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凡的眼中，眼前這美婦的臉上充滿了無助，滿臉的楚楚動人。
不得不說，對方的年紀雖然不確定有多大，但是看上去也就三十歲出頭的樣子，成熟韻致，分外可人。
她的面容雖遠遜色於陳妃娘娘，可是，身上那一股美妙婦人的味道卻很濃郁。
身材豐腴，就像是熟透的蜜桃一般。
似乎只要輕輕一掐，都能淌出汁水來。
此時的她一身輕薄紗衣，顯然是趁着張文龍睡熟，偷偷跑過來的。
與此同時，美婦也一眼認出了楊凡的身份。
東廠執事！
這個發現瞬間給她帶來了強烈的恐懼，大腦變得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是好。
她知道，自己剛剛的表現已經全部落入了眼前的東廠執事眼中。
偷竊考題。
這可不只是丟掉官位的罪名，而是全家都要掉腦袋的重罪。
一想到自己的兩個孩子，美婦的心裏不禁充滿了強烈的懊悔和苦澀。
自己爲什麼會這麼傻！
爲什麼會想不開要來偷竊考題！
啪嗒。
就在她內心悔恨，手足無措之間，手中的卷宗竟然脫手，一下子落在地上。
蠟封的卷宗口，竟然一下子裂開。
幾張卷子從裏面滑落而出。
“壞了！”
美婦徹底被駭得面無人色，一時間，竟然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下一秒，她立馬反應過來。
趕緊收拾起了地上的考題，雙手顫抖的將卷子重新塞進去，一顆心不斷的劇烈跳動。
顯然，她仍舊處於慌亂和失措當中。
以至於連卷子上寫了什麼，都沒注意。
她是沒注意，可楊凡卻注意了。
就在美婦收拾卷子的功夫，楊凡一眼掃過去，強大的神魂帶來的好處很明顯，只一眼就將卷子上面的文字全部記下。
甚至，還看出這張文龍竟然做了三套考題！
顯然是爲了明日上呈陛下，以供聖裁，額外多做出了兩套。
“唉，這可不是我故意要看的。”
楊凡心中暗道。
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而就在此時，一個人影卻已經撞破書房的門，闖了進來。
入眼的一幕令他腳步一頓。
張文龍沒想到自己的夫人正拿着卷子，試圖將蠟封重新封好，再看旁邊站着的楊凡，臉色驟然一變。
“這是怎麼回事？”
美婦也沒想到張文龍會突然出現，腳下一軟，竟然倒在了地上。
“官人。”
她顫抖着開口，下意識的想要推卸責任。
可眼神一觸及到楊凡，一顆心立馬一顫，終於不敢那麼做，低聲道，“我，我來收拾書房，一不小心碰掉了卷宗。”
張文龍又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他夫人的心虛。
結合他夫人之前提起過的寒途學院，他瞬間就理清楚了前因經過，必然是學院那羣人的百般慫恿，否則，他夫人如何會敢半夜來盜取考題？
再看旁邊的楊凡，他本來憤怒的心都是微微一涼。
若只是他和夫人兩人，此事不算什麼，可多了楊凡的存在，此事就變得岌岌可危，稍有不慎，就是滔天大禍。
可是，做這事的乃是他多年的結髮妻子，他如何能放得下？
於是，他只能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故意說道：“唉，我險些忘了，剛剛叫夫人來整理下書房。夫人辛苦了，這麼晚了，快些回去休息吧。”
說着，他給了美婦一個眼神。
美婦不敢看楊凡，一咬牙，快步走出了書房。
安靜的書房當中。
只剩下了楊凡和張文龍兩人。
楊凡好整以暇的看着張文龍，又看了眼桌子上蠟封破損的卷宗。
無意間得到了考題內容，如今就看自己能博得多大的好處了。
唉，運氣來了，真是擋也擋不住。
張文龍看向楊凡，低聲下氣的說道：“楊執事，恕內人無狀，無意間衝撞了您，還請您多包涵一二。”
下午時候，張文龍面對楊凡時，雖然客套，態度卻明顯冷淡。
然而此時的言語間卻多了幾分討好。
楊凡沉默不語。
空氣變得有些壓抑。
張文龍終於一咬牙，說道：“楊執事，我夫人一時糊塗，做了錯事，大人若肯高擡貴手，那張某人必當厚報！”
“早這樣說不就好了。說什麼包涵不包涵，太虛僞。”
楊凡終於開口。
張文龍聽到對方開口，終於鬆了口氣，不怕對方說話，就怕對方不說話，一旦開口，那一切就還有的談。
兩人在書房裏待了好一會兒，楊凡才滿意的離去，懷裏鼓囊囊的似乎多了不少銀票的樣子。
而他一走，美婦立馬從屋裏出來，踉蹌的直奔書房。
看着坐在書房裏，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幾歲的張文龍，她滿心的愧疚難以言表。
顯然，爲了擺平這件事情，張文龍恐怕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甚至今後都可能一直受制於人！
“官人，我……”
她的眼淚唰的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張文龍嘆了口氣，走過來，將她扶起：“好了，沒事了。今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知道嗎？”
“嗯。”
美婦嘴脣顫抖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張文龍等她情緒穩定了些，才低聲說道：“是不是寒途學院那些人慫恿你做這事的？”
聲音平靜，美婦卻能夠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怒意，她默默點了點頭。
“此事，以後定有回報。”
張文龍內心怒意一閃而過，隨即想起了什麼，“卷宗被打開，你看卷子了？”
“沒有！”
美婦連忙說道，“我被那位楊執事嚇了一跳，卷宗脫手掉落，趕緊就收了起來，根本沒有看到半點兒內容。”
“那他看到什麼嗎？”
張文龍遲疑了一下，問道。
美婦搖搖頭：“應該……沒有，就那麼一瞬間，他應該什麼都沒看到。”
張文龍聞言，稍微鬆了口氣。
“好了，回去睡吧。”
他打發着美婦離開。
一個人獨坐在書桌前，長嘆一口氣，積攢了數十年的家底，一下子被掏空的感覺實在是太肉疼了。
還好對方並未索求其他。
張文龍暗自慶幸。
不過，看了看卷宗，他伸手將裏面的考題取出，眼神裏閃過一絲決斷，竟然將其撕毀，重新在桌案上開始奮筆疾書起來。
恩科事關重大，他一點兒風險也不會冒。
而與此同時。
楊凡也回了東林別院。
“考題到手了，而且還是三套！”
“另外，還白得了三十多萬兩銀子！”
楊凡心中頗爲滿意，想到陳家兄弟之前讓他參加科舉的事情。
他不禁自得的想到：罷了，等恩科到來也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的實力！
有題在手，他怕誰？