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領域。
葉少青和夏伯在原地怔怔地扭頭看向他們身後那個朝着黑色中心走去的時語。
領域邊緣內,逐漸重構的建築物中不斷閃過一個少女的身影。
少女一身棕色毛皮大衣,帶着淡黃色的圍巾一隻手中拿着相機。
少女縱使是在狂奔中依舊是不忘用攝像頭調節焦距對準那遠方黑色的繭。
相機的閥門不斷地隨着少女的指尖跳躍攝影着。
黑色在向外蔓延着吞噬着萬物的色彩,越靠近被吞噬的越發徹底。
所以少女只是不斷穿梭在邊緣重組的建築房屋來進行遠距離攝影。
而天空中那輛長出蜘蛛腿的托馬斯也已經經歷了重重難關來到了管家被同化的那個地方。
可下一刻那黑色的繭再次開裂。
一絲絲裂縫在那黑色的繭中蔓延。
耀白色的光芒從裂縫中狂涌,宛如一個即將破殼而出的天使,神聖且光明。
隨着光芒的放大就連遠處少女手中的攝像機也無法拍攝到正常的畫面。
“看不清了。”
少女呢喃着停下身子,扯了扯脖頸上的圍巾,圍巾向上飄起,身上的棕色大衣沙沙作響。
在她的前方是那恐怖的黑色是那至純的色彩。
“刻錄薄,保護我!”
少女說完就一股腦地衝入了那純淨的黑色中。
而也是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那一本透明的閉合的書籍便出現在她左側。
隨着少女的一步踏入黑色,那狂亂的黑色便輕而易舉地開始向上吞噬着少女的色彩,開始由腳跟開始將其同化。
而漂浮着的透明書籍此刻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將步入黑色中的少女徹底包裹。
那蔓延上少女大腿根部的黑色也開始逐漸褪了下去。
但黑色的混亂顯然不會像面對時語那般顯露臣服姿態,反而越發的躁動。
黑色宛如潮流般激射向少女表露在外的光芒,彷彿要將那微弱的光芒徹底吞盡。
但少女依舊不管不顧,始終手拿相機。
一手死死地握住脖頸上的圍巾在黑色中朝着中心那塊已然開裂的黑繭狂奔着。
另一邊托馬斯徹底被那綻放的光芒吞噬,最中心那黑色的繭也開始逐漸脫落。
繭裏面是一個人,不準確的來說是一個萎縮蹲抱着自己雙腿的黑色人影。
那人影是如此的至純,代表着至暗的色彩卻在散發着白色的光芒。
一股詭異且神聖的異樣感在以那黑影爲中心蔓延開來。
黑色的人影悄然從破開了的繭中站起身,他沒有五官沒有明確的四肢分化反倒是像類人形的魂體。
他靜靜地站起身就好像靜靜打量起了這整個世界,打量了這個迎接他新生的世界。
逐漸他看向了那被同化的鋼琴家和楚銘天的位置,又看向了遠方呆滯的夏伯和楚銘天。
最後視線停留在了遠方逐漸持刀向他走來的一個戴着狐狸面具的人。
就好像頓悟了什麼似的。
黑色人影伸出像是手的部位,神似人類用手打了個響指般發出了聲響。
頓時地面那些綿延向遠方的黑色逐漸退去,逐漸朝着他的本體聚攏回來。
大地原本的色彩重新浮現,就像大海的退潮把原屬於陸地的地方將其完完整整地歸還。
黑色收攏的速度比他綿延時的速度不知快了多少倍,轉瞬間就徹底收攏到了附近的百米範圍。
狂奔而來的少女也停在了略遠處,站立在原地緊緊地握住圍巾。
目光焦灼地注視着遠方逐漸朝那黑色人影前進着的時語。
天空中那被同化了的楚銘天和鋼琴家以及那輛詭異的托馬斯玩具也開始在黑暗中顯露出他們的形體。
黑色褪去,他們也如同被玩壞了的玩具般散落一地。
“咳咳.....系統這究竟是....”
楚銘天無力地癱倒在土地上大口喘着粗氣,看向那正在收攏黑色的人影。
【叮,人物面板】
【種族:惡魔/初具神識】
【能力:???】
【實力:???】
【由來:由原本的從137研究生內誕生的高階惡魔。
因研究人員爲其代入了極少部分未被稀釋的神明之血導致其降階。
最後變爲最特殊的中階惡魔,同時靠着他的特殊性神不知鬼不覺地逃出了137研究所。
目前該對象已吞噬【淵影之槍】化繭進化。
【因爲原本其體內蘊含未被稀釋的部分神明之血的特殊性,使其成爲了神血與法則的混合體】
另一邊一旁的鋼琴家也堪堪地躺在了托馬斯的火車車廂上。
顯得十分狼狽。
“最後....還是又麻煩小姐了啊.....”
鋼琴家用手撫摸了下昏迷給他墊背的托馬斯然後冷眼看向那依然將黑色徹底收攏在手中的人影。
他並不懼怕在此刻隕落在此因爲出來混沒幾個保命手段那是不存在的。
就像一旁同樣跟他攤在地上的楚銘天就帶了一堆復活道具。
那他難道會沒有嗎?
只不過是楚銘天太弱完全沒把他復活和保命的道具逼出來罷了。
領域的正中央。
黑色人影已然將黑色徹底收攏。
他的四肢也逐漸變得清晰,一套黑色的西服悄然套在了他的身上。
此刻的它宛如一個套了一件西裝的衣冠堂堂的小黑人,身上的神聖且詭異的氣息也開始收斂了起來。
他整理了一下領帶。
那沒有五官的臉上悄然出現裂紋,右眼眶整個坍塌開裂綻放出白光,嘴部的位置也裂開了一條縫隙,白光從中透露而出。
此刻的它宛如藉助了那一條條散發着白光的裂縫開始初步具有人類的五官。
他整理好了西裝,俯下身子拂去了腳下那黑色皮革鞋上的灰塵。
然後起身轉頭看向已然走到他前方不遠處那帶着半張藍色狐狸面具手持一把黑刀的人。
兩人四目相對,看起來就像是即將要幹架的兩位君王。
只不過時語那股君臨天下的氣勢已經碾壓在場的所有人,無論是令在場的任何人都渾身一震。
尤其是楚銘天,他眼中的系統面板已經開始激烈地閃爍起一個又一個超級大的危險紅色感嘆號。
中央那穿着黑色西服的人影就這麼靜靜地與時語對視了良久隨後。
對着時語的方向行了一個就像照搬鋼琴家那般的正規貴族禮,宛如一位彬彬有禮的西方紳士。
那冒着白光的裂紋嘴也開始張合,發出了一種西方貴族纔有的腔調說着中文道。
“我尊敬的先生。”
“請容許我。”
“爲我之前那無意識的所作所爲感到抱歉。”
“爲此我將任君處置”
時語眯眼露出了饒有興致的微笑,將手中的黑刀拋了又拋,最後刀尖直指前方那用裂縫組成五官的紳士人影。
“那我請你去死可以嗎?”
“因爲我啊!”
“還蠻討厭有人跟我流着一樣的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