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地看着迪力走了,他才慢悠悠地下了樓。
顧先生給他的期限是一週內到達x國,所以他還能停留幾天。
他想再多看看迪力,也許這一走,他和迪力之間真的就該畫下句號了。
迪力今天也放假了,下了樓也沒回自己的房間,就那麼徒步走出了小區。
尼克跟在他後面,揹着揹包,兩人一前一後,距離不過百米,只要迪力轉一下頭就能看到尼克。
但也許是兩人之間真的沒有緣分,迪力一直走着,去了附近的公園散步,也沒有回頭看上尼克一眼。
轉了一個上午,尼克就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尼克等了半個小時,沒見他出來,就先去附近的酒店定了一間房,放下了行李。
從他居住的酒店房間,用望遠鏡正好能看到迪力的房間。
迪力躺在牀上,閉着眼睛一動不動。
尼克一直盯着他,捨不得收回視線。
一根菸接一根菸,本來想驅散心中的鬱結,可是隨着煙霧吞吐,他發現自己越來越難受。
或許他不應該停留,應該直接離開
心裏這麼想着,幾次想要放下望遠鏡,卻始終做不到。
迪力在房間裏一躺就是一下午,而尼克則在窗戶邊一坐一下午。
終於,房間裏的迪力動了,他起身脫掉了自己的外套,露出非常有型的身材。
尼克的目光膠着在他身上,以前他們兩人也經常一起赤身相博,可那時候他不敢多看,更不敢多碰觸,害怕放出心裏的魔鬼。
迪力去了洗手間,鏡頭裏面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
但沒多久,迪力單手擦拭頭髮回到了臥室,擦乾之後,打開衣櫃,隨意拿了件t恤出來穿上,然後出了門。
尼克在窗戶邊站了一會兒,這才放下望遠鏡,也打開門離開酒店。
迪力出門之後,先是去吃了個晚餐,然後就坐車去了著名的酒吧街。
尼克一直跟在他身後,看着他進了酒吧,他也在角落裏坐下,點了酒,盯着迪力一杯接一杯地喝。
他看到有女人接近迪力,迪力不僅沒有推開,反而摟住了對方,互相調情起來。
他忍住過去將那那人丟出酒吧的衝動,依舊坐在原地。
不久之後,有女人來到了身邊,挨着他坐下,“能一起喝一杯嗎”
尼克連頭都沒有轉一下,“滾開”
女人嚇了一條,興許是沒見過這麼沒有紳士風度的男人,罵罵咧咧地站了起來,自己離開了。
但一個不行,還有兩個。
一個個的女人在尼克這裏失敗而返,也激起了更多女人的征服心。
迪力本來就是出來釋放自己的,女人遞過來的酒,他一滴不撒地全喝了。
雖然沒有醉,也開始有些微醺。
隱隱地,他聽到耳邊有女人在說,“你看,那個外國男人好帥,真是太帥了好像和他來一次419。”
迪力以爲他們是在說自己,覺得這些女人真膚淺,隨隨便便就能睡,所以他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一個讓他掛心的女人。
嘲諷地擡頭,朝那邊看了一眼,反正大家你情我願,要是模樣身材不錯,他也不介意419。
結果這一擡頭,發現那兩個女人看的根本不是自己,心裏一陣不爽。
靠
這酒吧裏難道還有比自己帥的外國男人
順着他們的視線看過去,然後他看到了那個男人。
渾身釋放着禁慾的氣息,五官線條都像上帝的傑作,身材被遮擋在衣服裏,但是能看出強烈的張力。
咦
這個帥哥有點眼熟。
他歪着頭看了看,然後眼眶陡然就撐大了。
尼克
尼克不是走了嗎怎麼會在這裏
他扶着桌子站起來,有些不穩,還被旁邊的女人抱在了懷裏。
“你小心一點。”女人嗔怪了一聲。
迪力卻沒心情和她打情罵俏,推開她,一步步朝着尼克的地方走去。
迪力身邊有個女人,長得十分漂亮,一雙大長腿從超短裙裏露出來,十分的迷人。
但現在,迪力並不是像男人一樣地欣賞,反而有一種怒意在咆哮。
他幾步來到了尼克面前,尼克正要呵斥旁邊的女人,趕走對方,身前就被一片陰影遮擋了光線。
緩緩擡頭,正好和迪力的目光碰撞。
“呵我還以爲你走了,原來是在這裏和美人喝酒。”
尼克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地低頭喝酒。
迪力胸口火氣直冒,冷笑一聲,硬擠進他和女人之間。
那女人嚇了一跳,直接就讓開了一個空位。
迪力看尼克對自己不理不睬,就扭頭看向那位美女,“你喜歡他”
這位他肯定是指的尼
克。
迪力臉上掛着笑容,讓人一時分辨不出他的真實想法。
女人敢來這種地方,還公然來接近一個男人,都是非常大膽的,被一個帥哥這樣問,她沒有扭捏,“沒錯,我喜歡他。”
說完,還不忘朝着尼克的方向拋了一個眉眼。
要是換做以前,她長得漂亮,要是她的媚眼是拋給自己,迪力不介意和她來一場419,但現在她示好的對象是尼克,他恨不得將眼前這個亂拋媚眼的女人給撕了。
他不清楚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衝動,他自然地把這種衝動歸咎爲自己不比尼克醜,這些女人眼裏怎麼只有尼克。
“你喜歡他那你知不知道他不喜歡女人他喜歡的是”
迪力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麼心理,說了這麼一番話。
那女人很驚訝,看了尼克一眼,尼克自始至終都沒有理她,她即便有些不甘,也不得不站起來。
她沒那麼大的本事,去改變一個人的取向。
迪力看到女人離開,很高興,可是轉頭一看,尼克完全不爲所動。
既沒有因爲女人的離開而生氣,也沒有因爲自己的出現而高興。
他端着酒,一杯一杯地喝。
迪力很生氣,伸手就將他手中的杯子搶了過來,一口吞下。
尼克也不管他,一杯接着一杯地喝。
迪力心裏也煩,理不清究竟在煩什麼,於是也一杯一杯地喝着。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酒瓶裏的酒確一點點減少。
不知道過了多久,酒吧裏的人越來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