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昨晚確實耗費了不少體力,凌廷軒這一覺睡得很沉。
安歆洗漱完,出來的時候,男人躺在牀上,陽光隔着窗簾灑落在他身上,高貴中又透着一些慵懶。
玩心起,安歆拿起口紅,悄悄走過去,然後趴在牀上,準備在他臉上花個花臉。
她很想看看像凌廷軒這樣的男人頂着一張花臉是什麼模樣。
想想就覺得激動,安歆壓抑着笑,將口紅蓋打開,然後一點點旋轉出來。
做好準備,安歆舉着口紅,屏住呼吸慢慢靠近。
先畫哪裏好呢
先畫兩團胭脂,這麼一想,忍不住就低笑一聲。
正要將口紅落到熟睡中的男人臉上,手腕突然一緊,男人還沒睜開眼,沙啞的嗓音就響起,“幹什麼”
說完這一句,他才緩緩睜開了眼鏡,先掃過她的臉,然後才擡眸看向她的手。
安歆連忙收手,想要掩蓋證據,但男人的手緊緊抓着她,不讓她收回。
凌廷軒擡手就將她手中的東西搶過去,隨手一扔,扔到了牀下。
安歆心疼,“那是我新買的脣膏。”
“回去全買給你挑。”
說完,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凌廷軒,你不能這麼禽獸。”安歆伸手推他,這個男人昨天還沒喫撐嗎
她雙腿到現在都還痠疼。
“誰讓你大清早勾引我的。”他故意將目光下滑,帶着些挑逗。
安歆連忙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穿着浴袍,裏面鏤空一片,剛剛俯身的樣子
臉頰微紅,“我不是故意的。”
凌廷軒看着她臉頰紅紅的樣子,像個誘人的蘋果,忍不住就吻了上去。
安歆這一次抗拒得有些重,畢竟她來r國還有事情幹,不是在酒店和凌廷軒耗時間的,等處理完了這邊的事情,他們可以回家慢慢膩歪。
“凌廷軒,我今天有事,真的不能來了。”安歆求饒道。
其實凌廷軒也沒打算再怎麼她,因爲下午會帶她出席一場宴會,到時候太累,怕她撐不住。
可他不會這麼輕易鬆口,故意說道:“不能來,爲什麼要勾引我”
安歆覺得真是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我沒勾引你,我就是想惡作劇一下,沒想到你先醒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罪行,否則勾引這個罪名更嚴重。
昨天凌廷軒已經身體力行地告訴她什麼是嚴重的懲罰,這種懲罰讓她有點喫不消。
“我今天可以饒你一次,但你必須答應我,回去後放下手中的事情陪我去度假,五天內乖乖地聽我的。”
這種喪權辱國的條款,安歆平時是肯定不會答應的,但現在被他壓制在牀上,根本動彈不了。
她還真怕耽擱下去誤了事情。
“行了,我答應你,你趕快下去。”伸手去推男人,卻沒有注意到男人嘴角那抹得逞的笑容。
凌廷軒順勢站起來,撈起一旁的浴袍穿上,“下午和我去一個地方。”
“下午”安歆也翻身做起來,順口問道。
“嗯,準備一下,可能要穿禮服。”凌廷軒說着已經朝着洗手間走去。
“那我還是不去了,我今天也有事情。”安歆試探着說道。
她今天本來就很累,再加上凌廷軒在這邊的應酬,她沒必要出席,她習慣性地保護自己,不喜歡將自己暴露在太多人面前。
“很重要”凌廷軒停下腳步,回頭問她。
“嗯,很重要,你不用管我,你忙你的。”
凌廷軒來r國有自己的事情,她也一樣。
“好,我讓撒西跟着你。”
想到那個黑人保鏢看她的曖昧眼神,她立馬拒絕道:“我不用保護,我出去的時候會換裝,你忘了當初可是連你都差點騙了。”
想到他們最初見面時,她扮成老奶奶佔凌廷軒的便宜,一晃眼,兩人間就經歷了不少事情了。
“帶上他,我才放心。”
“不要,我受不了他的眼神,我會保護好我自己的。”安歆堅持,然後又補充了一句,“今天我不會做什麼危險的事情,我做完就回來。”
一邊說一邊快速換裝,只有讓凌廷軒認不出來,他可能纔會讓自己獨自離開。
本來留着那個撒西在身邊也不算什麼,可昨晚他們那麼瘋狂的一晚,外露的皮膚上都還留着痕跡。
她雖然在西方呆了三年,骨子裏還是個比較傳統的東方女人,被其他心知肚明的男人盯着,她會有些受不了。
