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兒搖手道:“我可什麼都沒有說啊,我甚至一句話都沒說,他突然說是要走,人就跑掉了”
李向東皺着眉頭道:“你真的沒有趕他走”
李雨兒被冤枉壞了,直呼:“爲什麼啊我爲什麼要趕他走吶”
李向東哼道:“爲什麼你自己清楚,你就這麼不想嫁人嗎”
李雨兒撇了撇嘴,說道:“爺爺真是的,嫁人嫁人成天到晚都是嫁人,好像女人除了嫁人就沒什麼其他事需要做了。古時候那些女人是要嫁人,因爲不嫁人就會餓肚子,不嫁人就分不到地,家裏養不起,男人又需要有個傳宗接代的,所以要嫁人。
可是現代不同了,現在男女平等了,女人也可以工作養活自己,爲什麼要嫁人吶
難道女人生下來就註定要做家務,生孩子,照顧一大一小兩個壞蛋,沒有任何自己的人生了嗎
自己生活多好,有朋友可以一起出去玩,結了婚就註定了要遠離朋友圈了,要不然就會被說是不賢惠,我也喜歡到處走走,旅個遊,跟朋友喝酒喝一個通宵,偶爾玩玩流行的遊戲,去看看電影演唱會,可是結了婚,這些還能有嗎”
“呃”
李向東一愣。
他還真沒有想到,自己的孫女竟然想的這麼多。
是啊
怎麼以前沒有發現
現在的年輕人都不喜歡結婚了,因爲他們少了一份擔待,多了一種自由自在並且可以肆意妄爲的生活。
男人不用非等到結婚才能享受自己的暖被窩生活,女人也不用因爲肚子問題而找個男人來照顧。
這並不是一個男人掙錢女人持家的社會了,甚至可以一輩子都不在家做飯,也可以生活的很好了。
男女問題,其實根源上就是一個社會問題。
當雙方都不急切的需要另一半的時候,結婚兩個字,便成了他們的噩夢。
他們可以玩,可以戀愛,可以享受青春,但卻不會把自己困住,用婚姻的形式。
太多的營養,太多的化妝品,讓他們的青春在虛妄中無限延長着,但終究有老的一天。
可是大多數人,選擇了不去想。
於是乎,一年又一年。
李向東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又吐出。
苦笑一聲,說道:“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那爺爺也不強迫你什麼了,畢竟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不論是開心或者碰頭,都是自己的,別人替代不了你,算了爺爺不管你了,你怎麼高興怎麼來吧。”
年過八十八的李向東,從未覺得自己老過。
但今天,他卻突然發現,自己真的是老了。
正自嘆氣,突然看到沙發旁邊有一個東西閃過一陣光。
皺着眉頭走了過去,發現竟然有一個很小的,大約嬰兒拳頭大小的雕像放在那裏。
雕的是一隻看起來有些像貓的老虎,下面有一個大大的鎮字。
明顯是剛剛雕刻出來,而且極爲馬虎,很多邊邊角角都是毛刺,都不敢用手去抓。
可李向東卻趕忙將它捧在手中,跑到客廳的盡頭,將神龕上面的一個關公像請了下來,將銅老虎放在上面。
點燃三炷香,輕輕拜了一下,隨後苦笑一聲說道:“這個小子,給回禮的話就不能明着給萬一不小心坐上去可怎麼辦真是的”
腦海中忍不住幻想了一下自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卻被爆了菊花的悲慘幻象,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一次,醜兒的開車水平明顯高了不少。
一路向北,幾個小時之後,直接到了深市交界處。
遞上了焦家老大的文件,便過了境。
開出好一會,纔在一個休息區停了下來,走進一個餐廳,靜靜的等待。
不出幾分鐘,宋家姐弟也衝了進來,喘着氣問道:“大師,爲什麼要走的這麼急啊”
乞兒攤了攤手,笑
