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躍心中想着這個惡徒來了要如何審問,誰知進來的是齊王殿下,頓時就懵了。
馮躍指着宋世謹難以置信地問敏嘉,“喬姑娘,你確定跟蹤你的人是他?”
敏嘉裝作一副不認識宋世謹的樣子,非常平靜地點頭,“就是他!”
馮躍看着宋世謹,尷尬地問了句,“四爺,您在衙門外頭做什麼?”
宋世謹指着敏嘉道:“我等她!”
馮躍錯愕地看着宋世謹,又看看敏嘉,“你們認識?”
“認識!”
“不認識!”
馮躍有些糊塗了,這什麼情況?
馮躍搓了搓手,對敏嘉道:“喬姑娘,這是四爺,幾年前,你們還見過!”
敏嘉看了宋世謹一眼,“有這回事嗎?”
“呃……啊?”馮躍都不知怎麼說了!
宋世謹問他,“聽說馮大人找我問話,想問什麼?”
馮躍心說早知是齊王殿下,他就不來了,怎麼可能說人家告你跟蹤敲詐,這麼猥瑣的事,四爺肯定不會幹的。
因此笑着對敏嘉說:“喬姑娘,他不會敲詐你的,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敏嘉卻道:“馮大人,你連問都沒問,怎麼就知道是誤會了!”
馮躍只得硬着頭皮問宋世謹,“四爺,您跟蹤喬姑娘了?”
宋世謹點點頭,“是啊!”
馮躍眼珠子都快掉了,他還以爲是誤會,誰知四爺真的跟了人家一天!
馮躍忙把宋世謹扯到一邊小聲道:“四爺,您跟蹤人家小姑娘做什麼,這事兒傳到皇上耳朵裏,這臉往哪兒擱啊!”
這是他的管轄地界,堂堂王爺被一小姑娘告發跟蹤,這不是爲難他嘛。
宋世謹心說這事傳回去,他父皇只會高興,不過見馮躍有些怪異,遂問他,“我跟着她有什麼問題?”
馮躍咳嗽了一聲,臉色有些不自然,“那個,四爺,您跟蹤她做什麼?”
宋世謹笑道:“我是她表哥,她一個姑娘家在外頭跑,我看着她才放心!”
不等馮躍問,敏嘉馬上道:“馮大人,你別聽他胡說,我可跟他不熟,您也知道我表哥在都城,這又是哪裏冒出來的表哥!”
馮躍看看四爺又看看敏嘉,憑他的直覺,瞧兩人的樣子,關係不一般!
遂笑道:“喬姑娘,我剛剛也問了,四爺是爲了保護你,你看這事要不就……”
敏嘉有些不高興了,“馮大人,您可是揚州城的父母官,做事得公道,您雖認識他,可不能偏袒熟人,他說什麼你都信!”
不等馮躍問,宋世謹笑道:“那表妹以爲我跟着你做什麼?”
敏嘉白了他一眼,“這位公子,咱們不熟,別一口一個表妹的跟我套近乎!”
宋世謹慢條斯理地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是不是套近乎,一辨就知!”說着把一張紙遞給馮躍。
馮躍打開一看,是文契,落款是宋世謹和喬敏嘉,雙方都按了手印。
敏嘉瞥了一眼,看着自己紅紅的手印,心裏稍稍慌亂,暗罵宋世謹到如今還留着這玩意兒,出門還不忘揣懷裏,當初說好是有期限的,早作廢了。
馮躍笑說:“喬姑娘,您這不是拿我開玩笑嘛,你們明明就是表兄妹,怎麼裝作不認識!”
敏嘉笑道:“馮大人,這世上叫喬敏嘉的又不止我一個,何以證明這文契上說的是我,我看這位公子魔怔了,亂認親戚!”
宋世謹笑着朝敏嘉眨眨眼,“表妹,別生氣了,都怪表哥不好,表哥保證,以後再也不欺負你了!”
敏嘉打了個激靈,馮躍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心說這還是他認識的四爺嗎?
敏嘉心裏把宋世謹罵了個狗血淋頭,面上卻委屈道:“大人您可看見了,當着你的面,他都敢調戲我,我還敢回家嗎?”
馮躍算是看出來了,四爺恐怕是看上喬姑娘了,喬姑娘卻不待見四爺,沒想到狡猾的四爺會栽在這個小丫頭手裏,心裏憋着笑,面上假作鎮定。
馮躍乾脆挑明瞭,“喬姑娘,你莫非忘了,你母親嫁了四爺的舅舅,如今是他的舅母,你們也算是表兄妹!”
緣分就是這麼奇怪,本來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居然做了親戚,眼下四爺又看上了喬姑娘!
敏嘉狡黠地轉了轉眼珠,“可是我記得我母親嫁的是國公府的蕭二爺,蕭二爺的外甥,我一個內宅姑娘怎麼可能認識,馮大人,您可別被他給騙了!”
宋世謹、馮躍:“……”
馮躍笑道:“喬姑娘,蕭二爺的外甥齊王殿下,在家排行老四,我們都稱四爺的。”
敏嘉撇撇嘴,“馮大人認識,我可不認識,大人,皇子皇孫,天潢貴胄,怎麼可能幹出跟蹤這麼猥瑣的事,我看您肯定認錯人了!”
宋世謹、馮躍:“……”
宋世謹如今可算明白了,這小丫頭打定主意不認他,是打算擺脫他,他是祕密來的揚州,除了馮躍,外人都不知他的身份。
敏嘉不等兩人說話,福身道:“我瞧大人與他熟識,我看在大人的面上就不追究了,只是大人可得好好勸說這位公子,我相信馮大人的朋友肯定和您一樣光明磊落!”
敏嘉特意咬重了最後四個字,說完起身走了,宋世謹還要追,馮躍一把拉着他。
等敏嘉走了,馮躍道:“我的四爺,您幹什麼不好,跟着她做什麼,這小丫頭可是好惹的,我都跟着騷!”
馮躍拉着宋世謹坐下,親自給他端了一杯茶水,“四爺,您怎麼就招惹她了?”
宋世謹一肚子氣,跟了一天,話沒說上幾句,還被當成跟蹤狂告到官府。
灌了一杯茶水,沒好氣道:“是她招惹的我!”
若不是這隻小兔子闖入他的生活,他何至於漸漸陷落,她偷了他的心,還反告他跟蹤,狡猾的小兔子,這次他認栽,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她!
馮躍笑眯眯的,“四爺,喬姑娘挺有意思的!”四爺若娶回去,往後的生活鐵定很精彩!馮躍把後半句咽回了肚子。
宋世謹勾了勾嘴角,“沒意思,我找她做什麼?”
馮躍就差給他作揖了,“四爺,算我求您,您可別再跟蹤人家了,回頭喬姑娘再來告,我不好辦啊!”
從前蕭二爺不省心,這個外甥比他舅舅還難伺候,奸猾、腹黑,叫人捉摸不透,不知皇上怎麼想的,自己的兒子不好好管教,放到揚州城來,說是跟他歷練,他哪裏有這個本事教四爺,四爺不算計他,不給他惹麻煩,他就燒高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