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東大賽抽籤之後。
立海大所有正選都去參加了集訓營,長達半月之久,今天便是返程歸來的日子。而絮子在校隊忙碌的同時接到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
“教練,我們都在醫院,幸村部長……!”
“在哪!”
“東京綜合醫院!”
嘟——!
在聽到切原那焦急的語氣之後,容不得她多問,便直接拿起電話趕去醫院。以前幸村只是在神奈川綜合醫院接受一些簡單的治療,而切原在電話那端明明白白告知在東京綜合醫院。
這次的不安感和幸村第一次進醫院的感覺如出一轍,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種感覺直到進入醫院見到熟悉的面孔才稍稍得到平緩。
柳和丸井等人背靠冰冷的牆壁,擔憂兩個字只差刻在臉上。
平時吊兒郎當的仁王也沉默不語,半倚在門上,銀色頭髮比平時更爲凌亂。
胡狼最先看到她,便迎了上去,衆隊員緊跟其後。
“教練!”
“教練,隊長在裏面!”
“情況怎麼樣!”絮子努力呼吸空氣詢問。
柳立刻對幸村暈倒一事以最節簡的方式詳細告知。
幸村一年前疑似患上了格里-巴利綜合症,這是正選隊員都清楚不過的事情。
可是如今再度復發,情況比以往都要惡劣。
雖然真田在病房裏面陪着,但是也讓門外等待的衆人心情越發的焦慮。
所幸教練來了之後,衆人簇擁而入。冰冷的機械和濃重的醫學味道撲面而來。
真田自覺的避開位置讓所有人圍了過來。
“部長,我們來看你了!”切原率先衝了過去。
仁王立刻抓着他的衣領防止他的冒失:“海帶頭你安靜點,不要吵到部長!”幸村望過來,白玉般的臉龐在淡紫色髮絲的襯托下顯得更爲俊秀。
他攏了攏身上的病號服,雖然臉上神情和以往一樣,但是眸中那苦澀的笑意怎麼都掩藏不住。
很明顯的能感覺到他們進病房之前的氛圍絕對不是這樣。
“部長。”切原柔弱出聲,擔憂的想說什麼就被身旁的仁王扯住衣袖制止。
衆人知道前不久從病房傳出的爭論聲,柳開始勸解:“幸村,你應該接受醫生的建議立刻進行手術!”
真田:“幸村,不能再拖下去了!”“部長……!”
幸村轉頭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緩緩道:“抱歉,我想靜一靜,可以……請你們先出去嗎?”
衆人看不出他的情緒,只得就此作罷。絮子嘆息了一聲,示意真田帶着所有人出去,並傳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衆人一離開,病房寬敞了許多。絮子坐過去,順手將桌臺上的盆花帶到幸村所在的櫃檯上。
那是一盆綠兔葵,醒目花朵一團一團簇擁在一起,是幸村最爲喜愛的。
似乎是知道這細微的來源,他回過頭看了看蓬勃生機的盆花,眼中苦澀微微褪去,他主動詢問。
“難道教練也覺得我應該立刻手術麼?”絮子盯着他準備說出心裏的想法卻被他打斷。
幸村努力擠出一絲笑意:“我的手術成功率並不高,我想在大家比完賽我在進行手術!”
至少可以讓他和大家在一起見證立海的三連霸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憑什麼!”絮子那堅定的語氣讓幸村一時沒有回神。
“憑什麼你要作爲見證者而不是參與者?”
絮子嘆息:“幸村,你是立海的精神支柱,更是我們的隊長,你應該和大家一起親手摘得立海大三連霸的榮譽!”
幸村反問:“教練,如果是你,你會如何選擇呢?”
“立刻手術!”絮子不假思索的說出反方案:“現在手術會錯過關東大賽,但是不代表會錯過全國大賽!”
這番話讓如同迷失在黑暗迷霧中的幸村找到了光亮。
從擔任隊長的那一刻起,他就想好要讓立海大成爲真正的王者,這樣纔不會辜負前輩的囑託。
他想參加全國大賽,想要立海能夠加冕,想要完成夢想,帶領大家拿下三連霸。見幸村的目光開始動容,絮子的面容總算開始緩和,本就白皙的膚色此刻也開始有了血色。
二人齊刷刷的看向窗外,藍天下,一片片的醉人景色,帶着夏季獨有的海風味道從窗戶吹進來散在各個角落。
對於幸村願意立刻接受手術的消息,立海大全體都表示很欣慰。
手術日期定在7月23日。
真田作爲球隊副部長,開始承擔起隊長的責任。
柳也變得比以往更加忙碌,所有正選隊員都加緊了訓練。
仁王和柳生進此刻正火熱,作爲搭檔的雙打隊伍此刻在球場上變成了對手。
丸井和胡狼則是聽從絮子的建議,從體能、四肢和力量上面開始訓練。
切原和真田兩人則是在室內進行反射神經等訓練。
絮子坐在場內目不轉睛的盯着兩人的比賽,手中的筆記本上時不時多了一些痕跡。對於本次關東大賽總決賽的出場名單,她心裏是萬分糾結。
青學的手冢國光和冰帝的跡部景吾,都是強有力的對手。
更何況那個人的弟弟也進了青學,網球界對他幾乎都頗爲關注。
他曾經在美國奪得青少年網球四連霸的網球天才。
如今在網球界,有人給他取了個很好聽的別名“王子”。
“越前……!”絮子輕聲呢喃,腦海中印入一個放浪形骸的男人,他就像風一樣無拘無束。
夕陽下,那個人一頭藏青色長髮,身姿修長挺拔俊俏,常年都是一副遊戲人間的表情。
提起他的弟弟,才稍稍有些收斂。這讓一向不善表達的絮子都開始疑惑。“不知道你這個弟弟跟你比起來如何!”“那個小不點啊!”他饒有興趣把玩着手中和夕陽同色的橘子,用挑逗的語氣說道:“說不定會讓你大喫一驚呢,絮子!,等我從澳門回來,希望你的答案會有所不同哦!”
他笑的無拘無束,說出來的話卻一語雙關。
“我的答案不會改變!”絮子清冷的迴應。
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兩件事,你說的是哪一件!”
“……,越!前!龍!雅!”
“哈哈哈,好了好了,不生氣,不生氣,你一生氣,我就心疼!”
絮子面無表情的別過臉不看他,精緻的臉上帶着一絲無可奈何的薄怒,夕陽的餘暉正好灑在她身上,遮掩了她周身自帶的清冷感,反而還爲她增添了幾分溫和的暖意龍雅無奈,順手將橘子丟在衣帽裏,隨後按住她的雙肩,力度溫柔中帶着一種不容拒絕的霸道,讓她只能跟隨他的動作轉身。“絮子,我們打個賭吧!”
“我不賭,這很幼稚!”
他輕笑,語氣有些溫怒:“你是不想賭還是不敢賭!”
“我沒有!”
“你在害怕,怕自己再次犯錯,因爲你覺得遠野君之所以輸掉比賽是你的緣故!”他語氣中雖有着剋制的怒意,手上卻不自覺的增加了手中力度,細微的疼痛感瞬間襲來。
絮子精緻的面色終於有些動容,由於兩人的身高差,她不得不擡頭看他,語氣淡然的可怕:“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讓他放棄比賽,對於遠野,我很抱歉,可若是因爲那一場比賽而讓他終身不能再打網球,我寧願他輸掉比賽!”
“絮子——”
她打斷他要說的話:“我知道終止比賽是我做得不對,可是……網球運動啊就是那麼的殘酷!”
所以,立海的三連霸絕不允許有任何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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