道:“我也不知道,直覺呵呵,反正事情也辦完了,還算完美,不趕快回來,等在那裏幹什麼”
事實上,就在乞兒離開港島的時候,一架私人飛機橫跨了整個太平洋,降落在港島的機場。
上面下來幾個人,都是一身西服,戴着蛤蟆鏡,頭髮上抹着油。
一行人分成幾路,分別前往港島警務總署,恆生銀行,還有港督府邸。
而他們手中都是拿着一部只顯示着一張照片的手機,上面,是乞兒。
“阿嚏~”
乞兒重重的打了個噴嚏,然後拿出被他噴了一下的土法漢堡,拿起來重重咬了一口,很美的咀嚼着。
“我說你們也喫啊,都開了幾個小時的車了,還不累啊”
宋家姐弟互相望了一眼,然後宋小小小心的問道:“那個乞大師,不知道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您想做些什麼吶有什麼打算吶”
她透着一股想把乞兒弄到臺島去的打算。
乞兒撇了撇嘴說道:“打算我哪有什麼打算,還不是爲了幫你買這個保命的東西,所以才大老遠的跑去港島要說唉明明是購物天堂,應該多多旅遊一下才是我還真是沒有享受的命不過也看了海還算是滿足了”
嘟囔了一陣,然後發現宋家姐弟正呆呆的瞅着他,忍不住尷尬一笑,說道:“呵呵,扯遠了,我本來也是有計劃的啊,就是把我的那個呃不不,應該是你宋百斤的小店好好打理一番纔是。”
他故意把宋百斤的小店這幾個字念得很重。
意思就在明顯不過了。
宋百斤苦笑一聲,直接伸手入懷,掏出一份薄薄的文件,說道:“大師啊,要不是我怕這個禮太薄,其實早就給你了,不過我還是一直備着吶。”
說來,他從臺島出來的時候,就把這份房屋產權的文件帶着吶,就等找機會,當一個禮物送給乞兒。
但他其實不太想用,並非是心疼那個小店,而是他跟自己的姐姐一樣,也想把乞兒弄到臺島去。
有乞大師在身邊,生活不但充滿了樂趣不說,自己在宋家中的地位也在潛移默化的提高着,而且安全,想死都難的那種安全感。
乞兒直接伸手接過,白了他一眼說道:“靠都帶來了不趕緊拿出來,什麼心態你什麼心態真是的”
“呃”宋百斤抹了一下額頭的汗。
正這時,宋小小嘆了一口說道:“我知道了,大師這是不會跟我們去臺島了是吧。”
乞兒仰着頭,讓醜兒給他擦了擦嘴,突然很溫柔的說道:“那裏是你們的家,這裏纔是我的家,這裏很廣闊,這裏很悠長,那種一般人想象不到的絢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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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望向天空,眯着眼睛,彷彿十分的陶醉。
宋小小噘了噘嘴,重重的哼了一聲。
乞兒呵呵一笑,正視着他們笑道:“放心好了,這個玉觀音可以保你們一家平安的,不過若是還要發生上次的事件,我可就真的沒有辦法了,畢竟很多是能改變氣運的。”
說完,他站起身,嘆了口氣道:“人生在世,終有離別,也到了我們該說再見的時候了,回去吧,出來久了,你們老爺子會擔心。”
宋小小撇了撇嘴,突然眼睛一紅,豆大的眼淚就涌了出來。
她用力的拍了拍桌子,大聲吼道:“你好哼臭傢伙,你給姑奶奶記住了哼”
說着,扭頭就離開了餐館。
宋百斤也站了起來,想要追出去,卻還是先轉頭說道:“乞大師我姐她對您的心思”
乞兒突然擡了一下手,將宋百斤的話又給憋了回去。
乞兒苦笑一聲,用很小的聲音嘟囔道:“最難消受美人恩嗎”
接着又擡起頭,咧嘴一笑,卻鄭重其事的說道:“回去之後,你要找一下鱸魚寒江。”
宋百斤一愣,問道:“大師這又是爲什麼”
“你別問,只管去找,就跟他說他的失誤,我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