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溟神王靜靜的看着他。
過了好一陣才長長嘆了口氣,說道:“好吧,既然這是你的決定雖然我跟他們現在都在神墓之中,但生前我們的關係並不是很好,時代不同,有些更是敵對勢力,即便是死後大家稍顯融洽,但也沒到那種可以讓他們平白幫忙的地步。而且你想要做的事情太大,可不是殘魂的能量能夠承受的,所以也只有被你弄出血肉容器的纔有可能,並且需要很多人。還有一點你大可放心,他們雖然是給了你寶物,看起來像是酬勞,但大家都知道是欠了你的恩情,這一點他們還是會還的。”
乞兒聽到這裏,就徹底放心下來,然後笑道:“那麼剩下的,就是能看我到底能堅持到什麼地步了。”
“是的,你能堅持住是基礎,如果做不到這點,就一切休談。”
赤溟神王一臉的擔心。
從公,乞兒現在的修爲就有能力幫他們弄出血肉,如果日後修爲高了,說不定真的能幫他們重塑肉體,甚至重造神魂
從私,她很喜歡面前這個雖然有些狂妄,但特別真實的小子,關鍵是那股子恆心,還有爲別人着想的勁頭。
“沒有人的付出是不圖回報的,我不光爲了寶物我就是一個俗人,還請諒解。”
乞兒苦笑着說着,但表情卻十分誠懇。
赤溟神王嘆了口氣說道:“大家也都喜歡你這樣的真實。”
於是一切繼續。
除了少量的休息時間,乞兒不停的弄,不停的專研。
他每一次都會將全身能量消耗的乾乾淨淨,然後被各種天材地寶補充,這導致他不管是身體還是經脈,都已經強韌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境界
整個五界,就算是再富貴的勢力也不可能把這麼多資源放在一個人身上這樣瘋狂修煉,也很少會有什麼功法可以這麼快就把一個人的全部能量全部耗光,而且耗的這麼幹乾淨淨。
乞兒並不知道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對於旁人來說到底有多難。
關鍵是他神魂在這樣不停的探知中已經變得極爲強大,原本在他這個年齡,在他這種修煉體系中能夠將神魂練到四級已經算是奇蹟,可現在竟然還在往上升,便如同沒有極限一樣。
就這樣過去了很久很久。
乞兒也記不清到底過去多長時間,更記不清自己幫助了多少殘魂。
直到心中突然有一種警覺出現,就像是原本有一層玻璃包裹着身體,然後上面出現了一些裂痕。
乞兒不知道那是什麼,猜測是赤溟神王口中的大道規則。
但有一點他是清楚的,就是這個“玻璃”徹底破裂之後,自己應該就會死了,會被這個世界的規則給碾碎
深吸一口氣,乞兒壓下馬上想要逃走的心思,繼續爲那些殘魂鑄造血肉。
終於,他的面前再沒有陪葬的事物出現。
但還有大部分人沒有血肉。
因爲他們棺槨裏面並沒有跟身體有管的東西。
這就讓乞兒有些絕望。
尤其當他看到一個看起來就不凡的頭
盔,然後在裏面仔細的翻找了很久,竟然連一根頭髮都沒有找到的時候,這種絕望的感覺更重。
乞兒的臉色難看了起來,咬牙切齒,他真的有些着急。
太虛神王看到他的神情,長長嘆了口氣說道:“算了,我們不強求,也不急於一時。等小友日後修爲高了,肯定能給我們想出一個辦法來,我相信不,我們相信小友的能力”
乞兒卻重重的搖了搖頭,不說話,只是盯着太虛神王的一絲殘魂不停的看。
神魂,總會留下什麼東西的,不管是人還是神,接觸時間最多的就是神魂,神魂是根本。經歷一生一世,怎麼可能不留下只屬於他自己的痕跡
但記憶是什麼乞兒沒辦法從殘魂中將其解碼出來。
只能另闢蹊徑。
突然,就在他將要絕望的時候,就在太虛神王第七次勸他放棄的時候
乞兒眼睛一亮,然後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他哈哈大笑起來,瘋狂的喊道:“是了是了,怎麼都沒有想到是了,不必要非是血肉,魂魄不光是可以放在血肉之中,現在我要做的也不是重鑄肉身,而是要讓殘魂更加久遠的儲存怎麼突然着相了哈哈哈哈我真是笨死了,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沒有想到”
看着他大喊大叫,時而皺眉時而狂笑,衆殘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忍不住說道:“小友這怕不是瘋了吧”
“哎累的,太可憐了,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活活給累的瘋掉了。”
“我們有罪啊,是我們太貪心了。”
太虛神王一臉的尷尬。
赤溟神王也是滿滿的擔心。
乞兒卻突然看着太虛神王喊道:“你生前的兵刃是不是劍”
“嗯”太虛神王愣了一下,不知道爲什麼乞兒會突然這麼問,但更加好奇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乞兒哈哈一笑說道:“神魂印記,肌肉記憶,還有功法流轉,這些東西以我現在的實力是無法提煉出來的,但既然是神用的武器,我想可能會用神魂去溫養的,畢竟人器一體纔是境界,術法道三重,只要到了法的層面就肯定會有神魂印記,而且還很容易看出來”
太虛神王愣了一會,然後狐疑道:“小友果然聰慧,這種事都能想到但這又有什麼用”
乞兒笑道:“當然有用,有大用”
他硬生生從自己的手中擠出一絲金色能量的元氣,元氣如金色水銀,在手指上不停變換運轉。
然後一個鴿子蛋大小的元氣球突然延展成方圓十幾裏的巨大平面
靈元化紙,鋪天蓋地。
“這是”
太虛神王一臉驚愕,雖然不知道乞兒到底要幹什麼,但他眼光在,知道這種元氣的控制方法相當的高明,可不是神魂四級的人能夠做到的。
乞兒深吸一口氣,然後雙眼如炬,拼命的在太虛神王的一絲殘魂上不停演算,演算出一些東西,就伸手刻畫在那元氣的平面上。
就像是在一張紙上不停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