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林書院。
久久不曾露面的楊凡再次出現，立馬引得整個書院一片歡騰。
陳家兄弟更是快步從裏面出來迎接。
“楊兄，這次閉關可曾完善自身經典？”
陳喆驚喜的問道。
大凡是新晉大儒，完善自身經典無疑是一個必經之路，有的人會閉關研習，有的人則是通過講學，來不斷印證完善所學。
當然，講學這條路最爲普遍。
畢竟這種方式不僅能完善自身學問，也能宣告自身名位，提高自身在文壇上的威望，算得上是一舉兩得。
“略有所得。”
楊凡表現的很淡定，心中卻是想着這兩個混蛋給陳媛傳信的事情。
手指抽搐？
這次讓你們夢裏好好享受一下，什麼叫做“強人鎖男”，“男上加男”，“迎男而上”，“進退兩男”！
不給你們一個深刻的教訓，怎麼顯出我楊某人的手段！
“太好了！”
陳靖一拍巴掌，回頭看着滿書院的師生，說道，“那楊兄不如在咱們書院裏講講？也讓他們沾染些楊兄的才氣？”
還有段時日就是殿試，說不得通過會試的那些個學子就有希望得中三甲，混一個出身呢！
“好！”
這方面，楊凡自然不會推辭。
唯名與器不可假手於人。
他作爲山長，而且，又成功晉升爲大儒，自然要爲東林書院衆生打下屬於自己的烙印。
事關文道和道法修煉，不可不重視。
很快，書院裏就把禮堂前的小廣場整理出來。
聽說山長要親自講學，衆人的表現也很激動，包括一些教書先生。
若以前他們還有些半推半就，有被強迫的意思，那如今就算是趕他們走，他們都不肯了。
畢竟，隨着童生試和會試的成績出爐，他們東林書院的名頭一下子就打了出去，幾乎硬生生的在神都各家學院當中搶下來了一塊大蛋糕。
不知道多少豪富之家，官商家族，都打算將孩子送進來。
起碼陳家兄弟收錢的手都差點兒軟了。
他們作爲書院的教書先生，雖然沒有那麼誇張的收入。
可一樣少不得人情來往，親戚裏道，光是在其中引薦和說項的紅包，就幾乎趕上他們十數年的收入。
試問，他們見到如此好處，哪還肯離開？
屁股決定腦袋。
當利益形成相關，他們作爲既得利益者，恨不得自家山長現在就一舉突破聖賢，獨佔文壇話語權纔好！
大禮堂前的小廣場。
楊凡看着底下黑壓壓的一片人，老懷大慰。
“這都是自家的韭菜啊！以後自己傳播道業，傳揚文名，可就全靠他們了！”
輕咳了兩聲，他開始發言。
“古之學者必有師。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
他環顧周遭，正色說道，“今日，我作爲書院山長，當爲衆師生傳授道理！”
隨後，他緩緩說出了《道德經》中的一章。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知足者富，強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壽。”
嗡！
此言一出，書院竟微微一震，冥冥中似乎有道音傳遍四方。
楊凡沒有給衆人留下思考的時間，而是不斷闡述着這一章的內容。
向學之人立馬沉浸其中，隱有所悟。
眼睛都閃着智慧的光。
陶徹曾經接受過文道洗禮，這種感觸最深，也是學得最認真的，並且，隨着楊凡的講解，心中的疑惑也豁然開朗。
而少數人，諸如陳家兄弟這種無心聽講的，卻見證了奇觀！
在書院禮堂廣場周圍，種着兩棵梧桐樹。
五月初，雖然天氣轉暖，可草木卻並未抽芽，然而此時，這兩棵梧桐樹卻在發生着驚人的變化。
樹木以目見速度飛快生長，轉眼間就長出了數丈，頂上更是形成了茂密的樹冠，幾乎將整個小廣場籠罩！
而下一秒，鮮豔而明亮的梧桐花竟在一瞬間同時綻放。
萬花齊放！
香飄數裏！
與此同時，不少禽鳥竟然落在了梧桐樹上，它們靜靜地立在枝杈上，好似也在聽講。
最令人震驚的是，一隻鳳凰也從雲外緩緩現身，落下雲頭，停在梧桐樹上！
梧桐花開。
百鳥朝鳳！
這簡直是奇觀！
哪家的講學能有如此轟動的場面？
“這！”
陳家兄弟難以置信的看着這一幕，眼珠子都快凸出來。
聖道之音！
這絕對是觸及到了聖道的力量！
哪怕是韓伯都有些坐不住了，這等違逆自然規律的變化，無疑是說明了對方所著經典無限接近聖道本身。
如若不死，未來文壇必有其一席之地！
甚至，有望聖賢！
“少爺啊，你們兩個真是交了大運了！”
韓伯幾乎可以想象，有書院之誼在，未來陳喆和陳靖就算是再草包，也會成爲各家的座上賓！
過了許久，楊凡的講學也到了尾聲。
“……今日講學到此爲止。”
這話落下，衆多師生沉浸了片刻才轉醒，下一秒，就聽到陸陸續續的驚呼聲響起。
他們立馬見到了梧桐樹萬花齊放，百鳥朝鳳的場面！
一個個露出了狂熱表情。
“發達了！”
不少人心中立馬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尤其是花了大筆銀子進來的新人，本來聽說書院出了大儒，還有些半信半疑，此刻卻再無半點兒懷疑。
這般傳說中的場面出現在眼前，讓他們恨不得頂禮膜拜。
有自家山長在，他們東林書院必將成爲文壇之上的頂級勢力！
到時候將會牽扯多少利益，幾乎難以想象！
這讓他們立馬決定，回去就勸說家族，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爲山長揚名，傳播文業，好在書院中和學派中佔得先機！
“山長文運昌隆！”
“有山長在，我東林書院必將成爲大明第一書院！”
“今日，我們兄弟請客，煙花樓不醉不歸！”
前面還說的好好的，可等到陳家兄弟一發言，周圍立馬就是一片安靜。
你請客就請客，能不嚷嚷出來嗎？
咱們是文人！
好歹也要講點臉面啊！
雖然他們手裏也都有山長大人的各種話本小說，並引爲榜樣，可那是能放在明面上說的嗎？
“咳咳。”
陳家兄弟的臉一紅，也知道自己有些孟浪了，趕緊找補道，“楊兄，我們私下裏設宴，爲你接風洗塵！”
這下子，周圍師生的怨念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