凌廷軒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安歆也已經換了妝,戴上了栗色的齊耳假髮,然後是一副老式的黑框眼鏡,咖色的套裝裙,
看起來沉悶又古板,將她的好身材和好容貌全部遮掩,顯得有些平平無奇。
凌廷軒盯着她,沒有吭聲。
安歆趕緊轉了一圈,故意擡了擡眼眶,“怎麼樣不仔細看,你能認出來嗎”
凌廷軒沒說話,邁開長腿靠近過來,然後低下頭,湊到她耳邊說道:“我覺得你在牀上這樣制服誘惑我比較不錯。”
安歆眼眶撐大了一分,然後就瞪着他,“能不能有點正經”
“我覺得這就是最正經,也最重要的事情,你可以考慮一下,下次試試護士或者這樣的職業女性也不錯”
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色了,她趕緊伸手推他,“你可以走了,你事情多,趕緊處理好,我們一起回國。”
凌廷軒這一次沒有再逗她,神情正經了兩分,“你自己真的能行”
“嗯嗯,行的,前面二十幾年沒有你在身邊保護,我不一樣好好的我不是金絲雀,不用保護。”安歆說完,擺擺手,示意他快點走。
凌廷軒擡手看了一下腕錶,這才同意似的點了點頭,“好,手機保持開機狀態,有什麼事情記得第一時間給我電話。”
凌廷軒和撒西終於離開,安歆也收拾收拾準備出門。
她今天出去的任務很簡單,也並不危險。
因爲之前探視王宇被那個組織發現,甚至做出殺人滅口的事情,安歆懷疑那些人也會對王宇動手。
王宇這人罪有應得,死有餘辜,但他也是這個組織的突破口,在事情沒有揭露之前,她不想他這麼輕易地被那些人殺死。
對着鏡子看了看,確定自己的妝容沒有問題後,安歆拿着包快速出了門。
目標還是警察局,她要做的就是匿名舉報,舉報有人要殺王宇,警察纔會重點保護王宇。
那個組織的人想要下手也就不容易了。
匿名信她剛剛已經準備好,將信揣在兜裏打車前往二十幾公里外的警局。
到達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一點,警察局外面沒有什麼人,倒是停了一排車。
安歆眼神掃過附近,確定沒人後,目標明確地走向那個匿名郵箱。
走到旁邊,她將信塞了進去,然後就轉身離開。
她只是塞一封信,就算附近有那個組織的人監視,應該也懷疑不到她頭上。
來之前,她就已經算計好行程,打車到附近的商業中心,然後步行過來的。
投了信之後,她也打算先去商業中心,換個裝再離開。
只是才走了一條街,安歆就發現了不對勁。
後面有輛車,一直慢悠悠地跟着自己,她將手機緩緩摸了出來,隨時準備撥打出去。
就在這時,車輛突然加速,然後一個急剎在她面前停下。
安歆的手快速按下了凌廷軒的號碼。
只是車門打開,走下來的人讓她有些意外,也同時掛斷了電話。
“石田信一,怎麼是你”
因爲剛剛的緊張,加上現在的驚訝,她幾乎脫口而出。
說出口之後,她就後悔了。
因爲她現在換了妝,按理說這個模樣的她是不認識石田信一的。
石田信一邁動長腿朝她走過來,然走到她面前,伸手將她的下巴擡起來。
“幹什麼”
安歆不喜歡他動手動腳,一巴掌就拍了過去,力道不小,直接將石田信一的手背都打紅了。
石田信一本來還有些懷疑,但在這個醜女人叫出他的名字,又一巴掌拍過來的時候,他就確定了。
這個女人就是她要找的女人。
“跟我上車”石田信一不由分說地拉扯着她上車。
安歆力量不及他大,被他拖着很快塞進了車裏。
因爲對方是石田信一,而這個男人雖然看起來有些不羈野性,實際上相處這段時間並沒有傷害她。
所以她也沒有撥打凌廷軒的號碼。
坐上車後,石田信一逼近過來,目光緊迫地盯着她的臉掃視,“你幹什麼弄成這副鬼樣子”
安歆將臉別到一邊,“這和你沒有什麼關係。”
石田信一又說:“爲什麼突然消失”
“你的酒店太危險,住在那裏沒有安全感。”
石田信一眯了眯眼,“我問的是,酒店外面有我那麼多的下屬,你是怎麼離開的”
當然是凌廷軒帶着離開的
不過這話她肯定不會說出來,只是笑着回答:“就那麼走出來了啊”
“裕子,你別把我當傻瓜,你不是這裏的實習警察,住在溫泉酒店是爲了什麼,那個被殺的女孩兒和你那天在警局的打扮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