她的眼睛閃了閃,又將視線轉到了我身上,略顯焦灼的喊:“你...你是誰你是哪個科室的我要去找你們領導,說你誹謗同事你真是太無法無天了,剛畢業的小年輕,也敢這麼囂張”
她一開口,好像找到了底氣一樣,又開始喋喋不休:“就算我剛纔做的跟規章制度有衝突,稍微違反了制度,那也輪不到你管你管好自己就得了,還來我們警衛隊管我們的閒事你毛張齊了麼你”
看到她有停不下來的趨勢,而且越說越是跑題,語言也越來越露骨,我實在是沒耐心繼續跟她耗下去。
我微微一笑,說:“我的毛長沒長齊...這個不用你操心,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警衛隊的事情,我還真的可以稍微管一下...我看你可能不認識我,那我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蘇葉,昨天剛剛被任免爲警衛隊的副大。”
“什...什麼”
當我說出了我的名字之後,這女人徹底的儍住了,她眼神呆愣的看着我,嘴中不斷的呢喃着:“怎麼可能是你...警衛隊的副大隊長...怎麼可能這麼年輕...絕對不可能...”
我沒有理會已經徹底傻了的女人,轉頭扶起了依然跪在地上的婦人,微笑着說:“大姐,你的女兒是哪個監區的,我做主了,馬上安排你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